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有種弄死我 含為candy395893水晶鞋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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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是遲早得買的,長期在那邊,手頭有錢,不可能就那麼租著房子住。而且,田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江光光就點頭應好。可樂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又提起了讓江光光別再住這邊的事兒。

  江光光依舊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只說了她會注意。

  送走了可樂他們,郭數又過來了。給江光光帶了鍾馨自己做的月餅,知道這邊的天氣比較潮,鍾馨給她織了圍巾,還有兩件毛衣。由著郭數轉交過來,倒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江光光的心裡滋味雜陳,到底還是硬著心腸的什麼都沒有問。只讓郭數告訴鍾馨,讓她以後別再給她帶東西了。

  郭數不置可否,稍稍的想了想,問江光光:「周來過來了,你知道嗎?」

  江光光微微的愣了愣,開口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從她來這邊之後,幾乎就沒有想起周來過。

  他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那位還準備著要結婚,過得挺好的,她也沒什麼好想的。

  她是沒有想過。他還會過來的。這邊是危險的,他上次來家裡人必定是不同意的,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再來一次。

  郭數想了想,說:「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光光,接著說:「他和家裡人鬧翻了。鬧得挺大的,他堅決要和他那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他的年紀不小了,對方不同意,他家裡人也不同意。女方還鬧了要自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就來這兒了。上次我遇見周叔叔,提起他……周叔叔的臉色很不好。」

  江光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開始得多熱烈的感情,到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漸漸的潛移默化,變成親情,抑或是厭倦。

  她有些兒怔怔的,周來和那位,在一起應該有差不多十年了。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的青春?他未免也太過任性了。如果不想在一起,為什麼不早早的就分開?

  郭數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話的,見江光光不說話,輕咳了一聲,說:「他是獨自一個人過來的,和家裡人也沒聯繫。你知道他會在哪兒嗎?周叔叔請你勸勸他,他應該會聽你的。」

  江光光搖搖頭,說:「他也沒聯繫過我。」

  她的心裡滋味雜陳,周來會來這邊,多半是為了她的事兒。她已說過她的事兒她會自己去做的。沒想到他會那麼的執拗偏執。周叔叔和羅姨就只有他那麼一個孩子,他就從未想過,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讓他們怎麼活下去。而她,更是沒臉再見他們。

  江光光深吸了一口氣兒,頓了那麼一下,繼續說:「如果見到他,我會勸他回去。」

  她的思緒微微的頓了一下,周來來這邊,必定不是獨自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是在這兒露過臉的,怎麼也不該再來這兒的。

  郭數隻負責帶話,這話帶到也就沒事兒了。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笑著問江光光:「最近過得怎麼樣?」

  江光光就回答說挺好的。

  郭數是知道她想知道些什麼的,笑了笑,說:「我最近也過得稍微輕鬆了那麼一點兒。」他用手比了比,接著又慢悠悠的說道:「我媽媽最近和鍾姨一起在練瑜伽。每逢周末還去福利院做義工,終於不再逼著我相親了。」

  江光光就笑了笑,吃著面前的甜點,唔了一聲,說:「你也該結婚了。」

  「我倒是想,沒合適的人。」郭數說著就揉了揉眉心,做出了一副苦惱的樣子來。

  不是沒合適的人,是他的眼光太高。江光光和他並不是那麼熟,再繼續這話題明顯是不合適的,唔了一聲沒再說話兒。

  兩人坐了沒多大會兒程容簡就打來了電話,問江光光在哪兒,他過來接她。江光光就回答了地兒。

  出於禮貌,她是側著身壓低了聲音說著電話的。側臉柔和而安靜,不知道電話那端的程容簡說了什麼,她的臉上是微微的有些紅。和每次見到她時沉悶少話的樣子是大不一樣的。

  郭數看著,微微的有那麼些失神。

  原本是打算請郭數吃飯的,但他臨時接到了電話有事要處理,就急急的走了。

  程容簡到咖啡廳的時候就只有江光光一個人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大概是等得有些無聊,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腳邊落著的樹葉。她穿了一雙白色的板鞋,沒有穿襪子,露出了白皙的腳踝。遠遠的看著就跟一學生似的。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程容簡的車剛在路邊停下她就看了過去。很快站了起來,拎著放在一旁的一大包東西朝著車邊小跑過去。

  天上是下著毛毛細雨的,有斑斑點點的泥水濺在她的鞋子上她也渾然不在意。

  她到車邊時程容簡已下車替她打開了車門,伸手接過了她那一大包東西,往咖啡廳的方向看了看,挑眉問道:「只有你一個人?」

  江光光唔了一聲,回答道:「他臨時有事先走了。」

  她說著已坐進了車裡,程容簡關上了車門,重新發動了車子,這才看向了那一大包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一下,小聲的回答:「毛衣和圍巾。」

