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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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意思,就是崔遇多半是自己離開的了。江光光雖然幫了崔遇幾次,但和她卻並不是真的有那麼熟。

  經過這事兒,崔遇應該是不會再去陸孜柇的那地兒了的。她一時想不到她能去哪兒,就搖搖頭。

  程容簡看了看時間,說:「那先去療養院那邊看看,也許會去那邊。」那邊雖然挺遠的,但她媽媽在那邊,她要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光光的腦子是亂的,經過程容簡那麼一提醒才想起療養院。她本是馬上就要走的,看到旁邊站著的郭數,只得說:「抱歉,也沒能好好的招待你。你要是暫時不走,我改天再帶你出去逛逛。」

  郭數就讓她別客氣,說:「我和你們一起去,也許我還能幫得上忙。」

  江光光就說不用了。她現在是沒多餘的精力和他客氣的,說完就上前去摁了電梯。

  程容簡吩咐跟來的人送郭數回酒店,拿著車鑰匙也往電梯邊走去。剛要進電梯。護士就小跑著過來,有些擔憂的對江光光說:「江小姐,要是找到人儘快帶回醫院。崔小姐的身體還很虛,要是不回來也許會有危險。」

  江光光就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就進了電梯。她的心裡是很沒底的,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不知道要是療養院沒有人,又該去哪兒找。

  車是程容簡親自開的,駛了那麼一段,江光光遲疑了一下,開口說:「二爺,能不能麻煩你問問陸孜柇那邊,是不是他把人帶走了。」

  崔遇這走得是沒有一點兒預兆的,就算是要走,也應該打聲招呼的。

  程容簡就看了她一眼,說:「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如果是他帶走的,醫院裡那麼多人,不可能瞞得住那麼多雙眼睛。」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了句謝謝。程容簡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兒。

  兩人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到療養院那邊時已經是夜深了。因為是程容簡親自過來的,連院長也驚動了。但結果卻是讓人失望的,崔遇並沒有來過。

  他讓出去找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覆了消息,都說沒有見到人。但是有人看到疑似崔遇的女子在街邊攔車,具體去哪兒了沒有人知道。

  派去陸孜柇那邊打聽的人也打來了電話,說是陸孜柇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出門。崔遇離開應該和他沒關係。

  江光光坐在車裡不吭聲,程容簡抽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兩口,淡淡的說:「她要是想躲起來,你就算翻遍整個沿河也未必找得到。她是成年人,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

  是了,她要是刻意的躲著她,她怎麼可能找得到。

  江光光就閉上了眼睛,想起了昨天晚上崔遇問是不是陸孜柇為難她的事兒來。

  她應該是那時候就想好要走的,她卻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她怕自己連累到她,要走怎麼可能還告訴她。

  只是現在她的身體……她的媽媽還在這邊,她是不會走遠的,只是她到底去了哪兒?

  江光光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讓崔遇藏的地兒。她的動作就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了程容簡,說:「二爺,能不能去一趟你的別墅。上次我讓崔遇……在裡邊兒藏了一段時間,她沒什麼可去的地兒,也許會在那邊。」

  那邊的別墅程容簡原本就沒怎麼住,那邊通常都是沒有人的。知道陸孜柇多少是顧忌著程容簡的,她才讓崔遇躲了進去……

  她是打算向程容簡坦白的,只不過還沒坦白崔遇就自己跑了出來。

  畢竟沒經人同意就住了別人的房子。江光光原本是想解釋解釋的,但還未開口程容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喂了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江光光就沒說話兒了。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些什麼,程容簡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之前的話題是撿不起來了,於是誰也沒有再說話。到了別墅那邊,四周都是漆黑的,江光光和程容簡分開一一的找,連酒窖也找了都沒有人。

  屋子裡冷冷清清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回來過。

  江光光茫茫然的,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了,她伸手揉了揉漲疼的眉心,疲憊的說:「二爺回去吧。」

  是了,崔遇要是真想躲著她,她就算是翻遍了整個沿河也未必能將她找出來。她原本就是怕連累她被陸孜柇報復這才躲起來的,知道她在找,只會更避著。

  程容簡倒是沒說什麼,發動了車子,才問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江光光壓根就沒胃口,搖搖頭,低低的說:「不用了。二爺……今天謝謝你了。」這種事兒放在平常,他是管也不會管的,現在卻陪著她大半夜的奔波。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的說:「謝我就光嘴上說說?你不餓我可餓了。」

