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明明知道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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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了程容簡,那幾人都沒敢再掉以輕心。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來,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會叫你過來?」

  「如果覺得我說的是假的,你可以選擇不信。」江光光的語氣淡得很的,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只是得想好了,後果你們誰負責得起。」

  那幾人是存心的想刁難她的,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雖然不甘,但還是冷冷的說:「陸少不再,你先在這兒等著。」

  說著就往場子裡去了,大概是去找負責的人。江光光來原本就沒指望能剛好碰上陸孜柇,也不說話兒,就在一旁站著。

  這邊大大小小的場子她都是混過的,對這邊倒是熟悉的。大概有五六分鐘,進去的人才走了出來,說:「陸少讓你進去等著,他一會兒就過來。」

  他的臉色和語氣都是不怎麼好的,原本以為老大會打打程容簡的臉不見她的,但他非但讓他們把她請進去。還說會馬上過來。

  江光光點點頭,那人就帶著她往裡邊兒走去。這邊就是上次陸孜柇遇刺的地兒,江光光看著光線昏暗的廊子,腦海里就浮現出陸孜柇捂住流血的腹部的場景來。

  她只是那麼微微的走神,隨即就回過神來,跟上了那人的腳步。那人帶著她到了一間休息室里就出去了,沒多時就倒了一杯熱茶來。

  江光光對陸孜柇是警惕的,並不敢喝任何的東西。說了聲謝謝,但那杯茶卻是一點兒也沒動的。

  那人看了她一眼,很快下去了。屋子裡安靜了下來。江光光並不急,等著陸孜柇過來。

  如果崔遇的一切,他是刻意的。那麼,他也肯定是早等著她過來了。時間一點點的慢慢過去,過了一個多小時,門才被推開來。陸孜柇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穿得花里胡哨的,看著江光光,打了響指,笑吟吟的說:「還真是稀客哪。」

  江光光就不卑不亢的叫了一聲陸少。陸孜柇在她的對面懶懶的坐了下來,立即就有人替他送上冰飲來。他掃了一眼江光光的那杯茶,看了看送冷飲的人,說:「什麼眼力勁兒,大熱天的誰喝茶。」

  明明茶不是那人上的,那人卻說了句抱歉,將還溫著的茶端下去了。江光光冷眼看著,那人很快換了冰的西瓜汁上來。江光光依舊是沒動的,陸孜柇自己端了他面前的冷飲喝了起來,放下杯子,才挑了挑眉,說:「難得大駕光臨,不會是來蹭喝的吧?程容簡窮到這地步了?」

  他似笑非笑的。江光光這才淡淡的說:「我為什麼過來,陸少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陸孜柇就嘖了一聲,一張臉往江光光這邊湊了湊,說:「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他說著就往江光光的胸口看了看,輕佻得很,十足的登徒子模樣。

  江光光穿的是襯衣,雖然是嚴嚴實實的,但薄薄的布料已勾勒出誘人的線條來。

  江光光就跟沒看見陸孜柇那下流的眼神似的。說:「崔遇,陸少應該認識吧?」

  她並不動怒,陸孜柇就往後靠了靠,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兒,說:「小爺我認識的人多著呢。誰知道你說的是是誰。」

  他這就是在裝糊塗了。江光光看了看鮮紅的果汁,說:「陸少不用裝糊塗,我什麼事兒得罪了陸少,還請陸少找我算,別扯上不相關的人。」

  陸孜柇就坐了起來,睨了江光光一眼。說:「你這話說得小爺有點兒不愛聽,小爺做的事,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用得著裝糊塗麼?」

  他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兒,一張臉上坦坦蕩蕩的,沒有半點兒遮掩。像是江光光是污衊了他一般。

  江光光就沒說話兒了,那人說的見他進了那屋子的,是不會錯的。就算,包養崔遇的不是他,那肯定也是和他脫不了關係的。既然已經來了,她怎麼也是要搞清楚的。

  她也不再繞彎子,直接兒的就說道:「翠微苑裡的那位,住的地兒是陸少的吧?」

  陸孜柇就挑了挑眉,一張陰柔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輕佻來,身體往前湊了湊,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來,說:「我說,你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了?連我名下的產業也都弄清楚了。」