  她是不想說這話題的,也沒有解釋。

  程容簡也沒再問下去,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往她的腳上看了看,問道:「冷嗎?」

  江光光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的腳上看了看,就伸手揉了揉鼻子,說:「出來的時候沒下雨。」

  就犯錯被家長抓到的小學生似的,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她這反應程容簡倒是挺滿意的,低笑了一聲,就跟摸小狗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將車裡的暖氣打開,看了看時間,問道:「想吃什麼?吃了東西再回去?」

  外邊兒是濕噠噠的一片,江光光不想跑來跑去的,就慢吞吞的說:「回去吃吧。有點兒想吃火鍋。」

  這天氣冷是很適合吃火鍋的,想想倒是真挺長一段時間沒吃過了。

  程容簡就應了一聲好,說:「回去讓阿姨做。」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剛才江光光一個孤伶伶的坐在長凳上的情形來,手指不自覺的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看向了江光光,說:「最近亂,我讓莫桑跟著你?」

  他是讓阿南挑選了人的,但莫桑跟著無疑更合適些。他是早就想提了的,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上次發生的事兒,決不能再發生一次。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一時沒說話。過了那麼會兒,慢慢的說:「我沒那麼嬌弱,不用的。」

  可不是,那麼多年她都過來了。

  她原本以為程容簡要堅持的,誰知道他只是唔了一聲,到最後也沒說是讓莫桑跟著還是不跟。

  回去得還早,阿姨才剛開始做晚餐。江光光就說了想吃火鍋,然後就和阿姨一起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她想著程容簡說讓莫桑跟著她的事兒,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換了衣服下來的程容簡則像是沒事人似的。在客廳里看起了報紙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的挑了挑。

  等著吃飯的時候就問江光光,「聽說城外的寺廟的齋飯不錯,要不要去試試?周末我正好沒事。」

  江光光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想起要去吃齋飯了,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他。

  程容簡撈了一些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又去撈了些蔬菜,這才慢悠悠的:「剛才報紙上看到的,聽說裡邊兒的菩薩還挺靈的。」

  江光光知道他是不相信這些的,讓她去吃齋飯,大抵是怕她悶。

  賭場那邊一直沒開業,她這段時間都是閒著的,很少外出。是挺悶的。

  她就點頭應了好。忽然就想起了郭數說的周來到這邊的事兒來,這事兒,不知道程容簡知不知道。

  江光光是想問問的,到最後要是沒有問。對於周來會在哪兒,她是完全沒有頭緒的。打算著明天去他之前住過的酒店看看。雖然他多半不會再在那邊住。

  很久沒有吃火鍋了,江光光很有胃口,吃了兩大碗白米飯。比程容簡吃得還多些。

  晚上程容簡原本是打算陪著她在樓上看電影的,但還未上樓,阿凱就匆匆的走了進來。看了看江光光,低聲的在程容簡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他很快就退出去了,程容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待到要上樓時。才開口說:「先去洗澡,我有點兒事,一會兒再回來陪你看電影。」

  他的事兒是很少讓江光光知道的。江光光遲疑了一下,原本是想問問他什麼事的,最終也什麼都沒有問,應了一聲好。

  程容簡在她的臉上吻了吻,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拿著外套出去了。

  阿凱是早在外面等著的,見著程容簡出去立即就拉開了車門。

  程容簡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斂去,抬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問道:「人現在在哪兒?」

  「剛從山上下來,不知道會去哪兒,但我們的人已經在跟著了。我馬上打電話問問到哪兒了。」阿凱恭恭敬敬的回答。他邊說著邊上了車,邊打電話邊發動了車子。

  那邊倒是很快回了消息,阿凱是想說什麼的,見後邊兒的程容簡閉著眼睛的,就沒再開口了。

  車子一路駛著,每隔那麼一段時間,就有人打電話過來匯報現在已經到哪兒了。

  快要到目的地時阿凱遲疑了一下,開口說:「二爺,到時候您就別動手了。交給下邊兒的人就是。」

  陸孜柇那廝雖然不知好歹,屢屢挑釁,但現在上邊兒查得嚴,是不能弄出人命來的。如果這個時候被盯上了。那許多事兒就不好辦了。

  程容簡沒說話。

  車子駛入了左邊兒的道路,阿凱就回頭看了程容簡一眼,說:「二爺,他現在已經進了酒店。」

  「去停車場等。」程容簡淡淡的說。

  阿凱就應了一句是,車子駛進了停車場。今天開的車並不是程容簡平時開的車,倒是低調不少。車窗是關著的,沒有人知道車裡坐的是程容簡。

  阿凱很快找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將車停了下來,他們的人是跟了過來的,立即就有人上前,低低的說著陸孜柇在樓上的包間裡喝酒,問要不要上去。

