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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閉關了多久?

  心裡不禁有了疑問。

  憑著記憶,她朝山下走去。

  意外的是,一路上人煙稀少,莊稼稀疏,本該稻草茂盛的時節,偏偏一片頹敗之像。

  越往前走,便發現越多餓得瘦骨嶙峋的人躺在路邊,眼裡一片茫然空洞。

  壓抑的氣氛令肆清分不清當下的局勢。

  明明之前只是門州出了些亂子而已,為何這裡的景象比當時的門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陰沉得仿如肆清的心緒,城門緊閉著,門外不時有人拿推車將瘦骨嶙峋的屍體推走。

  有人見她一身藍衣,氣質清冷,面容清雋無暇,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一個像樣的人了,終是有人忍不住靠坐在樹下朝她低聲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天下已亂,快些走吧。”

  肆清停步,走過去站在那人面前,那人看淡了生死,對她也無所畏懼,別過臉一副頹廢姿態。

  “這位大哥,你所言何意?何為天下已亂?”

  那人見肆清不解世事,加之對天道與朝廷的不滿積怨已久,他嘲諷道:“你沒看到這一路上都是死人鋪的路?皇帝昏庸無能,宦官當道,我只願白公能將皇帝狗賊的首級斬下,即使我們這等小民終歸要死,好歹黃泉路上有他作伴。”

  白公?

  “敢問這位白公是?”

  那人嘆道:“白公正是三年前門州洪災,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大英雄,後來天下大亂,他橫空出世,帶著他的手下救了太多人,漸漸地形成了如今可以與朝廷抗衡的力量,他的白虎軍勇猛無敵,聽說將安城已圍了三日,真希望早些將狗皇帝擊殺。”

  思索片刻,那人又道:“傳聞這位白公年過四十,卻不曾娶妻生子,為人十分正直自好,一門心思以救濟蒼生為己任,身邊又有一群奇人異事相助,實在是天神再世啊。”

  年過四十,不曾娶妻,又被人喚為白公。

  肆清追問道:“這位白公可有名諱?”

  那人怠惰的面上終於湧起一縷崇敬:“這天□□諱哪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可以得知的。”

  肆清拱手道:“多謝。”

  要想知道如今的局勢,不能只聽信流民的話語,她必須快速找到一個最可能知道當今情勢的人。

  更何況,她關心的並不是那些因為朝代更迭而犧牲的百姓或是官員,她在乎的是在權力遊戲裡的付塵風,現在在哪,是否安好。

  趁著黑夜,肆清輕鬆越上城牆,不費吹灰之力避開那群神情恍惚的士兵,肆清左右詢問,來到了知府的府邸。

  整個環城都陷入死寂里,沿途看來許多人都活得十分艱難,他們不怎麼溝通,眼神無助,而知府的府邸里,不時傳來樂聲與肉香。

  百姓已快活不下去了,他竟然還在飲酒作樂,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坐在屋頂,肆清耐心的等著知府回房遣退丫鬟。

  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鑽進去,肆清握著從仲葦那裡順走的小刀,一刀抵在知府脖子上,淡淡道:“別動,別說話。”

  知府被嚇得腿軟,差點沒立即跪下來,正在脫衣的小妾聞聲回頭,便被肆清隨手捏了個杯子精準無誤的砸到後腦,隨後倒了下去。

  毫不避諱的坐在桌上,肆清長腿伸展著,看著知府顫抖的背影,她道:“轉過來,跪下。”

  知府聞言緊閉著眼睛惶恐不安的轉過身,看到肆清清冷的面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他討好著笑道:“姑娘,你要……”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這句話還未說出,肆清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知府如何掙扎也是徒勞無功,反而在肆清眼裡看到了薄怒,手上力道越來越重,肆清低聲道:“我沒讓你開口。”

  知府被掐得眼淚不止,眼球突出面色呈豬肝色,肆清這才鬆了手,狠狠踢了他一腳,道:“跪!”

  知府畏懼肆清異於常人的強大,跌坐在地,狠狠喘息幾口才回過神來,隨即驚恐的跪在肆清面前頭也不敢抬。

  懶得關注知府,肆清直接了當道:“把門州洪災之後,你所知的任何朝廷動盪的事,全部事無巨細的說出來。”

  知府雖怕肆清,可他不信她能擋得住整個府邸里的守衛,於是,思索片刻之下,他開口大吼了聲:“有刺客!”

  剛想朝外逃走,肆清一刀插在他小腿上,痛苦的嚎叫比方才那句呼救更加大。

  “你非要拖著別人來送死。”

  肆清這句話,有些無奈。

  她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甚至對於殺戮談不上有什麼感覺,她喜歡直截了當的完成任務,那些阻礙,她會不予餘力的排除乾淨。

  肆清走到小妾身邊,從她染血的脖子上扯下一串泛著柔光的珍珠,再兩步走到拖著腿想要起身的知府身邊,一腳狠狠朝他腰上踹去,知府直接面朝地面摔下,用力踩在知府後脖,第一批前來營救的兩個侍衛已經推開了門。

  就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兩道微不可見的光朝他們腦門襲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屋內景象,瞬間倒下,仔細看去,腦門上皆有一個珍珠大小的血洞,猩紅的血緩緩流出,帶著□□的腦髓。

  知府脖子被壓,喉嚨難受至極,想開口呼救,卻看見門口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後背發涼忘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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