  他的語氣里是帶著曖昧的,一點兒驚訝也沒有。江光光就知道他剛才是在裝糊塗了。

  陸孜柇微微的頓了頓,收起了臉上的曖昧與輕佻來,往後靠了靠,慢條斯理的說:「不過,我那裡邊兒,住的人叫小薇,可不叫什麼崔遇。對你,我一向是敞開懷抱歡迎的,想知道什麼,直接來問我就好,何必去調查。弄得多見外,你說是不是?」

  他那雙漂亮的眼眸看向了江光光,聲音越說越低,曖昧得很。

  饒是早猜到的,聽到他親口承認,江光光的臉色仍舊是白了白。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了陸孜柇,說:「陸少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是有些僵硬的。陸孜柇傾身往前湊了一些,曖昧的一笑,說:「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想丟掉程容簡跟我。我隨時都歡迎。」

  他那一臉的笑容是欠揍得很的,江光光忍了又忍,巴掌才沒落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冷冷的說:「陸少接近崔遇,是什麼意思?!」

  陸孜柇挑了挑眉,慢慢的坐了回去,慢條斯理的說:「你說的崔遇,就是小薇麼?」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說:「男歡女愛,難道也要有目的?不過說到目的。我真是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清純漂亮的女人?何況,她還更有意思多了。」

  他的語氣越說越下流,伸手就要去挑江光光的下巴。他這糊塗,倒是裝得逼真得很。

  江光光避開了他的手,手指指節握得泛白,冷冷的注視著他,說:「陸少的目的,恐怕不只是那麼簡單吧?」

  陸孜柇沒摸到她的下巴,很自然的收回了手。低笑了一聲。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江光光,漫不經心的說:「那你說說,我有什麼目的?」

  「陸少的目的,陸少再清楚不過。」江光光說了一句,僵硬的聲音稍稍的軟了一些,接著說:「我得罪陸少,是我的事兒。還請陸少放過她。」

  陸孜柇就低笑了一聲,看了江光光一眼,說:「你這臉,是不是有些大了?」

  江光光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才說:「陸少要怎麼才肯放過她?」

  陸孜柇的眼底已是冷冷的一片,漫不經心的說:「女人麼,等本少玩膩了,自然就丟了。」

  江光光渾身的氣血都往腦子裡涌,她緊緊的握緊手指克制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陸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陸孜柇就笑了笑,往前傾了些,同樣是一字一句的回答:「就算是過分,你又能怎麼樣?不過是一小姐罷了,能陪我睡,也不知道是她幾生修來的福氣。她可比你識趣多了。你知道她在床上是什麼樣兒麼……」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邊說邊傾身靠近江光光。語氣更是下流不堪入耳。眼底是陰冷冷的一片,盯著江光光,故意的讓她難堪。

  江光光再也克制不住,舉起手來就往陸孜柇的臉上落去。陸孜柇哪裡是善茬,立即就抓住了她的手。低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不過說說這就受不了了?要是讓你看,你豈不是更受不了。」

  江光光使勁的要將手睜開,陸孜柇卻是握得緊緊的。一寸寸的收緊。一字一句的繼續說:「你來找我,她知道麼?這種男歡女愛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應該去找她才是。我陸孜柇不是缺女人的人,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你覺得我會強迫她麼?」

  他每說一句,江光光的心裡就冷上一分。像是被敲了一悶棍似的,久久的回不過神來。陸孜柇丟開了摳著她的手,她壓根就沒注意,差點兒就跌坐在地上。

  陸孜柇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往外邊兒走去。江光光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里似的,冰涼的一片。

  陸孜柇,分明就是在為難她。崔遇那邊,到了現在這步,就算是她去找了她,告訴她,陸孜柇不過是玩玩而已,她也未必會相信。她那天的那樣子,已經是栽進去了的。江光光閉了閉眼睛。心裡滋味雜陳著。

  屋子裡只剩下她一人,安靜得很。她靜立了那麼片刻,才往外邊兒走去。她是失魂落魄的,並沒有人攔她。到了外邊兒,守門的那幾人見著她這樣兒,就吹起了口哨來。江光光頭也沒回。

