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沒臉也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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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光光這下微微的愣了愣,隨即鎮定自若的說道:「不是,媽媽自己回來的。」

  小傢伙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晚些時候江光光哄著小傢伙睡覺,他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又小聲的說道:「媽媽,我想叔叔了。」

  江光光怔了那麼會兒,低頭去看小傢伙,才發現他是閉著眼睛的。

  小傢伙很快便沉沉的睡去,江光光卻是遲遲的睡不著。心裡各種滋味雜陳著,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強迫自己緊緊的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怎麼的,第二天程容簡併沒有打電話。江光光也沒有問,和鍾馨在家裡做起了月餅來。

  隔天就是中秋,鍾馨原本是打算親自下廚做一桌豐盛的飯菜的。但霍重筠早早的就訂好了地兒,說是難得熱鬧,就在外面吃,也讓兩個小傢伙好好玩玩。

  他一向都是體貼周到的,在外面訂地兒,多半是怕累著鍾馨。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有了霍饒。兩人的感情都是好的。

  京都這邊的中秋是很有節日的氣氛的,早早的起床,阿姨便開始大掃除,準備早餐。

  大抵是不習慣這樣的熱鬧,江光光莫名的有些寂寥,吃過早餐就給程容簡發了簡訊,問他走了沒有。

  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怎麼的,程容簡一直都沒有回覆簡訊。她原本是想打電話過去的,但最終還是沒有打。

  老宅那邊聽霍重筠說已經動工了,那兒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她是有些留念的,打算帶小傢伙過去再看看。

  鍾馨原本是想說那兒沒什麼的,但知道老宅對江光光拉說意義重大,只是叮囑她要注意安全,那邊在施工。

  江光光微笑著應了下來,鍾馨要讓司機送她和小傢伙的,她也沒讓,說是正好自己逛逛。

  回來之後她是多了許多的茫然的,她最好的年華,都荒廢在了沿河。她所會的生存,也是沿河那一套。那幾年有報仇的念頭支撐著,心心念念都是報仇,她什麼都沒有想。而現在大仇得報,她突然不知道今後自己該干點兒什麼了。

  老宅那邊已經在拆除了,四處都是斷壁殘垣,早看不出當初的影子了。大抵是因為是中秋的緣故,工地放了假。但仍舊是有人守著的,江光光並沒有進去。

  她的心裡是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麼地方被挖空了一般。小傢伙大抵是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扮著鬼臉的逗她笑。

  江光光的心裡湧起了複雜的滋味來,將小傢伙抱得緊緊的,還好,還好她回來了。

  鍾馨他們中午是得去霍家老宅那邊的,江光光就沒回去了,帶著小傢伙在附近逛,吃各種各樣的小吃。

  她以前是很少讓小傢伙吃這些東西的,小傢伙非常的高興,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

  江光光看著小傢伙屁顛屁顛的奔跑的樣子,眼眶微微的有那麼些濕潤。

  晚些時候江光光接到了郭數的電話,他問她回來怎麼也不告訴他。

  江光光就笑笑,說知道他這幾天忙,打算過了節再給他打電話的。

  郭數確實是脫不開身的,無奈的說忙過今天明天一起吃頓飯。

  他說著電話那頭有人在向他請示什麼,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讓他忙他的就掛了電話。

