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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藍揉了揉我的臉,目光柔和。一聊聊了整個下午,我就跪坐在師傅旁邊。

  師傅忽然臉色一變。“我餓了。”

  我坐著不動。師傅用腳踢了踢我,“去,去,做點吃的。”

  “我做的太難吃了,我不去,你讓明淨去。”

  “你做的只是不怎麼好吃。不過這麼多年習慣了。”師傅一臉嚴肅。

  “師傅。”我怒喝一聲。

  “但是湯不錯,你做的湯特別好。”師傅又踢了踢我,“去吧。”

  “不去。”

  這時候有人怒氣沖沖的進來,門也未敲。“落禾,你倒是很有閒心。”

  我站起身,“怎麼了?”

  “跟我回去。”陶之抓住我的袖子就走。

  我扭頭儘量表現出很幸福的樣子,向師傅告別。

  錦繡殿,陶之鬆開了我,又不見了影子。我向自己開的那片地看去,有一些已經發芽了,我去打了水,澆了澆。夜深了,點上蠟燭,想學學人間女子刺繡,就照著花樣子,隨便繡起來。陶之回來,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也不看我,“我被仙帝派去前線,我會將佑藍引進來。屆時,給你消息,你去大殿,制住繼海。”

  “哦。”

  “你繡的是獅子?”陶之湊近看了看。

  “向日葵。”

  陶之哈哈笑了兩聲,嫵媚的陶之突然有了月亮的光彩。看著亂七八糟的針腳,我找來個筐,把針線布,放進去。

  等了陶之幾日消息,復仇倒是次要的事情了,他不要受傷才好。一隻鳥飛過來,非仙界之物,兩隻?蠻蠻?我趕緊招呼它們下來,他們說,“娘娘,您可以去了。”

  “怎麼是你們來通報,陶之人呢?”

  “他受傷了,現在療養中,昏迷不醒,佑藍說不能誤了大事。”

  “什麼大事?陶之就是大事,是在的人重要還是已去的人重要?”

  “娘娘莫亂,陶之沒大礙,佑藍說娘娘一定是這個反應,他說陶之也是為了成全娘娘。”

  我穩了穩心神,“好。”我開始向著大殿走去,也許是恨意之深,從未去過的大殿,在感覺的帶領下,不一會就找到了。勢必會有一場惡戰,可是一路上,侍衛什麼稀稀拉拉躺地上一片。佑藍先到了吧。

  一扇門套著一扇門,琉璃瓦閃閃發光。推開最後一扇門,繼海端坐在最高處。“你終於來了,妖后,你想幹什麼。”他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在。

  “初白鯈魚精參見仙帝。”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站起來,“鯈魚?”

  “是。”

  “如果你有這樣的機會你會怎麼做?”他直視著我。

  “我沒有這樣的機會。”

  “你就因為天命而設計報復我?”他握緊了腰上的佩劍,殷紅的顏色。罌粟,嗜血之劍。

  “什麼是天命?天命就是你要偷襲,而我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面前。天命就是你是仙族,而我由於從畜生道修上界,就要受盡□□。天命就是你美美滿滿的活了千兒萬兒年,我就誠惶誠恐的渡劫。我的心不大,攏共就裝了那麼四個人,當然之前是兩個,就被你弄死兩個。妖界戰亂幾千年,你在其中也做了不少工作吧。聽說你娘親是被衪狼精咬死的?你就因為天命害的妖族受盡冷落,受盡苦難。我如何能不恨?”

  “各自有命罷了。”他揚起頭,拿劍指著我。

  “那這也是你的命。”

  “你一女子,何苦呢,亮兵器吧。”

  “不用,一會自是給你長長見識。”

  感覺身後有人,陰冷之風吹過來,轉身,已經來不及了,腹背受敵。亂了陣腳。身後之人突然停下動作,有人說,“落禾,你專心應對繼海。”

  十指捏決,水汽凝了起來。一手制住罌粟,另一隻手將水化成鞭,纏住繼海的脖子。繼海說,“解。”居然解開了。他翻了個身,水鞭碎了,罌粟由一把劍變化千千萬萬。繼海推出一把,我閃過,然後他將所有的劍從四面八方推向我,頓時被困住了。最上面有空隙,我一躍而出,卻在縫隙之外我看不到的地方,仍藏著一把劍,飛了過來,我側身劍身只傷到了我的胳膊。

  繼海說“有血就好辦了。”

  繼海收回罌粟,舔了上面的血跡,向進行儀式一般在周身用血畫圈,“如果讓他化成圈就不好了。”身後的人喊到,他一面制著另一個人的行動。

  我想借著水汽沖開,晚了一步。身體忽得不能動彈。

  繼海笑的很猖狂,“妖后,鯈魚精的存在本就是為天地萬物所食,你別掙扎了。你的傻瓜爹娘助我成仙,你不如再助我壽與天齊可好。妖族永遠是異類,你們永不會受蒼澤待見。”

  他向我靠近,“到底這是誰的命。”他大笑幾聲。

  忽得繼海眼睛閉上,有東西向他擲來,滑膩膩的,一聲鵲鳴,他看見擲來的東西竟是三尾六足四首的鯈魚原形。後身上星星點點的插著小冰晶。繼海吐了口血。我站在他面前,“妖族,是可以化為原形的,雖說原形毫無戰鬥力,但解開一般術法輕而易舉。你如此輕視的妖族,竟被賦予了這樣的能力。”我踩在他手握罌粟的手上,狠狠捻了一下,他死死握住罌粟,但還是因為吃痛鬆開了。

  “罌粟,血祭,我竟從不知仙族能用這些東西。像你成為仙帝不擇手段就是為了報復妖族一樣,我成為妖后就是為了報復你,你為我們帶來的苦難,我要還給你。”這些話我從未對別人說過,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兼愛天下的高尚品質,走走停停那麼多年,我見慣了混亂的妖界,我見慣了臨死的分別,我以為我不痛,原來全都壓在心裡,愛的人離你而去,即使你坐擁天下,還是會寂寞吧。

  身上使不上力氣,哭著說“你卑劣。”

  他仰面躺著,“我無憾,我無愧。”每說一個字都從口中湧出一大攤鮮血。

  我拿起罌粟,插進他的肋骨,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罌粟斷裂。

  “師傅?”我轉身,竟是陶之,他身上衣服被撕碎扔在一角,白布包裹的傷口滲出大片血花。這個人是誰?蒙著面一身黑衣,竟和小說里的壞人一個打扮。我上去幫陶之,那人越窗而逃,好像對這裡十分熟悉。我追出去已不見他。

  “陶之。”我扶住他,陶之推開我的手,踉踉蹌蹌地走出去。

  妖界撤兵,陶之在此次戰亂中有功,被幾個依附陶之的人推薦為仙帝。事實的真相被掩蓋的死死的。後天宮裡所有人知道,仙帝娶了妖后。甚至有人譏諷陶之,無能仙帝,家有妖妻,震懾天地。陶之從未跟我提過,在流言進入我的耳朵的時候,作詩的人已經去看守神獸了,而那神獸從沒有人看守,因為看守的人都死了。

  ☆、交匯(三)

  日子恢復平常,一早我提了水去澆花,一看好不容易長出的苗子都蔫了,□□一看,根都泡爛了。陶之此時也出門,“澆的太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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