  走出了很遠,她才停了下來。背靠著圍牆靠了下來。她是有些想抽菸的,身上卻並沒有煙。粗糲的圍牆硌得背有些疼,她卻像是沒感覺到似的,站了很久。才像是找回了力氣一般,拿出了手機來,給崔遇打電話。

  崔遇的電話是在通話中的,她並沒有再打,走到路邊攔了車,讓司機去翠微苑。等著到地兒的時候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這邊的小區管理得是嚴的,非但要登記出示身份證,還需要裡邊兒的住戶打過招呼才能進。她是進不去的。

  她就沒再進去了,拿了手機給崔遇打了電話。這次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她並沒有繞彎子,直接就讓崔遇下來,說她在小區門口。

  崔遇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什麼都沒說,讓她等著,她馬上就出來。江光光等了十來分鐘,崔遇才從小區里小跑著出來。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素麵朝天,夜風將她的秀髮吹得亂糟糟的。離江光光還有那麼遠,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像是有些怕她似的。等到近了,才輕輕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江光光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莫名的有些澀澀的,過了那麼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崔遇微微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江光光說的是陸孜柇。她就沉默了下來,過了幾十秒,才說,「知道。我和他,是在我上班的地方認識的。」

  是了,陸孜柇壓根底就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

  江光光忽然就想起了陸孜柇那句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話來。她看著崔遇那張素麵朝天的臉,低低的說:「你覺得他那樣人。有心嗎?崔遇……」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崔遇給打斷。她的臉上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來,說:「我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他能娶我。他那樣的人,你覺得我配得上嗎?你別勸我,我心甘情願的跟他。他對我很好,比起那些老頭子,他已經好了很多很多了,我得知足。」

  確實的,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皮膚已經鬆弛了的老頭子,陸孜柇豈止是好很多。江光光閉了閉眼,原本那些想要勸她的話,這時候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的心裡澀得厲害,頓了頓,開口說:「如果只是因為錢,我這裡……」

  崔遇這下倒是冷靜了下來,自嘲的笑笑,說:「不止是因為錢,光光,我喜歡上他了。我喜歡上他了。明明知道我不配的,我還是喜歡上他了。」

  她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的重複著這句話。卑微到了泥土裡。一張慘白的臉上淚水緩緩的落了下來。

  是了,她喜歡上他了。她的那些姐妹,是告訴過她的。她們對客人來說,不過是隨時都能丟棄的玩物而已。是不能產生感情的。產生了感情,痛苦的只是她們,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他溫暖的懷抱,他厚實的手掌,他那微微的帶著戲謔的笑,她都是,那般的依賴著。愛慕著。

  崔遇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他是若即若離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擔心著,他會將她丟棄。她聽他的話,他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乖乖的等著他過來。所有的所有,都只盼望著,他能多看她一眼。

  江光光惶惶然的看著她,她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撕心裂肺的疼痛著。她甚至恍恍惚惚的想,這大概就是陸孜柇的目的。從來最可怕的,都是軟刀子殺人。

  她甚至找不出一句可以說的話來。安慰嗎?明明知道陸孜柇是故意接近她的,她哪裡找得到安慰的話。責備麼?感情的事情,哪裡是控制得了的。她的心裡是無力而悲涼的,要怪,就只怪她。她如果早點兒察覺,說不定就不會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都是她,害了她。如果不是她,崔遇現在就是好好的。不會掉入陸孜柇的陰謀之中。

  江光光在那麼瞬間茫然兒淒迷,崔遇已是淚流滿面,這兒的人雖然不多,但時不時都是有車輛進進出出的。兩人這樣兒,引得人紛紛側目。

  她想伸手去擦崔遇臉上的眼淚,最終卻沒有伸出手,低低的說:「回去吧。」

  崔遇那張慘白的臉上滿是悽然,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江光光沒有再多說話,微佝僂的轉過身。往夜色里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只茫茫的夜色里。

  江光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院子的,崔遇的話迴響在腦子裡,她的身體扼制不住的微微的顫抖著。她重重的靠在冰冷的青磚上,任由著一陣陣的疼痛將她淹沒。

  她久久的沒有動,茫然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知道身體僵硬麻木了,才順著圍牆坐了下來。

