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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不能回頭……”眼眶裡滿含了熱淚,將周圍乾涼的空氣融化了。

  千與千尋

  《千與千尋》這部動畫蘇枕很喜歡,當然蘇枕喜歡所有宮崎駿的動畫。

  現在想想,千尋那其實是穿了。當她帶著父母離開白龍,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荒糙一片了。

  這個時候的觀眾是多麼的遺憾啊,因為她們多麼愛看那個世界裡的故事啊。雖然在那裡面小千尋非常的勞累,每天幹活,遭壓迫,被剝削,但是好像也因此變強大起來了。這個電影想告訴我們的很多,蘇枕感受到的是三點:找到自己,激發潛能,關愛別人。

  激發潛能關愛別人蘇枕是不指望了,千尋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人類出生時閃光的純善在她身上還沒有消失,她的可愛也源於她的理想性吧。雖然看完這電影後會有那麼一瞬間的心靈淨化,但淨化完了還是要跳回人類社會那個大染缸里去啊。

  白龍告訴千尋不要忘記自己的名字,“名字一旦被奪走,就會忘記回家的路”。

  好吧,第一條,找到自己。

  還好,我並沒有穿到哪個貴族小姐的身上,我還是蘇枕。嗯,蘇枕。

  “蘇枕,蘇枕,蘇枕蘇枕蘇枕……”

  允禮從馬上回頭:

  “真在十四哥那憋壞了?自己跟自己說話?”

  “不是啊!……”正要解釋,突然撇撇嘴,看著允禮道,“哎,和你商量個事兒。”

  “什麼啊。”允禮拉了下韁繩,放慢了速度,和蘇枕並行。

  “我們兩個……”蘇枕放低聲音,“我們倆跑吧!”

  “跑?”允禮嘴角上吊,眉眼上吊,“跑哪去?”

  “隨便,愛去哪去哪,浪跡天涯啊什麼的。”

  允禮偏過頭去想了想。

  蘇枕正想說就知道你不願意,他突然轉過頭乾脆地說:

  “好啊!”

  “哎?”

  “我說好啊,不過現在先避過他們,我們先放慢速度。”說著就伸手來拉蘇枕的馬的韁繩,二人越來越慢,走走停停,漸漸落到了隊伍的最後。

  蘇枕還在笑問:“你不是說真的吧?你身上錢帶夠了麼就走?”

  允禮也笑道:“沒帶夠,但是關鍵時刻我可以裝死往地下一躺,你賣身葬夫拿到錢就走!”

  蘇枕正要笑,被他止住悄聲道:“走吧!”

  兩人掉轉馬頭,從旁溜走。

  圖里琛前面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後面馬蹄聲有點不對,便想扭頭去看,剛回頭到一半兒被弘晝一巴掌打上來:“哎圖大人你臉上有個蒼蠅!”

  圖里琛窘了一會兒,又不好說什麼,才想起自己剛才想回頭來著,又回了一半兒弘晝又一個巴掌……把他的臉托住扭回來:

  “哎圖大人,你臉上長痘,出火氣啦!我那有上好的滁jú,送您點泡茶敗火?”

  “哎好好謝五阿哥……”

  “啊說到敗火,不知道圖大人您是心火是肺火還是肝火胃火?”

  “什……什麼?”圖里琛行伍出身,哪裡懂得有這麼些分類的“火”?

  “哎呀這個可講究了,圖大人聽我和你慢慢說啊……”弘晝於是從這裡大侃開去,說得圖里琛早把回頭這一碼事給忘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蘇枕和允禮騎著馬,一開始還小心翼翼慢慢走著,看稍微走遠了乾脆打馬飛奔起來,他們是從大路上鑽到旁邊樹叢里的,等再次找到路的時候衣服都給樹枝掛破了,允禮的臉上也被劃出個口子,蘇枕的頭髮里也插著個枯枝。停下來之後,兩個人相視大笑,指著對方說不出話來。

  允禮停下笑說:“走,浪跡天涯去!”

  蘇枕也停下笑看著他道:“好啊,走吧!”

  允禮向她伸出手:“來吧。”

  蘇枕:“不要。”

  允禮黑線:“為什麼?!”

