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既然要占便宜麼,就占得徹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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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容簡那張英俊的臉在燈光下柔和得很,莫名的就讓人生出了幾分的毛骨悚然來。

  他睨了江光光一眼,說:「怎麼,你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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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容簡的那雙漆黑的眸子就變得深邃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你當然不會像他們一樣急。」

  他們是靠著他吃飯的,而她不是,她隨時都可以棄他而去。所以她有什麼好急的?

  江光光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程容簡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下,說:「您做事,肯定有您的打算。」

  「哦?」程容簡看了她一眼,說:「那你說說我有什麼打算?」

  今晚的程容簡,像是特意的來找茬的。江光光一時無語,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不知道。」

  程容簡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的回答。慢騰騰的說:「很簡單,我和刀疤有過約定。這人,總得守承諾,你說是吧?」

  他有些兒似笑非笑的。這話江光光是一點兒也不信的,他程容簡,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會信守承諾的人。

  但她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了。程容簡就抬腕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是挺早的。

  江光光的這屋子裡是沒什麼吃的東西的,這天氣熱,泡茶好像又不太妥當。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說:「您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程容簡眼皮也沒抬一下,應了聲好。江光光站起來,很快打開門從後院出去了。程容簡這才往後院的方向看了看。他側頭的方向是有一道玻璃窗的,玻璃的的的

  過了七八分鐘,江光光才氣喘吁吁的從後院走了進來,手上,抱了個還帶著泥,剛摘下的新鮮的綠油油的西瓜。

  敢情她這會兒是做賊去了。程容簡的眉頭就挑了挑。她倒是淡定得很,抱著西瓜進了廚房,沒多大會兒就切成小塊小塊的用碟子端了上來。

  程容簡看了看那瓜瓤鮮紅聞著就帶了甜味兒的西瓜,又看了看江光光,慢條斯理的說:「我欠了你一大人情。」

  可不,為了他特地的去摘了別人地里的西瓜。

  原本以為江光光至少會臉紅一下的,誰知道她默了一會兒,說:「也不是太大,就在外邊兒,拿梯子翻過去就是了。」

  程容簡沒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江光光這才慢吞吞的說:「給了錢的。」

  瓜棚就在老趙頭的後院圍牆的邊兒上,老頭子就挨著圍牆搭的瓜棚。早已經習慣江光光從牆頭翻下去了。瓜還是他替她摘的,特地摘的下午蔭涼的地兒的,冰涼的。

  老頭兒沒見著老趙頭是有些寂寞的,還拉著她說了會兒的話。不然她早就回來了。

  程容簡也不知道聽還是沒聽,拿起了一小塊西瓜吃了起來。比市面上賣的要甜很多。

  江光光也拿起了一塊來,找不到什麼話,就說:「要是提前用井水浸上半天,冰涼冰涼的最解渴了。」

  「說起吃你倒是挺懂的。」程容簡慢騰騰的。

  「民以食為天。」以前夏天的時候,奶奶就愛將買回來的西瓜放進井水裡浸著。說是冰箱凍過的太寒,傷胃。後來來這邊,老趙頭也常那麼做。常常是中午放下去,到了晚上就拎起來了。

  程容簡只吃了一塊,就抽出紙巾擦了手。江光光立即就將手裡的還沒吃完的西瓜放下,站了起來,說:「二爺要走了麼?」

  程容簡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這句話你早就等著說了吧?」

  江光光默默的垂下了頭,認真的說:「二爺這年紀,正是該吃喝玩樂的年紀。在這兒枯燥太浪費大好時光。」

  程容簡的嘴角就勾了勾,一雙幽深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慢條斯理的說:「你要是不想枯燥著,就說明白。我一向喜歡成人之美。長夜漫漫,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就更不能走了。」

  程容簡閒適的坐著,又吩咐說:「吃過西瓜,就去放洗澡水吧。」

  江光光覺得自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開始坐下慢吞吞的吃西瓜。以往她是挺能吃的,但今天才剛吃過東西沒多大會兒,才吃了三塊,她就吃不下了。

  程容簡就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說:「看來你挺迫不及待的。」他的聲音是一本正經的,說著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是故意的,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僵。隨即慢吞吞的說:「二爺的色擺在這兒,怎麼都只有我占便宜的。」