  眼睛澀得厲害,她用力的眨了眨,有蒙蒙的霧氣消失在眼眶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她這才慢半拍的抬起頭來,程容簡拄著拐杖站在她的面前。

  暗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有幾分冷冷清清的。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淡淡的問道:「你坐這兒幹什麼?」

  江光光就叫了一聲二爺,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喉嚨里哽了太久,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暗啞。

  身體是冰冷得厲害的,渾身的關節都像是僵硬了一般。頓了那麼一下,她才又回答:「沒幹什麼。」

  腳有些發麻,她一時沒敢動。程容簡拄著拐杖上前,問道:「密碼。」

  江光光報了個數字,他那修長的手指摁了幾下,然後打開了門。他並沒有先進院子,等著江光光的腳好些了,才一起往院子裡走去。

  屋子裡邊更是冷冷清清的,程容簡掃了一眼,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問道:「沒吃東西?」

  說吃了那也太假了,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她頓了頓,接著說:「我去做飯。」

  程容簡就看了她一眼,說:「你這樣子能做飯?」他說完,拿出了手機來,然後就吩咐人送吃的過來。

  掛了電話見江光光還站著,他就說:「杵著幹什麼?坐下。」

  江光光就坐了下來,這會兒,她才覺得自己疲憊得厲害,甚至連眼睛也不想睜開。

  桌上的茶壺裡是還有冷茶的,程容簡就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江光光就說了句謝謝。

  程容簡就掃了她一眼。他的人辦事歷來都是利落的,很快就將吃的送了過來。三菜一湯,都還是熱乎乎的。

  他是吃過了的,筷子和飯菜都是一個人的份的。江光光奔波了一天,之前沒覺得餓。這會兒聞著飯菜的香味兒,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她也沒客氣,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程容簡是一直都看著她的,她雖是餓極了,但仍是克制著的。速度不快,卻沒多大會兒就將便當盒裡的飯菜都掃蕩乾淨了。

  程容簡就想起了那次他請她吃飯的時候來。他就點了一支煙,燒了起來。她吃得倒是挺多的,但卻不長肉。腦子倒是挺多的,估計營養都去供腦子去了。

  江光光吃完收好東西。程容簡的一支煙還沒抽完。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二爺怎麼過來了?」

  程容簡這才睨了她一眼,說:「怎麼?我不能過來?」

  「當然不是。」江光光回答。

  程容簡倒是沒再盯著她,慢騰騰的回答:「過來看你在這邊過得怎麼樣。重新修整過了沒不習慣?」

  房子的格局仍是一樣的,只是許多東西都換成新的了。程容簡掃了掃四周,忽然就想起了在黑漆漆的屋子裡,她端著鋪著鮮花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走向他的那晚上來。

  記憶這東西有時候總是深刻得很的,他就撣了撣手中的菸灰。

  剛才那樣兒,著實算不上是挺好的。江光光就回答:「挺習慣的。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確實是比以前方便了很多的,下水管道是重新弄過了的。廚房裡不會在滴水。也比以前安全了很多,至少現在睡著,不用擔心有人會悄無聲息的潛進來。

  程容簡就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兒。屋子裡一時就安靜了下來。江光光並不知道他是否要留下來,找不到可說的,就沉默著。

  過了會兒,程容簡才開口問道:「賭場那邊怎麼樣?」他是有段時間沒過去了的。

  「生意很冷清。」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底下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前幾天鬧了回事兒。」

  阿南是雷厲風行的,第二天就已不見了大黃牙。這才勉強的震住了想挑事兒的人。

  但生意比以前縮水了不少,就算在賭場裡不議論,在外邊兒底下的人也是會議論的。

  最賺錢的碼頭程容簡讓了出去,就只有靠賭場和夜總會來賺錢。現在偏偏這兩邊兒都受了影響,底下的人自然是不安的。

  江光光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他們說,碼頭您不該就那麼拱手相讓。」

  程容簡就淡淡的笑笑,將手中的煙火掐滅。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江光光,說:「你想說什麼?」

  他倒是犀利得很的。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慢吞吞的說:「碼頭那麼賺錢,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麼會將碼頭讓了出去。」

  她的語速是慢的,可以的緩和著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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