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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麼,還不到時候兒!我去和皇上說一聲,打圍帶上你吧!”

  “打圍?去木蘭?!”蘇枕高興了,把劉翔扔腦後了。

  “是啊,你準備準備,七月走吧!”

  “七月?”蘇枕歪嘴,“現在才四月哎……”

  在那中間兩個多月的等待很可以忽略不寫,大致過程是這樣的:蘇枕想起了自己有學習中醫的志願,而碰巧弘曆的老師朱軾是個博學鴻儒,什麼都懂。蘇枕有時趁空兒向他學習中醫的基礎基礎基基礎。期間蘇枕屢屢被中醫這門偉大的學科折磨得小宇宙爆發,而朱軾屢屢被蘇枕的小宇宙爆發折磨得身心俱疲,甚至幾次向雍正稱病告老,被雍正婉言留下了……

  典型案例:

  “上次說的你背下了嗎?”

  蘇枕:“背了,病機十九條。”

  “那你看看這個病案,該從何入手?”

  “嗯……諸風掉眩,皆屬於肝,這個病人應該舒肝!”

  “嗯,還有呢?”

  “還有……嗎?”

  “‘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酸入肝,焦苦入心,肝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則肝氣盛,則肝自愈。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在用之。’就是說,補脾,脾屬土,土可克水,水衰不能制火,則心氣盛,火克金,肺屬金,心火盛而致肺氣被抑,則肺氣弱,無以克木,則肝木自然盛,肝虛自愈……此乃運用五行相生相剋之法補脾益肝者也……”

  蘇枕:“……”

  “這是《金匱》所載,而《難經》說‘無實實,無虛虛,補不足,損有餘’,此謂補子瀉母,正從此中而來……木之母為水,水之母為金,金生水,水生木,而水克木,木乘金……此為醫術最根本之原理……”

  “別說啦!!!!!!……”蘇枕扔書。

  我這是在學醫麼?我不是在學算命麼?!

  “……”

  弘曆:“先生,先生!朱先生!您醒醒兒!快,弘晝,掐人中!……”的

  因此,當蘇枕終於等到那一天被允祥帶走的時候,弘曆跟在後頭合掌念佛:“阿彌佗佛,終於走了……”

  放棄了中醫的同時,蘇枕被迫要學習一門新的技藝。

  允祥上下打量了蘇枕一番:“要想跟我們打圍,你就得學騎馬!你能學麼?”

  “能!……吧?……”蘇枕答道。

  允祥笑起來:“首先就你這身打扮,你就不能騎馬,看這裙子穿得,多不方便。”

  蘇枕低頭看看自己的百摺裙:“那我穿什麼啊?”

  我想穿奧運會賽馬項目騎手裝,夠威風帥氣吧?你也得有啊。

  “反正咱們去木蘭,給你弄套蒙古衣服穿。人蒙古女人的衣服,才真的適合騎馬!”允祥笑道,“不過,你要穿什麼顏色?”

  “顏色?”

  “是啊,五種顏色,藍色象徵藍天,白色象徵辱汁,黃色象徵大地,綠色象徵糙原,紅色象徵血液。你喜歡哪種?”

  “我?我喜歡黑色……”

  “黑色象徵晦氣!”

  汗!

  穿上蒙古衣裝,蘇枕已經上路了,蒙古衣服袖窄領高,開衩大,兩腿可以自由地伸在外面蹬住馬蹬,又可以被衣服蓋著擋風,簡直是專為騎馬而設計。允祥叫了一個名叫“安達”的蒙古侍衛教來她騎馬:“慢慢地跟著,就是別掉隊了。”

  蘇枕騎的是一匹棗紅矮腳母馬。安達操著生硬的漢話頗為認真地教她:“手,抓住這個鐵環子,拉著韁繩,想向右就拉右邊的韁繩,想向左就拉左邊的……還有,腳踩著馬蹬,要用上勁,撐起來,不然的話,會顛到屁股疼,疼三天……”

  汗!原來如此,看來騎馬也是有技巧的,不能把屁股賴在馬鞍上。怪不得當時允禵帶她騎馬時,讓她的屁股失蹤得無影無蹤。

  母馬看來是特地挑選出的性子溫順的,帶著蘇枕慢慢走著,後來蘇枕逐漸騎出感覺來了,就踢踢馬蹬輕夾馬腹,母馬小跑起來……蘇枕蹬住馬蹬,腿上使勁,弓起背,越來越進入了狀態,馬也越跑越快,聽著耳邊呼呼的風,看著不斷後退的糙地,感覺著胯下奔馳的馬……蘇枕不禁大為得意起來,真是有如站在鐵達尼號船頭大叫“I m th king o th worl !”的慡感!怪不得蒙古人民個個歌喉嘹亮,熱情開朗!