  「那我請二爺吃宵夜。」江光光從善如流。

  程容簡掃了她一眼,開口說道:「別想太多,她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什麼事。」

  江光光嗯了一聲,話雖是那麼說,心裡還是壓抑得厲害。如果不是她,也許崔遇就不會遇上陸孜柇,更不會有這無妄之災。

  她的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也不想說話,就閉上了眼睛。過了那麼二十來分鐘,車停了下來,程容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起來,吃了東西回去再睡。」

  他說著也不管江光光。自己下車去了。

  江光光下了車才發現前邊兒是一大排檔,她愣神的當兒,程容簡已走了過去。要了兩碗海鮮粥,這才回頭看向江光光,說:「想吃什麼?」

  他對吃的一向都是挑剔的,江光光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地方吃東西的。她就趕緊的說什麼都行。

  程容簡看了她一眼,隨便的點了幾樣,這才在一旁的小桌旁坐了下來。他的面容英俊,氣質也絕不是這路邊攤的食客可比的。一時引得人紛紛側目。

  程容簡像是沒察覺似的,倒了茶洗了杯子,然後再倒上茶,推到了江光光的面前。

  江光光原本是想說自己來就行的,話到了嘴邊卻咽了回去,捧起了杯子默默的喝起了茶來。

  老闆的動作很快,沒多時就將兩碗海鮮粥端了上來。程容簡將蓋子揭開推到她的面前,說:「吃吧。」

  海鮮粥里完全沒有半點兒海鮮的腥味兒,濃稠軟糯。入口即化。帶著微燙的溫度,仿佛能驅散所有的疲憊與壓抑。

  江光光吃了兩口,程容簡就將一籠蒸餃推到了她的面前,說:「嘗嘗這個,味道也挺不錯的。」

  他挺細心的給江光光倒了醋。

  江光光應了一聲好,嘗了一個餃子,開口問道:「二爺經常來這邊嗎?」

  要不是經常來這兒,又怎麼會知道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程容簡的動作微微的頓了一下,淡淡的說:「以前經常過來,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江光光點點頭,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問道:「二爺,我能喝點兒酒嗎?」

  神經緊繃得太厲害,她該舒緩舒緩。

  程容簡懶懶的瞥了她一眼,叫來了老闆,讓送幾瓶啤酒過來。

  啤酒很快送了過來,程容簡倒上給了江光光,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今天也太好說話了些。江光光總覺得有那麼些不真實。

  兩人就那麼默默的喝著酒吃著東西,直到江光光微醺,程容簡才半扶半抱的將她丟到副駕駛座上。

  不知道是覺得冷還是怎麼的,江光光立即就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兒。一張原本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來。

  程容簡拉開另一邊的車門上了車,見她蜷縮著。原本是要發動車子的,卻不知道怎麼沒動,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直到一支煙抽完,他才發動了車子。

  程容簡併沒有帶江光光回他住的地兒,帶了她去她住的小院。原本以為醉了那麼一路也該清醒了些的,但卻並沒有。程容簡叫她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該下車,咕噥了一句什麼,就又閉上了眼睛。

  程容簡自然不會和一醉酒的人計較,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然後開了打門,又從她的口袋裡翻鑰匙。

  一隻手扶著大抵是讓醉酒的江光光沒安全感了,她就雙手環在了程容簡的腰上。柔軟的胸脯也緊緊的貼著他。

  程容簡那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英俊面容有些兒黑,伸手扯了幾下沒將她扯開反倒是被抱得更緊。他也不去做徒勞無用之事了,任由著她抱著,只管去翻她的鑰匙。

  明明只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但卻過了足足五六分鐘,程容簡才將鑰匙翻了出來。

  等到了屋子裡,他就直接將江光光丟在了沙發上。她出了汗,那一身兒是有些狼狽的,想必也不會好受。程容簡伸手揉了揉眉心,上前拍了拍江光光的臉頰,說:「起來,洗澡換了衣服再睡。」

  江光光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咕噥了一句不要。又翻從另外一邊兒了。沙發本來就窄,看到程容簡膽顫心驚的,害怕她會一下子掉下來。

  叫不醒他也不叫了,直接的去了洗手間打來了熱水。然後擰了溫熱的毛巾細細的替她擦著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