  她是得見見郭數的,老宅這邊的拆遷款早就到手了。她那時候……什麼都沒想。現在卻是要找房子搬出來的。

  江光光微微的有些茫然,在看到小傢伙時心裡才稍安幾分。

  小傢伙這一整天是玩得非常開心的,到了下午濕點,江光光才帶著他去了霍重筠訂的吃飯的地兒。

  因為過節的緣故,道路也變得擁堵起來。小家子在車子的緩行中窩在江光光的懷裡睡了過去。

  並不算遠的路程。整整一個半小時才到。車子停下江光光就暗暗的舒了口氣兒。她原本是不打算叫醒小傢伙的,誰知道她才動動小傢伙就醒了過來。

  他還是迷迷糊糊的,往窗外看了看,問道:「媽媽,到了嗎?」

  江光光就柔聲說到了。

  小傢伙立即就坐直了身體,問道:「小舅舅也到了嗎?」

  江光光說了句到了,然後付了車錢,帶著小傢伙下了車。小傢伙還有幾分睡眼惺忪的,看著特別可愛。江光光忍不住的就在他的臉上親了親,蹲下身子替他將衣服整理好。

  她並不知道鍾馨他們在哪個包間,到了門口就給鍾馨打電話。鍾馨就讓她上樓,說是她馬上去樓梯口等他們。

  小傢伙這時候的瞌睡已經醒了,一路問東問西的。他這段時間倒是又懂事了不少,江光光不敢敷衍,認真的回答著。

  上了樓,鍾馨是早等在樓梯口的。簡單的詢問寒暄之後正要往包間走,江光光不經意的抬頭,就見程容簡從對面的走廊走了過來。

  她是以為他走了的,不由得怔了怔。還未做出反應來,小傢伙就大聲的叫了一聲叔叔,然後朝著程容簡撲了過去。

  這邊的鐘馨是詫異的,那邊的程容簡則是再自然不過的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微笑著問著什麼。

  他倒是有分寸得很的,很快便上前來和鍾馨打招呼。

  他是出眾的,鍾馨顯然還記得他的。就伸手碰了碰女兒,嗔道:「你這孩子,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上次在別墅門口被鍾馨碰見,那是偶然。事實上,江光光是從未想過現在這樣的場景的。

  以前沒有想過,而現在,程容簡的身份是敏感的,她更是未想過。

  程容簡倒像是有備而來的,不等江光光作介紹,他便微笑著彬彬有禮的說道:「阿姨,我姓程,是阿叡的朋友。」

  阿叡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出來,無端端的帶了那麼些的親昵。說完便側頭看了江光光一眼。像是怕她不高興似的。

  江光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是木著一張臉的。

  鍾馨大抵也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的,微微笑著和程容簡寒暄了幾句,便讓江光光和程容簡談。她先回包間去。

  她原本是要把鬧鬧這個小電燈泡帶走的,但小傢伙摟著程容簡的脖子死活不肯鬆手,她也只得任由著他。

  鍾馨一離開,江光光就抿了抿唇,看向了程容簡,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程容簡沒有回答她的話,壓低聲音說道:「先找個地方坐坐好嗎?」

  這兒是樓梯口,人來人往的,確實是不方便說話的。

  江光光沒有吭聲兒,算是默認了。

  程容簡是鬆了口氣兒的。想伸手去拉江光光的,到底還是沒敢。抱著小傢伙轉進了左側的走廊,小傢伙見著他是高興得很的,一路都和程容簡說著悄悄話兒。

  江光光看著是有些鬱悶的,不過並沒有吭聲。直到進了房間,她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房間裡是準備了零食和玩具的,程容簡拍了拍小傢伙的頭讓他去玩兒,這才回身面對江光光,挺認真的說道:「再丑的媳婦遲早都是要見公婆的,阿叡。」

  江光光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冒出那麼一句話來。不由得一噎,隨即反應過來,看了一旁的小傢伙一眼,壓低了聲音惱火的說道:「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程容簡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來,認認真真的說道:「阿叡,我們以前不算是談戀愛,從現在起,我正式開始追求你。」

  他那張英俊的面容上是認認真真的,完全是沒有半點兒玩笑的意思的。

  「你瘋了。」江光光這下倒是冷靜了下來,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早說過我們不合適,以前不合適,現在同樣也不合適。」

  只要說到這話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異常的冷漠。

  程容簡忽然就想起了她要去民宿的那天下午來,那時的剜心一般的疼痛到現在仍是能感覺得到,他輕輕的說:「阿叡,我放不下,從前沒有放下,現在我依然也放不下。那時候……」

  他是還有話要說的,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光光給打斷。她抬頭直視著他,沉默了一下,說道:「程容簡,我真的很累。以前的所有煎熬,哪怕那麼一分一秒,我都不願再重複。而且,以你現在的身份呆在這兒,只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你回去吧。鬧鬧的事。我說話算數,你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也可以過來看他。」