  “拉著手的話兩匹馬太近,會磨到我的腿。”

  允禮尷尬,把手背到後面去轉頭看夕陽:“其實我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

  蘇枕便駕馬在他身後緩緩而行。

  允禮不知道為什麼,喜歡迎著太陽走。而這個時候正式日落,允禮騎著白馬,當真的是“白龍馬,蹄朝西”了。有點想笑。

  “允禮!”蘇枕叫道。

  “嗯?”

  “在前面山坡上歇歇吧。”

  允禮笑起來,像個孩子:“還說要浪跡天涯闖蕩江湖,才走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蘇枕也笑:“反正後面的路長得很,休息一會兒又有什麼大不了。”

  允禮回過頭來就逆光了,那表情就因為夕陽的太過耀眼而看不見了:“好啊。”

  坐在山坡上,馬在旁邊吃著糙。允禮和蘇枕,居然全都看著太陽不講話。

  蘇枕看看他安靜得有些發呆的側臉,“撲哧”笑道:“原來你還有安靜下來的一天啊。”

  允禮好像白了她一眼:“你有資格說我麼!”

  蘇枕拔了一把糙放在手裡玩:“是啊,我也有點兒鬧。”

  允禮喃喃道:“鬧是因為寂寞吧?因為沒有人陪我玩,所以就自己找樂子咯,久而久之成習慣了,如果有一天想安靜一點,別人又會懷疑我是不是生病了,遇到事兒了,唉,想休息一下都不成。”

  汗,你說的那是你吧,我鬧好像就是因為我的個性……

  而弘晝那是智商太高了無處發泄!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耳邊飄來這句話,蘇枕愣了。

  “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就這麼一直走下去,走到哪裡,都不管的。”

  “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我也知道你不能。

  你家裡還有妻妾,還有丫鬟太監,一大家子人,指望著你養活;你是皇親,你是高官,你對國家有責任,你不能擅離職守;而更重要的是,你只怕從小,除了學怎麼管人之外,就沒學別的,除了協助皇上,管理國家,你恐怕不會做別的事情。

  我也一樣,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二十年來是爸媽養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離了靠山,我根本養不活自己。

  而且要是真的浪跡天涯,也挺累的。

  衝著太陽笑一笑,把胸中的鬱氣笑出來,蘇枕把手裡的糙一扔:“走,到下面村子裡找點東西吃去!我們可不能像馬一樣吃糙吧。”

  允禮聞言就彈了起來,拍拍屁股:“等你這話好久了,你知道我這肚子都唱了多少回了!”

  二人起身牽馬,騎上奔下山坡,山坡下有一個小村莊,村里沒有飯店啊酒館什麼的,允禮就敲開一家人的門:

  “大爺,我們是過路的,餓了,想在您家找點吃的,會給您銀子的,行嗎?”

  開門的大爺倒是很熱情,連聲道:“行啊!進來,進來!”

  這家的大爺大媽很是慈祥,有點像電視裡跳腦白金舞的那對老夫妻,雖然腦白金那一對已經招到全國人民的厭煩了,但是在肚子餓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對滿臉笑容的老兩口,心情還是愉快的,尤其是你知道,他們端上來的是菜,不是腦白金。

  飯菜很快端上來,老頭還說:“就是一個野意兒,二位別嫌棄!”

  蘇枕和允禮忙說哪裡哪裡。

  老頭還另拿上來一罐子鹽:“要是淡了就自己加。”

  允禮忙說“謝謝謝謝”,然後用勺子從鹽罐子裡挖了鹽撒一點到湯里。

  鹽不是太純,顆粒很粗,還摻雜著沙子。

  沙子掉到湯里是溶不了的。蘇枕就突然很想告訴允禮說,你知道嗎,你是鹽,我是沙子,我在這個世界,是溶不了的。無法給你這碗湯的性質,帶來任何變化,我是不是多餘的呢?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身後門被撞開,雜亂的腳步聲湧進來,接著一截麻繩出現在了蘇枕的手上,拿著麻繩的是一隻細皮嫩肉的小白手,向上追溯,是一張嬉皮笑臉的小白臉:

  “果真沒猜錯,圖大人,我沒說錯吧,在這個村里打埋伏是對的。”

  圖里琛在對面綁住允禮:“對對對,五阿哥英明!”

  弘晝一邊把蘇枕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綁在一起,一邊說:“蘇姐姐,十七叔,對不住了,其實你們跑時我看見的,但是呢,有意放你們走,這樣再抓住你們,就算我將功折罪,阿瑪就不關我禁閉了!十七叔,您最疼侄兒的,就擔待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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