  她的臉很小,只有他的手掌那麼大。肌膚白皙,滑而軟。就像剛出生的嬰孩一般。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露出了白皙纖細的鎖骨來。程容簡的喉嚨有些發緊,深吸了一口,站了起來。正準備打電話叫阿姨過來時江光光卻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眼中迷迷茫茫的一片,低低的呢喃著說:「你……要走嗎?」她的語氣里有些遲疑,又帶了些柔柔弱弱的,像被委屈的了孩子似的。

  她這樣子,平常是很少能看到的。程容簡低頭看著她,心裡莫名的柔軟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睡吧。我不走。我讓阿姨過來給你擦擦……」

  也不知道江光光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依舊是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袖。程容簡的身體僵了一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再去打電話。

  大抵是沒枕頭不舒服,察覺到他坐了下來,江光光立即就將頭靠在了他的腿上。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從一開始,她就很少有那麼主動的時候。程容簡就那麼坐著凝視著她安靜的面容,伸手將她那被汗沾濕了的頭髮拂到了耳後。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心裡平靜極了,仿佛早已那麼做過無數次一樣的。不知道就那麼坐了多久,程容簡才回過神來。任由著江光光躺在他的腿上,自己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江光光大抵是察覺到了煙味,驀的翻了翻身。程容簡手中的煙火差點兒就蹭在了她的身上。她忽然不覺,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喃喃著說:「我要喝水,要喝水。」

  程容簡將那差點兒就燙到人的煙火掐滅丟進菸灰缸里,正想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撥放在一旁去給她倒水,懷中的人就又壞脾氣的嚷了起來,說:「我要喝水,程容簡我要喝水。」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程容簡稍稍的怔了一下,隨即挑了挑眉,也不理她,去倒水去了。

  看來這醉得還真是不輕,二爺不叫了,直接叫程容簡了。

  程容簡給她的是溫水,加了一勺蜂蜜。端到客廳里,伸手將江光光扶了起來。簡潔的說:「喝水。」

  江光光稍稍的清醒了些,自己端過了杯子喝了起來。程容簡看著她那微紅的鎖骨,接著說:「喝了水先別睡,我去放水,洗過澡再水。」

  江光光埋頭喝著水,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程容簡也不管她,抽回了扶著她的手,去浴室放水去了。

  水放好了依舊沒見江光光過來,他微微的蹙了蹙眉。關上水去客廳時才發現她已經又睡著了。水杯也沒放在小几上,而是就放在了地上。要是腳下稍微不小心,就能踢滾出去好遠。

  程容簡伸手揉了揉眉心,將杯子撿起來放好,原本是想把江光光弄回臥室睡的,見她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侵濕了。他的眉頭皺了皺,直接將她抱去了浴室。

  洗澡這事兒平常是很簡單的,但放到今天,卻著實的折磨人。手下一片柔軟滑膩。頗考慮人的意志。

  江光光的膽兒今天是肥了的,稍稍的有一點兒不如意,就程容簡程容簡的叫個不停。

  這時候了,她倒是還知道她身邊的人是他。

  程容簡好氣又好笑,拿了浴巾出來直接將江光光裹上,丟回了臥室。又拿了毛巾將她的頭髮吹乾。

  江光光應該是難受的,又嚷嚷著要喝水。喝了水好像也睡不著,就像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

  程容簡就在一旁替她蓋著被子,踢開又蓋。蓋了又踢開。周而復始的,他也不嫌麻煩。直到床上的江光光漸漸的安靜了,他才伸手關了燈。

  他沒有走,也沒有上床。就在床前坐著,借著透進來的月光看著江光光安靜的睡顏。

  他就想起了第一次他見到她時的樣子來,人瘦瘦小小的,沒有驚慌失措,也完全看不出一點兒慌亂。

  程容簡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前浮現出那天雨夜裡,她被堵在書房門口的那一幕來。

  他的胸口有些兒悶,看了床上的江光光一眼,出去抽菸去了。

  江光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程容簡已經離開,倒是叫了阿姨過來替她做了早餐,她昨晚上穿過的衣服也洗在院子裡晾著了。

  她使勁兒的搖搖頭讓腦子清醒些,剛喝完阿姨準備的醒酒湯,阿姨就說道:「江小姐,昨晚一晚崔小姐都沒有過去。二爺說應該是不會再回去了。要不要我下午去把手續辦一下?」

  提到崔遇,氣氛就壓抑了幾分。江光光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點點頭,應了一句好,說:「好。過去的時候麻煩你和醫生護士打聲招呼,要是她再回去,務必讓她留下。」