  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你和鬧鬧的關係,我也會找個時間告訴我媽媽和霍叔叔。」

  即便是今天沒有被鍾馨撞見,這事兒也是遲早要說的。她並不願意在再談這話題。說完這話,便對著小傢伙招招手,放柔了聲音說道:「鬧鬧,該走了。」

  小傢伙這下大抵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的,是有些念念不舍的,但還是乖巧的走到了江光光的身邊,朝著程容簡揮揮手,奶聲奶氣的說:「叔叔再見。」

  程容簡的臉皮是厚的,這下也絲毫沒有一點兒尷尬和氣餒,摸了摸小傢伙的頭,說道:「叔……叔送你們過去。」

  他說著已上前一步拉開了門。

  江光光這會兒已冷靜了下來,就說了句不用。程容簡這下沒有說話,但仍是送了他們過了轉角才停住了腳步。

  鍾馨應該是早打過招呼的,江光光牽著小傢伙過去,就有人上前來給母子倆帶路。

  進包間的時候霍重筠和霍饒早就坐著,人少,偌大的包間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也不知道鍾馨有沒有和霍重筠說剛才的事兒,霍重筠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招手讓小傢伙過去挨著他,然後問小傢伙喜歡吃什麼。

  小傢伙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像模像樣的點起了菜來。江光光本以為鍾馨是要問什麼的,但她卻什麼都沒有問。

  待到菜上了,鍾馨才說道:「我差點兒忘了,剛才你周來哥來過了,他好像來這邊有事。也不知道這會兒走了沒有……」

  江光光聽到周來的名字時身體就僵了僵,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了程容簡來。

  周來也來了這邊,這也未免太巧了些。

  她到底還是坐不住的,沒多大會兒就以去洗手間為藉口出去了。她直接便去了之前程容簡帶著她和鬧鬧去的房間,但房間裡是空的。

  她站了會兒,拿出了手機給程容簡打電話。

  電話遲遲的沒有人接,在她要掛斷的時候,程容簡接了起來,聲音低低沉沉的叫了一聲阿叡。

  江光光緊繃的神經莫名的鬆了松,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在哪兒?」

  電話那端的程容簡沉吟了一下。說道:「才剛離開,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光光這下才真正的鬆了口氣,說了句沒事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江光光雖是極力的打起精神,但這頓飯吃得仍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家裡,小傢伙睡覺後,她便站在窗前發起了呆來。站了許久,她才輕輕的吁了口氣兒,下樓去倒水喝去了。

  剛到客廳里,就見霍重筠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了杯子,應該也是下來倒水的。

  江光光就叫了一聲霍叔叔。

  霍重筠點點頭,江光光就兀自去倒水去了。等出來發現霍重筠竟然沒上樓,她不由得怔了怔。

  霍重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腳步聲,才回過頭,問道:「阿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大抵是知道自己是不方便管他的事的,他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在我心裡,你和霍饒是一樣的。」

  江光光原本是立即就要否認沒事的,聽到他的後面的話就沉默了下來。是的。不得不說,他對她,確實是很好的。

  江光光有那麼些的恍惚,過了會兒才抬起頭來,故作若無其事的笑笑,說:「什麼都瞞不過您。我也剛想找您說說鬧鬧……」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霍重筠就說道:「程容簡來找過我了。」

  江光光這下不由得愣住了,她的反應是在霍重筠的意料中的,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昨天他去了我公司。」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等了我兩個多小時。」

  事實上,他是故意的晾著他的。他去的時候他在開會,開完會他也沒有去見他,直到快要下班了才去見的他。

  程容簡是從容的,這期間,並未問過任何一個工作人員,他什麼時候能見他。

  江光光沉默著沒有說話,既然程容簡已經見了他,那她要說的話,就沒有必要說了。就算是程容簡沒說。以霍重筠的精明,猜也是能猜得到的。

  霍重筠沉吟了一下,接著又說道:「阿叡,以長輩的立場,我並不建議你和他在一起。」

  程容簡是優秀的,應該是優秀過很多同齡人,甚至連郭數也比不上。但對於程容簡以前的事,他也是略有耳聞的。他,並非是良配。

  而且,他的城府太深。他們如果真在一起。他是擔心江光光會吃虧的。雖然有鬧鬧,但霍家並非養不起一個孩子。

  他這樣的建議早在江光光的預料中,程容簡的背景太過於複雜。相信任何疼愛女兒的父母,都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那麼一個背景複雜的人。