  「是麼?」程容簡的漫不經心的睨了她一眼,頓了頓,接著說:「那待會兒記得要占足一點兒。這種事兒,不是每個枯燥的漫漫長夜都有的。」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江光光這下就沒話說了。

  程容簡是第二天早上離開的。折騰到大半夜,他的精神倒是好得很。江光光躺在被子底下裝著死,甚至不願意去回想讓人面紅耳赤的過程……他言語裡赤裸裸的逗弄。程容簡這人,就連嘴上便宜也是占不得的。

  屋外還是蒙蒙的一片,江光光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突然就想起了崔遇來,她就閉上了眼睛。

  晚些時候起床拿過手機,她才發現昨晚崔遇是發了簡訊的。比起她那時候的崩潰,內容是很簡單的,讓她放心。她會照顧好自己。

  江光光怔了好會兒,她原本是將自己和陸孜柇的過節告訴崔遇的,腦海中浮現出崔遇的那張蒼白的臉來。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將手機放了下來。

  現在說了,能改變什麼?只會讓崔遇,更加的痛苦而已。

  天氣是很好的,雲層里已有陽光落在了小巷子裡。明媚而刺眼,江光光忍不住的眯著眼看了看。

  廚房裡熬著粥的。她就將院子裡的落葉都清了一遍。然後放了水管將泥濘都沖刷得乾乾淨淨的。

  她這段時間沒在家,旺財已經養成了野狗。只有偶爾才回來那麼一趟,江光光已經習慣了它的不在。

  江光光是晚上才去賭場那邊的,生意依舊是冷清的,客人寥寥無幾的。她剛進到場子裡,一眼就看到了程謹言。

  他在裡邊兒的桌上玩著牌的,面前的籌碼是放了很多的。他卻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像是心思壓根就不在牌上似的。

  他是程容簡的二哥。出現在這兒也是正常的。江光光的腳步就微微的頓了一下,快步的往後邊兒去了。

  後邊兒安靜得很,有兩人正抽著煙。見著她,就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她是阿南親自帶的,從大黃牙不見了之後,這兒的人對她倒是客氣得很的。

  江光光原本是要往裡去的,這會兒卻是頓了下來。有人給她遞煙,她就接了過來,然後挺隨意的問道:「聊什麼呢?」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停下來,其中一人就回答說:「沒聊什麼。就說最近的生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緩得過來。」

  「也不止是這兒是這樣。」江光光就回答道。

  上邊兒在這邊兒搜查了之後,很多大客人都怕惹上麻煩,都不到這邊來了。

  那兩人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們聽說,南哥親自去給那些客戶賠罪了?」

  上次在場子裡出了事,於情於理,都是該負責的。江光光就嗯了一聲。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就不再說話了。阿南既然已經開始舒緩關係了那麼這兒過不多久生意就應該會慢慢的好起來了。

  江光光撣了撣菸灰,往窄窄的走往往外邊兒看去,說:「今晚外邊兒有位客人看著挺特別的。以前好像沒來過。」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你說的是靠裡邊兒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那人往外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那位說不上算是客人。那位,是咱們二爺的哥。是在這邊呆了好幾年的,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沒再過來了。這次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在這邊呆過的,難怪阿凱會怕他,讓她離他遠點兒。江光光微微的失神,那人又接著說:「我聽說這位可不簡單的,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主兒。反正得罪誰也別得罪他。」

  大家的說法竟然是一致的。江光光原本是想裝作漫不經心的再問點兒啥的。剛要開口,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窄窄的巷子裡走了過來,竟然就是他們正說著的人。

  那兩人也發覺,立即就閉上了嘴。走廊一時安靜極了,只有那人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等著那人走了過來,江光光就躬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程先生。程謹言那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站著就沒動。過了會兒,微嘶啞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問道:「你以前見過我?」

  江光光就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我在二爺那邊見過您一面。」

  才短短的時間,他就忘記了?江光光是覺得有些怪異的,程謹言卻沒再說話,往裡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江光光就低低的問道:「南哥在嗎?」

