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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第一次與我談及利益之外的東西,但是我還沒醉糊塗:“哼,如果不是不夜天的勢力,你也會這麼說嗎?”

  他窒了一窒,終是不再開口了。

  我望著天上的兩個月亮,再與他碰杯:“都TM別說廢話了。”

  那一晚,我想我最後終於是醉糊塗了,因為紅伶說最後我在院子裡跳了一晚上的舞。可是醒來後,又怎麼在左葉懷裡呢??

  “你怎麼在這裡?”我歪著頭問他,他微側頭,道:“盟里有點事,不得不趕回來。”

  胡亂唔了一聲,再次把頭埋進他懷裡,宿醉最直接的後果是……頭痛。

  “別睡,先把藥喝了。”

  “不要。”

  “幹嘛?”

  “太苦了。”

  “乖,聽話。”

  喝過藥,苦得一時也睡不著,低下頭把玩他腰間的玉佩,那條日月紫金鈴在腕間叮呤作響。他輕輕握著我的手,緩緩按在他胸口上,熟悉的體溫,沉穩的心跳,讓我重新入夢。

  他成親的日子來得很快啊,夜未央與不夜天的合二為一,正式確立了夜未央的霸主地位。十里紅妝,管樂琴弦,喜樂悠揚,武林同慶。

  夜未央幾乎所有的人都忙於這場婚禮,可是我沒有去。在重陽樓的屋頂望著琉璃殿的方向,覺得那人與人之間的狂歡,離我好遠好遠。

  莫非從始自終我就只是一隻狐,即使是千年修行,化作了人的模樣,可是終究還是一隻狐,入不了人的世界?

  喜宴,從午時一直到午夜。來的人有武林的,有朝廷的,也有相者皆不是,受了夜未央恩惠的。夜未央除了重陽樓,每一處都是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我俯在琉璃的瓦片上,覺得這個夜,真冷。

  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突然不覺得冷了,我TMD是嚇得透心涼了。今晚確實警覺性太差了。

  “一加一等於幾?”身後的人冷冰冰地道。

  我只滿頭大汗,壞了,暗語??

  “二!”感覺脖子上的刀逼近了一分,我趕緊道。二,是吧,應該是二吧?

  不想身後的人竟然刷地逼過來,我舉懷裡的古錚往上用力一抵,然後一把躲開:“喂!一加一不是等於二嗎?”

  身後的人黑紗蒙面,利落的舉劍衝過來,惡狠狠地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召出雙絕劍,一招斷了他的刀,下一劍挑開面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東門!你TMD搞什麼鬼??”

  “盟主讓我來請你。走啦,一個人躲這兒幹什麼?”

  隨著東門去到前殿,經他這麼一鬧,心裡好了不少。

  踏進琉璃殿,是短暫的安靜。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我,讓我忍不住地有些心酸。

  新娘子已經送入了洞房,左葉一身喜服,一堆人圍了他鬧酒。我俯身從一張桌上拿了一杯,儘量風姿優雅地走過去,然後努力讓自己笑得嫵媚橫生,笑得流光溢彩。

  輕輕地跟他碰一下杯,異常優雅得體地道:“祝盟主與夫人百頭到老,百年好合。”

  左葉怔了一怔,一句話也沒說,微仰頭幹了杯中酒。然後一時無話,兩個人相對無言。又停了一陣,他低低地道:“還有甚話說?”

  我想了半晌,終於還是說出口:“我要你的第一次。”

  “什麼?”

  “我要你的第一次。”

  “又不早說!”

  “就今晚。”

  “回重陽樓等我。”

  低低地說完這幾句話,我往後退一步,學著秋莫離他們的樣子拱手下拜,道:“屬下、拜別盟主。”

  他嘴角微揚,揮手道:“去吧。”

  第二十五章、我要你的第一次

  重陽樓,我躺在床上數綿羊。他帶著一身酒氣進來,在床邊褪了衣服,慢慢地躺下來。我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一下,卻被他一手抱過來,然後一翻身壓在我身上。

  他的氣息帶著酒意掠過我的臉,他平時也抱著我睡,但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樣危險的氣息,讓人莫名地緊張。他的指尖滑過我的臉,然後俯在我耳邊,聲音很低,低得讓人心顫:“別怕。放鬆一點。”

  我一手抓著他腰間的衣裳,他從脖子一路吻下去,慢慢解開我束腰的絲絛,手竟然探入衣襟,我抖了一下,按住他欲撫上胸前的手,他低笑一聲,慢慢剝開我的手,靈活的手指,慢慢地在胸前逗弄,劃著名小圈。

  初夏的夜,已經有些熱了麼?我叫了聲:“左葉。”他用鼻音答了一下,然後按住我欲起身的肩,聲音有點粗啞:“別亂動!”然後一低身,封住我的唇。

  他的舌尖探過來,但是明顯跟往日的吻不同,我突然有些害怕,他的動作慢慢急促,不再溫柔。他用力吮吸著我的唇,放開後有些腫腫的。我只來得及叫了聲左葉,他卻又低頭,含住胸前,輕輕玩咬。

  那種穌麻的感覺帶著些許刺痛,我用力推開他,叫聲:“左葉!”卻被他一手按倒:“別亂動!”

  他的膝蓋慢慢擠進我的雙腿,耳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然後用神奇的速度脫掉了我的衣服!

  短暫的安靜,他慢慢支起身,在咫尺的距離看著我,我歪著頭看他,他便笑,笑著吻在我額際:“我來了?”