  她微微的有些恍惚,隨即淡淡的笑笑,說:「謝謝您,我現在就只想帶著鬧鬧好好過。」

  她的語氣是很認真的,霍重筠就想起了她上次說的不結婚的話來。就沉默了下來,過了好會兒,才說道:「有什麼需要的幫忙的告訴我,阿叡,這兒就是你自己的家。」

  江光光就笑笑,認認真真的嗯了一聲。

  霍重筠這才點點頭,讓她早點兒睡,然後上樓去了。

  江光光在樓下站了會兒,關了燈才也上了樓。她是睡不著的,想起今天程容簡的出現,她閉上了眼睛。

  她是沒有想到,他會去找霍重筠的。

  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他到底想幹什麼?周來一直都針對他,他在這兒呆著……

  江光光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第二天早上起床,就見鍾馨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多少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您想問什麼?」

  她知道應該是霍重筠說了程容簡的事兒了,要不然鍾馨不會是這樣子。

  聽她那麼說,鍾馨就看向了她,試探著問道:「鬧鬧的爸爸,就是昨天那位?」

  聽到鬧鬧的爸爸這幾個字時,江光光手中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隨即還是點了點頭。

  應該是霍重筠什麼都沒有和她說,她對程容簡依舊是滿意的。試探著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鼻觀眼眼關心的說:「我什麼都沒想。」

  鍾馨是想說什麼的,但想起霍重筠說的讓她別插手江光光的感情讓她自己做決定的話,最終還是忍了下去。想起那麼多年來母女倆的疏離,她輕輕的握住了江光光的手,說道:「阿叡,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江光光是沒有想到她會那麼說的,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的說了聲謝謝您。

  中午江光光是和郭數約好的,她原本是想像昨天一樣帶著小傢伙打車過去的。誰知道剛到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就緩緩的駛了過來。車窗落下,程容簡那張英俊的臉露了出來。

  小傢伙一見到他就歡呼了一聲,程容簡下車來,很自然的將小傢伙抱了起來,這才看向了江光光,問道:「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得不說他來得可真是夠巧的,也不知道在這一片兒溜了幾圈了。

  江光光也不去看他,說了句不用,然後就要伸手去抱小傢伙。

  小傢伙摟著程容簡的脖子不肯放手。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江光光,怯生生往後縮了縮。然後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媽媽,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這傢伙還真是一小白狼,江光光有些悶悶的。還沒說話,程容簡就低聲的說道:「我只是送你們過去,不會打擾你。」

  小傢伙那可憐巴巴的樣兒江光光是心軟的,沒有吭聲兒,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程容簡是挺會投其所好的,車上的歌曲竟然換成了兒歌。一路竟然和小傢伙一起哼哼唱唱的。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哼起歌來也是有模有樣的。江光光再一次見到了他的多才多藝。

  車子駛了那麼一段。江光光才發現了不對勁。她沒有告訴程容簡他們要去哪兒,程容簡竟然是知道路的。

  江光光就抿了抿唇,看了程容簡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程容簡微微的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低低的笑了一聲,視線在江光光的臉上停了停,挺無辜的說道:「要追老婆,消息當然得靈通點兒。」

  他說起老婆兩個字時自然極了,完全沒有半點兒彆扭不自在。

  江光光哪裡會想到他現在的臉皮那麼厚。憋了好會兒才憋出了兩個字:「皮厚。」

  程容簡就笑了一聲,認認真真的說道:「不對,我現在是沒臉也沒皮。」他說這話時半點兒也不見臉紅的。

  江光光無語,索性閉上眼睛不說話。

  昨天周來出現的事兒,她一直都是記著的。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道:「昨天你過去的時候,周來也正巧在那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她雖是沒有說明,但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

  程容簡一時沒有說話,在江光光等得耐心快耗盡的時候,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側頭看了看江光光,說道:「阿叡,你是在擔心我麼?」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嘴角含笑,一雙深邃的眼眸就那麼看著江光光。

  大抵是很少見他那麼溫柔的笑,江光光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將臉別開,面無表情的說:「沒有,我多管閒事。」

  程容簡看了一眼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倆的小傢伙,低笑了一聲。柔聲說道:「鬧鬧,你問問媽媽是不是熱,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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