  那兩人早出了一身的汗,說了句去叫南哥,就匆匆的往外面去了。江光光則是硬著頭皮的跟在了程謹言的身後。

  程謹言回頭掃了她一眼,嘴角就勾起了一絲的輕蔑來。頓下了腳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

  他是居高臨下的。江光光是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的。額頭上冒出了汗來,回答道:「您去哪兒,我來給您帶路。」

  這後邊,客人是禁入的。他算不上是客人,但也不屬於這邊的人。

  程謹言站著沒動,江光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硬著頭皮的說:「您如果不需要……」

  她是有些說不下去的,誰知道程謹言竟然點點頭,嘶啞著聲音說:「前面走。」

  江光光原本是想問他有什麼事的,可並不想節外生枝,他讓她走的,她就將他待到了程容簡休息的地方。然後泡上的了一杯茶。

  程謹言對這地方明顯是熟悉的,甚至連看也未多看一下。江光光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同樣也知道她是應付不了他的,只盼望著阿南會儘快過來。

  屋子裡安靜極了,她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著。程謹言端起茶吹了吹,這才開口問道:「場子裡的生意最近怎麼樣?」

  江光光沒想到他會問這,不過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有點兒冷清。」她說的是老實話。

  程謹言那陰冷的目光就停在了她的身上。正在這時候,阿南推門走了進來。江光光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阿南沒看江光光,微微的躬身,說:「不知道您會過來。」他的語氣里是不帶任何的情緒。也並不歡迎。

  有阿南在,江光光就退了出去。關上門時,才發現手心裡已全是汗兒。她沒停留,就往回走。到了拐角處,就聽見有人在說:「他怎麼會過來?難道還想再接手這兒?」

  「不知道,不過他要來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有人聲音沉沉的說道。

  「他要想接手,也得看二爺答應不答應。」有人又說。

  「你別忘了,咱們中間。是還有他的人的。大家是兄弟,當時二爺沒有清理出去……」

  大抵是怕人聽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江光光站著沒動,不是別人猜測,他在這個關頭過來,恐怕是不懷好意的。只是現在都是掌握在程容簡的手裡的,他要想接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甑燃來。程容簡明顯是不怎麼賣老宅那邊的人的帳的。或許程謹言過來,是有人授意。

  江光光的思緒就頓了頓,這當然不是她該操心的。她很快收回了思緒,沒有再想下去。出去巡場子去了。

  程謹言一直都沒有出來,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見程容簡在人的簇擁之下從外邊兒坐著輪椅進來。

  他並未有任何的停頓的,往裡邊兒走去。身影沒多久就消失在窄窄的走廊里。

  他都過來了,程謹言必定不是過來玩兒的。江光光這下連巡場子的心也沒有了。她就在一邊兒抽著煙。

  程謹言出來的時候已是很久之後了。他依舊是之前的那副樣兒,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在場子裡看了一圈,這才離開。

  他離開後沒多久程容簡才從裡邊兒出來,他的臉上同樣是什麼都看不出的。見江光光立在出口處,他就看了她一眼,問道:「還沒走?」

  「今兒輪我晚上。」江光光就回答。場子裡的人都是白天晚上那麼輪流來的。

  程容簡倒是沒說什麼,看了看時間,說:「今晚也沒什麼人。走吧。」

  江光光微微的愣了一下,阿南是在後邊兒的。她就應了一聲好。一行人就往外邊兒走去。

  程容簡是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上了車就閉上眼睛假寐。司機是不知道該去哪兒的,就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這才睜開眼睛來,吩咐去江光光那邊。

  一路都沒有說話,到了小院子,程容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的問道:「西瓜沒了?」

  那西瓜是不大的,她要不吃飯一人就能吃一個。昨晚那個是早吃完了的。她就說了句讓他等等,然後往後院去了。沒多大會兒就抱了個西瓜回來。

  江光光也沒多廢話,直接的拿去廚房裡切了,端上了小几,這才說:「這是井水裡浸過的。」

  老頭兒的瓜棚旁邊就一水井的,這是他自己浸來吃的。江光光要就給他了。

  程容簡就嗯了一聲。這次的西瓜切得很小,是用牙籤插著的。他就慢慢的吃了起來。

  江光光沒動,過了會兒。才問道:「二爺,今天那位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程容簡的動作頓了一下,沒再動西瓜了,懶散的靠回了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的腦子裡就浮現出程謹言說的話來。