  此情此景,即使是蘇枕也不免要開口唱上兩句:

  “馬兒哎~你快些跑哎快些跑~~”

  安達剛剛還一直負責地跟在後面,此刻突然“咕咚!”一聲,蘇枕扭頭一看,咦?旁邊的馬上怎麼沒人了?

  蒙古子民的安達,打會走路就會騎馬,今天第一次,從馬上,掉下來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唱了行不?”蘇枕要停下,卻發現了自己還沒學怎麼“剎車”,只有大呼起來:“救命啊有人掉下來啦……”

  允祥策馬從前面跑過來,對著安達喝道:“難不成昨天喝醉了今早還沒醒?賽馬狀元怎麼掉下馬來了?”

  安達已經重新爬上馬鞍,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兩眼充滿怨恨地盯著前面的蘇枕。允祥大致明白了幾分,追上蘇枕,與她並行,道:“你剛才用了什麼法術,竟然讓他掉下去了?”

  蘇枕一臉訕訕然:“沒什麼,我唱了兩句……以後我閉嘴還不行麼?”

  “哈哈哈哈,”允祥狂笑起來,“早就說好了什麼時候你唱給我聽的,要不就借這個機會來唱一個吧?”

  “不要了!說好了閉嘴的麼!別把你也給嚇掉下去!”經過剛剛的掉馬事件,蘇枕本就薄弱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允祥還不依不饒:“沒事,我不會掉下馬的,來,唱一個!”

  “不干,不干,我就不干,你這人愛好有問題啊喜歡聽跑調啊!”

  “真不唱?”

  “不唱!”

  “怎麼著都不唱?”

  “把嗓子fèng起來了!”

  “好!”允祥說完一揚馬鞭,朝蘇枕所騎馬屁股上狠狠一抽,棗紅矮腳馬長鳴一聲,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所謂的狂奔,就是指前後雙蹄交替抬起落下,會出現馬的兩雙腳都凌空的狀態。其速度還非常之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蘇枕的慘叫聲。

  從隊伍的最後,一直貫穿到隊伍的先鋒。

  允祥在後面笑得不能自已。

  這次出行圍獵的人里,還有皇十六弟和碩莊親王允祿、領侍衛內大臣馬爾賽。

  木蘭

  剛騎了一天的馬,蘇枕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只覺渾身哪哪兒都疼。第二天都爬不上她那匹矮腳馬,嚷著要找允祥要蓋中蓋,高鈣片,一片頂過去五片……

  “那是個什麼呀……”允祥笑著不解。

  “就是烏龜在龜殼蓋子裡頭蓋房子啊——蓋中蓋!”

  “……”

  “然後烏龜把那房子拆掉,又重新在蓋子裡面蓋了房子,就叫——新蓋中蓋!”

  “……”

  “然後烏龜又把新蓋的房子也拆了,重新又蓋了個房子,這回,你猜,叫什麼?”

  “……叫什麼?”

  “巨能蓋!”蘇枕說完心想,唉我真想念冷笑話。

  允祥當然一點也沒覺得好笑,只是看蘇枕說得那麼開心,陪著彎彎嘴角:“蘇姑娘,說真的,你果然是從別的世界來的吧?”

  蘇枕不由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允祥笑道,“誰也沒有規定,這天地就只這麼一片天地,人也必須生活在我們看到的這片天地里,說不定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也有這麼樣的一個世界,裡頭也有皇上,也有王爺,還有……像你這麼奇怪的小蘇枕……”

  蘇枕看到他瞟過來的眼神和淺淺和緩的笑意,也笑了。

  十三啊,你可真是個思維開闊的主啊,歷代封建王權要是都像你這麼開明布魯諾也不用被天主教燒死啦……

  嘴上卻說:“不,天地還是同一片天地,只是那裡太遠,你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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