  然後在我一愣神之間,一個巨大灼熱的東西擠進我的身體,我哼了一聲,只覺得痛,於是更加用力地推開身上的左葉,他卻不為所動,只是雙手把持著我的腰,粗聲道:“別動!會傷到你的。”

  我怎麼可能不動,那東西越頂越深,我痛得像被撕裂一樣,終於忍不住道:“左葉,我不玩了,你放開我!好痛!放開我!”

  他卻聽若未聞,只是用力往前送,還低低地道:“這時候了,怎麼可能。”

  不管我怎麼掙扎,他終是完全頂了進來,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他俯身舔了眼淚,又吻了吻我的鼻尖:“別哭。”

  “左葉,不要了,不要了。”

  “確定?”

  “嗯。”

  “那麼乖乖的睡,我走了。”

  “你、要回夜暮煙那去嗎?”

  “舒顏,今天晚上,她是我的新娘。”

  “左葉知秋。”

  “嗯?”

  “我愛你。”

  “舒顏。”

  “呃?”

  “我也是。”

  我看著他穿好衣服離開,把錦被擁成一團,突然覺得心亂如麻。

  第二十六章、冷宮???

  夜暮煙住在夜未央女主人專屬的樓閣,叫做心築情巢。從那夜過後,左葉再也沒有在重陽樓留宿,或者說他再也沒有進過重陽樓。大多數時候,是我跟在他身後,看他處理盟中的一些事務。

  重陽樓,好像成了冷宮了?有一天,我跟紅伶這樣開玩笑,她看我的眼神便帶了些憐惜。整個夜未央,眾人對我的態度都是疏離的,雖然自是不敢流露半點不敬,但是也不敢有半點靠近。

  有的時候我在數,夜未央的人名,我能叫得上幾個呢?最後結果讓我鬱悶。

  那一天,一大早,我在銀杏樹下彈琴。嗯?先別夸,不是起得早,而是沒有睡而已。聽到外面喧譁吵鬧聲特大,於是到夜未央門口,看見一大群僕人忙著往馬車上裝行禮。

  “這是要到哪兒去?”

  “舒顏小姐。盟主和夫人去天覺寺上香呢。”

  “我怎麼不知道?”

  “啊?!這……”

  我轉身往裡趕,正好遇到左葉扶著夜暮煙出來,那種相親相愛的姿勢……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今天去上香?”

  “我們是去寺里。”

  “我怎麼不知道?!”

  “不要無理取鬧。”

  “去找東門,讓他陪你玩!”

  “哼。”

  天覺寺。大殿我是不敢進去的,好在寺里有一片荷花池。盛開,荷葉連天,花開瀲灩。居中有一朵並蒂蓮,開得分外嬌美。

  我倚著白石的欄杆,荷葉的清香時不時送過來,有點香遠益清的味道。遠處居然有人吹簫,我知,是那首流水浮燈。

  當下突然興起,一展身姿,翩然飄落在翻湧的荷葉間,在接天蓮葉上作水袖舞。白色的羽衣散開,銀髮飛揚,和著旋律,足尖點過花蕾,輕若飛燕。

  一個人不知道跳了多久,直到簫聲停,一個聲音道:“繼續吹,別停,千萬別停啊。”然後另一個聲音響起:“秋兄,在下都吹了三遍了,實在是不行了。”

  然後我回過神,才發現幾乎池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的人。而那個吹簫的,竟然是一個白衣公子,一隻紫金菱花簫,優雅中現出幾屢尊貴的意味。

  哇,完美詩意的邂逅啊。我心中暗嘆,可惜人比起偶家左葉,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好吧,看在你的簫還不錯的份兒上……我伸手摘了那隻並蒂蓮,一伸手向他拋過去,豈料剛到他面前,被一個人接住,然後左葉就站在我面前,看不出什麼表情。正想無視他,轉身走開,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拖到寺外。

  “你來幹什麼?!”質問的口氣。

  “來勾引男人,關你什麼事!”

  “你!”

  馬車裡,他突然俯身壓住我,重重地啃咬我的唇,我憤怒地將膝蓋往上一撞,卻被他一腿隔開,然後順勢壓住我的腿。我掙了半天沒掙開,最後只好道:“你想怎麼樣?”

  “舒顏!你太任性了!我不喜歡任性的女人!”他看著我的眼睛,非常鄭重地道。與他的眸子對視了老半天,我怔了怔,最後非常沒骨氣地道:“那……我以後不任性了,你還喜歡麼?”

  “馬上回去。”

  “哦。那你下次,也要帶我出去玩哦?”

  “嗯。”

  第二十六章、莫非只有等到我不

  他們在天覺寺住了三天,我在重陽樓呆了三天。就在轉道回府的一瞬,我突然想起一個很久沒有想過的人。若他在,也許不會讓我一個人走在回夜未央的路上,不會讓我一個人,在重陽樓無日無夜的等待,不會讓我一個人坐在屋頂看夕陽。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只有等,等到有一天我無法再等,或者等到有一天我不再愛。

  三天後,左葉又重新忙著盟里的事。我不再天天跟在他身邊,他說,他不喜歡任性的女人的。

  “這幾天在做什麼呢?”重陽樓,他摸著我的腦袋這樣問我,我仰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去玩?”

  “現在比較忙,過兩天吧。”他拍拍我的頭,這樣道。

  七月初八,夜暮煙的生日。

  嫁入夜未央的第一個生日,自然是得大肆操辦的。

  那一天,同樣的賓客滿門,同樣的熱鬧繁華。我趴在重陽樓的那棵銀杏樹上,不由得有些羨慕她,生日,妖族不會有人記得這個,所以我沒有生日,就好像、沒有了父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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