  他說:「老三,你其實和我一樣可憐。不過只是他們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而已。」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了自嘲的。頓了頓,又接著說:「我和你倒是同命相憐。」

  程容簡就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很快回過神來。程謹言說他什麼都不想要,他是不怎麼相信。他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程謹言時的樣子來。那時候,程謹言大概才五歲還是六歲。

  他那時候完全不像是五六歲的人,家裡的下人是很會見風使舵的,但卻並沒有人敢虧待他。對他不好的,他總有辦法都報復回去。

  還有他喜歡的玩具,過不了多久就會不見。大家都以為是程謹言藏著是要自己玩,但有一天,程舒惟才發現他拿到手裡,並不是留著玩的,而是毀掉。

  老爺子在時就說過,他並非善類。所以,他在程家,一直都是不受待見的。

  他說他什麼都不想要,他是一點兒也不信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再賣什麼藥。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回來。

  老爺子就是因為他太過心狠手辣。才將他弄回去的。當初,他雖是發過誓的,但現在他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就算是陽奉陰違,也沒人能壓得住他。

  程容簡想到這兒就微微的頓了頓,撣了撣手中的菸灰,看了江光光一眼,淡淡的說:「沒事。」

  他這樣兒。江光光是壓根底就不相信沒事的。不過她並沒有再問下去。她記得昨晚程容簡只吃了一塊西瓜的,沉默了一下,問道:「您吃過東西了嗎?」

  程容簡已恢復了一副懶散的樣兒,說:「沒有。」

  江光光就往廚房裡去了。才剛採購過,冰箱裡的食材是多的。煮麵是最快的,她就燒了水。然後拿出了青菜雞蛋和蔥。

  她的動作是很快的,廚房裡沒多大會兒就有煎蛋的香味兒飄散開來。程容簡看著廚房的方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沙發上敲著。

  過了十來分鐘。江光光就將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端到了他的面前。面是用冷水漂過的,並不燙。

  程容簡就看了看,然後拿起了筷子來。她倒是心靈手巧的,食物經過她的手,哪怕只是簡單的一碗麵,也能做得香噴噴的。他原本是沒有胃口的,這下看著面,突然就覺得有些餓了。

  程容簡的動作優雅得很。江光光就慢吞吞的拿起了西瓜吃了起來。暗黃的燈光下,客廳里一片靜謐。

  程容簡的一碗麵還未吃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並沒有接,而是對江光光說:「去開門。」

  江光光怔了一下,站起來往外邊兒走去。外邊兒站著的是阿凱,見著江光光他就問道:「二爺睡了嗎?」

  江光光就回答說沒有。他就快步的往裡邊兒走去。他是挺急的,進去見程容簡在吃麵,就沒說話。

  程容簡吃完了面,將筷子放下,這才看向了他,問道:「什麼事?」

  阿凱看了看江光光,說道:「就剛才,刀疤的人,和陸孜柇的人打起來了。」

  程容簡沒反應,江光光倒是微微的一愣。刀疤雖然是接了碼頭那邊,但這些日子就跟縮頭烏龜似的,只在他的地盤上呆著,沒敢出來的。怎麼會和陸孜柇的人打起來了?難道是陸孜柇的人找上去了?

  江光光還沒想出個頭緒來,程容簡就問道:「在哪兒?」

  「在海濱酒店。聽說刀疤當時喝得不少,陸孜柇也不知道是故意堵他的還是碰巧遇見的……」

  程容簡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問道:「他怎麼會去海濱酒店?」

  那地方離碼頭遠了去了。他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到那邊去喝酒。

  阿凱微微的愣了一下,說:「不知道。消息是打起來了才傳回來的。」程容簡沒有吩咐,之前是誰也沒有注意刀疤的。

  程容簡就端起了小几上的茶杯來,指腹摩挲著沒說話。客廳里一時靜極了,過了會兒,他才開口道:「最近盯著點兒。」

  阿凱應了句是,直覺告訴他,或許又要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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