  阿凱是明白程容簡的意思的,問了陸孜柇帶了多少人,然後沉沉的說:「不用上去,就在這裡等。注意點兒,別暴露了。」

  來人低低的應了一句是,很快鑽進了一輛半舊不新的黑色的轎車裡。

  陸孜柇被甑洪光抽了一頓,被關了那麼久,這次出來也不知道會待多久。等了十來分鐘,阿凱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回頭看向了程容簡,問道:「二爺,要不要上樓去?」

  要是他不下來不可能就在這兒一直等著。一個陸孜柇還不值得耗費那麼多時間。

  程容簡抬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說:「再等等。」他說著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慢慢的抽著。完全看不出急。

  阿凱也只得讓自己耐著性子的等。時不時的讓樓上盯著的人注意點兒,千萬別讓人跑了。

  陸孜柇帶著人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阿凱正等得不耐煩,看見人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低聲對著后座上的程容簡說:「二爺,出來了。」

  陸孜柇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只帶了兩個人。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有些兒懶懶散散的掐滅了菸頭。他是一點兒也不急的,等著陸孜柇那邊拉開車門快要上車時,才淡淡的對阿凱說:「去吧。」

  阿凱早就等著這句話了,拿著手機吩咐了一句什麼,拉開車門下了車。帶著同時下車的人朝著陸孜柇圍去。

  在這兒混的人,就沒有不狠的。阿凱平常看著雖然是笑嘻嘻的,但下手卻是毫不留情的。陸孜柇帶來的兩人很快被丟到了一邊。

  陸孜柇之前受了傷,又被甑洪光給揍了一頓。戰鬥力也大不如以前,這下再掙扎也是猶如困獸之鬥。

  程容簡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車,抽著煙就在一旁淡淡的看著。雲淡風輕得仿佛沒事人似的。

  這邊雖然是鬧得厲害,但他的人已經堵住了入口,倒也沒有驚動到人。

  陸孜柇這些年霸道慣了,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虧了。被程容簡的人押著也半點兒不服輸,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氣來,看向了程容簡,陰惻惻的挑釁道:「有種就弄死我。」

  他的嘴角帶著血跡,眼睛也腫得老高。看著狼狽極了。

  程容簡還沒開口說話,阿凱就嗤了一聲,說:「你還真當你算件東西了?弄死你還用得著二爺動手?別髒了二爺的手。」

  陸孜柇陰陽怪氣的一笑,沒搭理阿凱,直直的看著程容簡,說:「我送你的大禮怎麼樣?嘖嘖,你這忍得都快成千年王八了。」

  他說著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程容簡的臉色變也沒變一下,掐滅了菸頭走到了陸孜柇的面前。陸孜柇被兩人押著的,看著他過來更是笑得得意,說:「有種就弄死我把,弄不弄死我你這頭上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程容簡就忽然抽過了一旁站著的男人手中的鋼管,朝著他的腿上抽去。

  有骨頭裂開的聲音響起,陸孜柇慘叫了一聲,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滾落了下來。

  程容簡的眼眸里陰沉沉的。陸孜柇那哀嚎還沒停止,他手裡的鋼棍又落到了他的另外一條腿上。

  程容簡身邊的人是很久沒有見他下過這種狠手了的,都嚇了一跳。押著陸孜柇的那兩人甚至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慘叫著的陸孜柇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得厲害,甚至不知道該去抱那邊的腿。

  程容簡卻並沒有停下來,手中的鋼管又朝著陸孜柇左邊受傷的腿處加了一棍,清冽的骨頭脆響響起,陸孜柇已疼得暈了過去。

  程容簡這才將鋼管丟到了地上,眼中的戾氣早消失得乾乾淨淨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陸孜柇淡淡的說:「捆起來丟到河裡去。過一個小時給甑洪光打電話,讓他去撈人。」

  他的語氣里不帶一點兒感情。抽出了手帕來漫不經心的將手擦了擦。燈光下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身上的氣勢迫人。

  阿凱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甚至不敢去看程容簡。指揮著人將陸孜柇抬丟在後備箱裡。

