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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朔笑道:“宣王是個明白人,不過這狗皇帝昏庸無能,我取代他予百姓一個更好的永朝,有何不可?”

  宣王怒道:“心術不正!你用門州十萬人的血鋪路時,就註定你不會是個仁善德愛的君王,你再如何有能力製造風浪,也終究是個不會治國的莽夫而已!”

  身形微顫,白朔心中隱隱作痛,那些埋藏在心口深處的痛苦侵入四肢百骸,他隨即大笑:“心術不正……哈哈哈,宣王殿下,我就是心術不正,那又如何?你要怎樣解救這瀕臨崩潰的永朝呢?”

  二十年前,他被逐出師門時,站在高台之上的師傅冷冰冰的俯視著他,嫌惡道:“心術不正!行為不端!永生永世逐出師門!”

  所有人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可那時,他的心從未疼痛過,即使離開了收養自己多年的師傅,也不及宣王那句“心術不正”帶來的傷害大。

  眼下各地藩王均按兵不動,想來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宣王不恥眾人在家國大事上的不作為,倘若各地藩王聯手,又怎能讓白朔輕易在三年內就將勢力坐大到敢劍指安城?

  陛下幾次三番下旨召各位藩王進宮議事,均是報病藏在家裡不肯出來,而白朔勢力太大,一路上不知攔截斬殺了多少傳旨之人,最終造成了安城被破,無人救援的局面。

  “你知道你那些兄弟們為何遲遲不肯來救援嗎?”白朔得意的看著宣王。

  宣王瞪著他,恨不得一劍戳到他的心口上。

  迎著宣王怒火中燒的眼神,白朔緩緩道:“他們怕我,因為我手裡握著他們所有人的命脈,他們無人敢來,而且我向他們許諾,只要我今日登王,絕不動他們半分,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謊話也由不得他們不信,所以如今的安城,是一座孤城,你們都被天下人拋棄了。”

  “只要你向天下人宣布願意效忠於我,我便予你永朝最富饒的地界為封地如何?宣王為王爺二十餘載,怕是連俸祿都沒有我摘星樓一個一等殺手的一樁生意來得高吧?”

  “本王還輪不到你來施捨,我們池家的江山,由不得你來做主!”

  宣王幾個跨步衝上去與白朔纏鬥,青蟄掏出武器要去幫白朔,被白朔吼了回來:“滾回去!”

  “是。”

  白朔對宣王道:“聽聞王爺多年前曾師承陶然仙人門下,當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俠義之士,只是不知如今被圈養在安城的你,能否為你那些個師門們報仇雪恨了。”

  他離開師門後不到三年,師門便被滿門毒殺了,一個活口沒留下。

  他想不通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能將師傅打敗,又因被禁錮在安城,他雖有派人查探,但多年終是未果。

  眼下白朔提起此時,莫非與他有關?

  “你知道當年真相?”

  白朔笑了笑,顯得有些苦澀。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就是拜我所賜,畢竟他們擋住了我的路。”

  那些當年譏諷過他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他把他們的舌頭和眼珠子都拔了出來,看著那些血淋淋的東西,他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他偏偏就要行世人所不允之事。

  宣王憤恨的砍下去,雙目充血道:“他們素來與世無爭,你到底為何要殺他們!”

  白朔一邊接下他的殺招,一邊譏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若想復仇,大可以沖我來。”

  宣王咬牙怒吼:“你當真以為世上無人可敵你?”

  隨後,他宛如衝破了枷鎖一般,將藏了近二十年的功力釋放出來,一瞬間花草被狂風席捲一般,吹得遠處的人身上也如颳了刀片一般難受。

  以宣王為中心,周圍的花草盡數被攔腰折斷卷上天空,隨後漱漱落下好似下了一場罕見的花雨。

  宣王的劍似被一層白光所籠罩,憤怒的眼裡充著幾絲猩紅,他身上的真氣壓得身邊一丈之內無一物可存。

  青蟄看到將功力釋放出來的宣王氣勢這般凜人,他憂慮道:“這般造詣,世間恐無人能敵。”

  狩鷹眯著眼道:“樓主多年來也藏了私,不知對上他,會是如何。”

  付塵風猜想過宣王的功夫造詣會很高,但沒想到會高到真氣外露能另周圍寸草不生的地步,倘若換個人在他身邊,不用出手,只怕已經肝骨俱裂了。

  白朔眼底滿是難掩的興奮,是“鋒芒”。這是一套他最喜歡,也是宣王最拿手的劍法,搭配他自身內力,舞動之時天地失色,唯有他整個人熠熠生輝好似一道僅存於世間的銳利鋒芒。

  宣王的身手比之前快了太多,白朔也不得不拿出全力去應對他,兩人打鬥間整個御花園花草紛飛,硬是在這場生死角逐中增添了別樣的美感。

  肆清他們跳到屋頂觀戰,白朔似是知曉宣王的劍意一般,總能化險為夷躲過劍鋒,看他們打了幾百招,肆清皺眉道:“宣王的打法一直在白朔的算計內,他很難取勝。”

  付塵風面色凝重道:“你在此等候,我去幫他。”

  肆清一把拉住他,認真道:“你去了也無用,現在誰闖進去,都只會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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