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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郵箱裡躺著的五十多封未讀郵件,連看帶回復,兩個小時就全部搞定。

  倚在靠枕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那陣困意這才慢慢湧上來。

  “別!不要!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姜舒剛閉上眼想要休息,就聽到住在隔壁房間樊子晴的叫喊聲。

  趕緊跑到隔壁,推開門的時候,樊子晴正抱著雙腿哭泣,身子擠在床頭一角,床上的被子有半截拖拉在地上。

  “姐!”

  一頭撲在姜舒懷裡,樊子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眼淚決堤一樣止不住地往下流,扒在姜舒肩膀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個夢做得太真實了,現在想到母親毒打她的嘴臉都會後怕。

  樊子晴出了一頭的冷汗,整理著她額前的碎發,姜舒心裡也堵得很,只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慰人這事,可不是她擅長的。

  在公司里的時候,誰要因為自己的私事哭,她都是毒舌兩句,最後再冷冰冰地說一句“要是沒了工作,再攥著銀行卡哭吧。”

  可懷裡的樊子晴不是公司員工,她的委屈和痛苦,姜舒都看在眼裡。

  自從那天在麗楓撞見自己的冷血父母,樊子晴的狀態就一直不好,今天被姜舒過敏的事嚇了一跳,才讓父母闖進了今晚的噩夢裡。

  “姐,我怕……”

  “我媽一定不會放我的,我這輩子就是樊家的奴隸,不可能有自由的。”

  “怎麼辦?我不想再見到他們,我怕哪天我媽會逼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會逼我繼續給他們賺錢。”

  手掌撫摸著樊子晴的後背,姜舒想不出來該怎麼安慰。

  眼前閃過樊家父母那張貪得無厭的臉,恨得後槽牙都是癢的。

  比起原主,樊子晴的親生父母才該是進監獄的人,恨不得吸乾女兒的血,這樣的父母不配當父母!

  僵硬地拍打著她的肩膀,這個噩夢,是要徹底根除乾淨了。

  “別怕,姐在呢。你爸媽的事交給我處理,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曾經是公司的脊樑,現在是樊子晴的保護盾。身為強者,姜舒堅信自己有能力保護他們,有能力讓他們過得更好。

  把樊子晴抱得更緊了些,夜再長,自己也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凌晨一點半,哭了不知多久的樊子晴漸漸睡了過去。

  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手倚在牆上,姜舒同樣困得睜不開眼睛。

  “姜姐,子晴怎麼樣了?”

  從樓下上來,盛博淞的手裡捧著一杯熱的檸檬水。在書房裡學習到深夜,樊子晴的哭泣聲他也聽得清楚。

  “已經睡著了。”

  看到他手裡的檸檬水,除了飄在上面的檸檬片,還有一隻淺色的茶包。溫熱的液體一看就很好喝,“還有嗎?我也想喝一杯。”

  “嗯。”

  坐在沙發上,踩著高跟鞋走了一天,兩條腿搭在軟墊上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了。

  盛博淞在吧檯那燒水,從幾隻茶葉盒裡各捏了一小撮,最後放在茶包里時又加了一勺蜂蜜。

  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盛博淞的小腿,那一道疤實在太顯眼,深色的痕跡背後,應該會有什麼故事。

  姜舒的眼神有些迷離,靠在手臂上,聲音也輕飄飄的,“你腿上的那道疤,應該有十幾年了吧。”

  盛博淞正在挑茶葉的手頓了一下,“嗯”了一聲。

  “當時,一定很疼吧。”頭更低了些,姜舒的眼睛已經被困意包圍。

  疼,當然疼。

  看了眼自己的小腿,那是他這輩子都不能忘的經歷,“你想聽故事嗎?”

  閉上眼睛,空氣中檸檬的香味讓她不由地放鬆,拿起旁邊的靠枕,姜舒輕哼了一聲。

  父母都是商業的精英,對盛博淞就有嚴格的要求。從小他就很少見到父母笑,在幼兒園受到獎勵,也只是勾勾嘴角。

  盛博淞的笑和父母的一樣,只是面部動作,並不是表達高興的方式。

  五歲的那個雨夜,父母帶他回家經過跨江大橋的時候出了車禍,車子掉進江里,是母親拼了命打碎了車窗的玻璃,才把盛博淞推了出去。

  那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同樣印在他心裡的,還有母親最後留給他的微笑。

  這故事他從來沒有跟人說過,姜舒,是第一個。

  “其實你和我爸媽挺像,你們都很要強,也很少會笑,”低頭把熱水倒進杯子,茶香很快隨著熱氣涌了出來,“要是他們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

  一直在講故事,盛博淞都不知道姜舒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一定很累吧,就算是睡著了,眉頭還一直皺縮著。

  姜舒睡得很安靜,趴在沙發上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要是不開口,誰也猜不到她會是個懟天懟地、霸道強勢的女人。

  左不過也是二十多歲的女生,再怎麼強勢,也會有最柔弱的一面。

  盛博淞知道,姜舒不為人知的一面,自己看到了。

  拿來一條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睡得正香,姜舒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愜意地蜷在沙發上,長長的睫毛讓人想在上面印一個痕跡。

  將毯子扯高了一點,盛博淞呼吸都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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