  二爺是很久沒有下過那麼重的手了的,陸孜柇這次也算是咎由自取。二爺下手不輕,他那條被加了一棍的左腿,估計以後就要廢了。這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丟在河裡泡上一小時,那滋味可想而知。

  在阿凱的指揮之下,一行人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的。如果不是地上有點點的血跡,誰也想不到,這兒曾經混戰過一場。

  陸孜柇的事兒阿凱是要親自跟去處理的,給程容簡開車的換了一人。因為剛才發生的事兒,不敢去看程容簡,一雙眼睛只盯著前方的路。

  后座上的程容簡是有些懶散的,抽著煙,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車子駛到了十字路口,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對著前邊的司機說:「停車。」

  司機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很快停下了車。

  程容簡回去的時候江光光還在客廳里坐著的,正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聽到腳步聲立即就看向了門邊,看到程容簡時她是鬆了口氣兒的,穿著拖鞋站了起來,說:「回來了。」

  程容簡嗯了一聲,將手中的便當盒子遞給了江光光。

  盒子還是熱的。江光光就看向了程容簡,問道:「是什麼?」

  「小餛飩,挺好吃的。老闆是賣夜宵的,只有晚上才會賣。特地給你帶的。」程容簡說著就拍了拍江光光的頭,外邊兒的毛毛細雨下得有些大,他的大衣上落了好些水滴。

  他這樣兒看著不像是有事的,江光光就點了點頭,摸了摸鼻子,說:「我去拿碗筷過來,一起吃。」

  她說著就拿著盒子往廚房裡走去,然後拿了大碗將餛飩倒了出來。熱氣騰騰的,上邊兒飄著翠綠的蔥花。餛飩是小小巧巧的。看著就挺誘人的。

  江光光拿了兩個勺子,很快將餛飩端了出去。程容簡已經脫了大衣坐在一旁了,江光光就將碗放在他的面前,將勺子遞給他。

  程容簡卻沒有接,直勾勾的看著江光光,說:「手疼,餵我。」

  他這手疼挺厲害的,連勺子也拿不起了。江光光是壓根就不相信的,但看著他那有些濕的頭髮,還是舀了餵他。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一碗餛飩沒多大會兒就吃完了,連湯也喝得乾乾淨淨的。程容簡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兒。低笑了一聲,說:「是不是挺好吃的?」

  他這話里多少是帶了點兒曖昧的,江光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是挺好吃的,您這張臉擺在這兒,秀色可餐。」

  「的確。」程容簡是一點兒也不謙虛的,揚了揚眉。

  比臉皮厚江光光是比不過他的,起身將碗收拾了。等著上了樓,程容簡又以手疼為藉口,讓江光光替他洗澡。

  江光光這次不肯幹了,但還是被程容簡給半誘半哄的弄進了浴室。

  在浴室里整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程容簡才用浴巾將江光光裹了放在床上。江光光累極了。程容簡還在替她吹頭髮她就睡了過去。

  程容簡剛放下吹風,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拿起看了一眼,去了陽台上。

  電話是阿凱打來的,他接起喂了一聲,阿凱就說:「二爺,已經給甑洪光打過電話了。」

  外邊兒霧氣蒙蒙的一片,寂靜的夜裡雨滴打落的聲音很清脆。程容簡抬腕看了看時間,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在哪兒?」

  阿凱這時候還在河邊,陸孜柇被綁了木塊丟在河裡的,倒也沒沉下去,順著水往下流漂著。他就朝著那黑色的陰影處看了看,回答說自己還在這邊。

  程容簡就淡淡的說讓他帶著人回來。這意思就是要將陸孜柇一人丟在那邊了。

  這下著雨挺冷的,誰也不願意守著。阿凱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應了句是,等著程容簡先掛了電話,立即就招手讓人回去了。

  今天的這事兒是大快人心的,車上的人都興奮得很。至於甑洪光過來看到陸孜柇這狼狽樣會怎麼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陸孜柇那腿,也夠他疼上一段時間了。二爺的後來的那一下,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是要廢了陸孜柇的腿。

  也算是為這些日子的憋屈出了一口氣了。

  江光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程容簡竟然罕見的還在,他一向都是自律的,早已經醒了。正在看著文件。

  江光光的腦子裡還是有些迷糊的,過了會兒才爬了起來,問道:「今天不用出去嗎?」

  程容簡這才意識到她醒了。唔了一聲,說:「早上不用,下午得出去一下。」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被窩裡是暖和的,她是不想起床的,又躺了回去。