  她如果還要回去,就不可能走了。這樣子肯定是不會再回去的了。不過阿姨沒說出來,應了一句好去廚房去了。

  江光光則是在餐桌旁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昨晚心情壓抑,喝的酒非但沒把她喝輕鬆些,頭反倒是越來越漲疼。就連是怎麼回來的都完全不記得了。

  和程容簡一起的,想不出來她也不去想。又想起了郭數來,好像每次想還他的人情都會出些簍子,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

  江光光的動作稍稍的頓了一下,就拿出了手機來,給郭數打了電話。

  電話倒是沒多大會兒就被接通,郭數是有些驚訝的,說:「那麼早就起床了?昨晚人找到了嗎?」

  昨天程容簡的人送他回酒店之後他就再也不知道後邊兒的事了。

  「沒有,應該是她自己離開的。」江光光有些黯然,頓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昨晚掃了你的興致,要不我今天陪你再逛逛?」

  郭數就應了聲好,說:「沒事兒,反正我對賭那東西也並不感興趣。機票訂的是明天的,你要是累的話就休息,這邊的生意以後都由我經手。以後再關也不遲。」

  他倒是挺體貼的,知道昨天那麼一番折騰江光光肯定是累的。

  江光光確實也累,但不願意這人情就那麼欠著。沉吟了一下,說:「我沒事,你要是有空的話我現在就去你那邊。你在樓下等著我。」

  郭數這次沒再推辭,應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

  江光光快速的將早餐吃了,換上了簡單的T恤牛仔褲就出了門。

  路上有些堵車,到的時候郭數早已經在大廳里等著她了。見著她就站了起來,微微笑著問道:「打算帶我去哪兒逛?」

  江光光在沿河呆了那麼久。還真是沒覺得哪兒是值得特地逛的。不過她來時就已經想好了,說:「我帶你去這邊的早市逛逛,偶爾有好東西,說不定你會喜歡。」

  她說的這早市就是黑市,郭數也不知道是懂還是不懂,爽快的讓她做主就是了。

  江光光原本是要打車的,郭數見公交車空蕩蕩的,就讓她坐公交就是了。一路倒不是很遠,郭數大抵是覺得挺新奇的。偶爾會指著問江光光這那的。

  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應該是沒來過這種地方的,挺新奇的,見著擺在地上的玩意兒都會拿起來看上一番。

  江光光原本以為他是不食煙火的,誰知道他還是個厲害的主。好些仿的古玩被他一眼看破,並評點起不足之處來。

  到底是商人,說話也圓滑得很,一圈逛下來倒也沒招人記恨。臨走時見有人賣家傳的玉鐲子,郭數就蹲下看了起來。

  賣東西的是一老頭,江光光原本是想提醒他這種把戲這兒經常都會上演的。最後到底還是沒開口。老頭兒看著挺可憐的,他郭數也不缺那點兒錢,被騙就當作是做慈善了。於是她就當沒看見,睜隻眼閉隻眼的在一旁溜達著。

  郭數很快就掏了錢包,也不知道是多少錢成交的。拿著鐲子到江光光旁邊,笑著說:「走吧。走這一圈我早餓了,等吃了東西我們再去逛。」

  江光光假裝沒看見他手裡的盒子,應了聲好,就帶著他出去了。這時候還沒到午飯的時候,郭數餓是因為他沒吃早餐。

  附近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江光光原本是想帶他去另外一條街吃東西的。誰知道他看到了一茶樓,就招手對江光光說:「在這兒坐會兒隨便吃點兒墊墊就行。」

  他說著就上前問了老闆有些什麼點心,然後又讓人泡了一壺普洱到樓上。這才和江光光上了樓。

  他倒是挺會挑位置的,挑了一個靠窗邊的,空氣好,能看到底下一條街上的熱鬧,也能看到遠處的風景。

  坐了下來,他就將鐲子推給了江光光,笑著說:「一點兒小禮物,收下吧,謝謝你抽空帶我出來逛。」

  江光光哪裡想到他會將這鐲子送給自己,微微的一愣。隨即推了回去,說:「不用。上次帝都那邊我還沒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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