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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原來......原來,我也曾經對他們好過。”安瀾喃喃道。纖柔的身形,浸著冷意。

  一面,是母愛沐浴。一面,又是不聞不問的獨自成長。

  “被她說的,我還真是有些殘忍。”

  安瀾輕輕道。

  一面是刻意的,一面,又是習慣。曾經記憶里最深處的記憶。

  安瀾坐著,不曾動,不知想的什麼。

  最後,也只有順其自然這幾個字。

  炙熱的感情,安瀾早已忘記。這幅身體,小了許多,連感情,似乎都縮了進去。

  順其自然,如果時間能撫平一切,便讓時間撫平。

  今日的安瀾,又倦怠許多。早早歇了,纖柔瘦弱的身子,蜷縮在被褥里。都等不到溫景蘇處理完政事。

  宮女早已退下,一襲黑金龍袍的溫景蘇,容顏依舊那樣年輕俊美,竹香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換成了龍涎香。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灑下,冬暖夏涼的暖玉。象牙床上微微的隆起,安瀾的習慣。冷冷清清,旁人卻不知道的小習慣,那就是無論頭髮多柔順,在睡時,總是會有些凌亂。

  那樣冷清的人,這樣,卻有些可愛。

  溫景蘇坐在床沿上,欲伸手幫安瀾攏攏發,卻見到眼角的晶瑩。一滴淚。

  是什麼,讓她睡時,還能流淚?

  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那滴淚。溫景蘇望著指尖的水漬,清潤眸光,有些讓人摸不清情緒。

  褪了龍袍,溫景蘇輕輕將人摟在懷中。微涼的身體帶著淡淡冷媚香氣。感受著安瀾心臟的跳動,是還需隔著軟綿雪白的。纖纖細腰。

  此時卻不帶一點點色、情,有的,僅僅是溫馨與平靜。

  幾年前,安瀾差點死時。這瘦弱的身子,就像羽毛一樣輕。肌膚雪白,像是雖是都能像冰一般碎裂,消失。

  那時,他真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失落、恐慌。生他的女人,已經死了。

  月下身上是荊棘鞭痕的安瀾,是因為後院紛爭。他的安瀾,太柔弱,太易碎,經不得一點疏忽。

  幾日後

  從郡主府那來了一信件,彩浣遞給了主子。

  安瀾拆開了信,當看見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時,默默讀完。斂了眸子,元洛這是在幹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在合翎宮說話未說完還是旁的,又或者終於覺得自己過於狠毒了些,又或者是旁的,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上面細數了尚在永安侯府時,尚身為主母的嘉錦做的一些事。

  其中特意提了,她上次中毒,問題出現在泡茶的雪水。而這雪水,若是嘉錦想查,必能查。可偏偏忽略了雪水。一時的忽略,對於一個有重大嫌疑的通房,那是致命的。

  還有那受的鞭笞,送那幅畫到秦音淮手裡的丫鬟,是嘉錦院子裡的。

  落在最後的,居然還瀟瀟灑灑提了,幸好琤哥兒柔姐兒自幼天賦太出色,都不用怎樣,就把哥哥姐姐比下去了。都不勞柿嬤嬤幫時哥兒依姐兒換師父嬤嬤了。

  看完了信件,安瀾將信折了起來。

  將信燒了。

  元洛在合翎宮口無遮攔的,甚至還大搖大擺送信件。其實,當真在元洛的郡主府,若是那個奴僕敢不忠、泄露府里半個字出去,那都是會被活活杖死的。說起來是殘忍了些。只是,元洛深得太后的寵愛,就算有人想拿這是說事,元洛就在太后、陛下面前,誠心認錯,單純無辜,但死不悔改。為奴,必須要忠。

  這於永安帝和太后面前,是覺得沒什麼大錯的。奴不忠,府不寧。國不安。只不過嘴上訓斥兩句罷了。

  又是冬

  溫時溫依兩個糰子,甚得他們外公、舅舅的喜歡。鎮國公府的家宴,因為有孩子,總顯得熱鬧許多。

  雪落下

  一點點哈氣都能形成白霧,就是這樣的冷。

  狐裘是是雪狐的皮毛,甚是保暖。安瀾立在院子裡,望著這漫天的大雪。

  後面撐傘的彩浣,不知何時,換成了溫景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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