  現在已是八點多了,程容簡挑了挑眉,問道:「不餓?」

  「昨晚吃了宵夜的。」江光光悶聲回答。昨晚那大半的餛飩都是進了她的肚子的。

  程容簡就將文件放到了一旁,低笑了一聲,俯身湊近江光光,說:「要不要來做點兒消食的事兒?」

  他那腦子裡的某些念頭還真是一秒不停息的,江光光立即就翻坐了起來。支吾著說:「是該起了。」

  她的動作是很快的,像是有人在追趕著似的,馬上下了床,飛快的衝進了洗手間去洗漱。

  程容簡笑了一聲,撿起了文件繼續看了起來。等著她出來,這才換了衣服一起下樓。

  下著雨不想出去,昨晚程容簡說賠她看電影的沒能看。吃了早餐兩人便窩在樓上看電影。

  下午程容簡要出去,他前腳出了門,後腳江光光也出了門。

  昨天郭數說的事兒她是記著的,她得去找找看周來在哪兒。她是完全沒有頭緒的,徑直去了上次周來住的酒店。

  周來就算住在這酒店,也不會用真名登記,自然是一無所獲。出來江光光就撥打了他以前用的號碼,竟然是停機的。難怪郭數會說他沒和家裡人聯繫。

  沿河那麼大,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也是不容易的。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就又去了小院那邊。

  苟三好像沒在家裡,門是鎖著的。江光光摁了會兒門鈴沒人應,也沒有進去,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有一段時間沒在這邊了,雖然可樂和田鼠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但依舊是冷冷清清的。陡然間回來,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等到差不多天黑,苟三才從外邊兒回來。見著江光光他倒是挺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江光光沒回答。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雨下得雖然不大,但他的頭髮上是滴著水的,身上的衣服已是有些濕的。

  苟三就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含糊著回答道:「出了一趟城。」他知道江光光這過來肯定是有事的,立即又說道:「進去等我,我一會兒過來。最好給我弄點兒吃的,這一整天餓死我了。」

  他說著風風火火的就回他那邊去了。江光光的這邊沒什麼東西,都是之前剩下的。拿了一塊姜給他煮了薑湯,見冰箱裡還剩了一包餃子,就拿了出來燒水煮上。

  苟三過來得倒是很快,不過十多分鐘就出來了。江光光正好將餃子端上桌。他像是真餓極了,使勁兒的嗅了嗅。不等江光光倒了醋出來,自己拿了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他這樣子就跟是餓了幾十年的一樣,江光光有些納悶,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出了城就沒吃的了?」

  苟三騰不出嘴來說話,又吃了幾個餃子,這才端著薑湯喝了幾口,將餃子順下去了才說:「就吃了幾個包子。」

  有點兒東西在肚子裡墊著他這下也不急了,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什麼事?」

  她不去向程容簡求助,找周來這事兒就只有問苟三了。她倒是沒藏著掖著,將事兒說了。

  苟三稍稍的想了想,說:「這事兒我還真是沒注意。我先替你打聽打聽,有消息再告訴你。」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你找他這事兒二爺不知道?」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搖搖頭。

  苟三不過只是問問,也沒說什麼,西里呼嚕的開始吃起了餃子來。等著吃完了,才又說道:「急嗎?我手上有點兒事,不急忙完我再去打聽。就下星期。」

  他這樣兒,顯然是為了他手上的事兒在忙。總不能讓他放下手頭的事兒幫她,江光光就說了不急。

  苟三慢慢的將薑湯喝了,看了江光光一眼。問道:「昨晚發生是事兒你知道嗎?」

  江光光就看向了她,問道:「什麼事?」

  「就陸孜柇唄。」苟三是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他這次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聽說被人綁在河水裡泡了大半夜。甑洪光找到人的時候聽說快都凍得木了。」

  他這消息聽得並不全面,腿的事兒是不知道的。

  江光光愣了愣,苟三衝著她擠眉弄眼的,說:「你說會不會是程二爺做的?這也算是替你報仇了。」

  江光光想起昨晚上程容簡出的那段時間,心不在焉的說了句不知道。

  後邊兒她也是有些走神的,等著苟三將薑湯喝完,收拾了碗筷就離開了。

  她回去的時候程容簡的車也剛駛進院子裡,兩人一起進的屋子。阿姨是早準備好了早餐的,洗了手就坐到了桌旁。

  江光光悶頭吃了一會兒飯,開口說道:「我剛去小院那邊,苟三說昨晚陸孜柇被人丟在河水了泡了大晚上。」

  「哦,是嗎?」程容簡給江光光夾了一塊肉,挑了挑眉,說:「我也聽說了,不過也沒泡半晚上,只泡了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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