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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要說幸運的就是,即使這麼折騰了, 檢查的時候肚子裡發育的還是正常的,安安心心遵著醫囑養著,努力爭取足月出生,別太早兒指甲蓋啥的沒長全就出來,那才真的叫折磨。

  程婉婉看江舒瑤這懷孕了還跟平時一樣,也是很羨慕了,偶爾說著說到自己,都免不了唏噓幾聲。

  但她現在起碼是知道分寸好歹的人,雖然憂鬱也沒那麼不懂事,不會說江舒瑤懷的好就說些不懂事的話,還是能聊的下去的,再討論點兒別的事,大半晌功夫也就過去了。

  這慢慢相處下來,江舒瑤也覺得跟程婉婉還是能相處的好地,一起讀讀報念念書泡泡茶做點小點心吹個口風琴,小日子還是不錯的。

  新曆一月份過去,春節馬上又要到來,這一年江舒瑤沒出部隊去買年貨,懷著肚子總是要小心的,過年人兒多,她也就不去擠這個熱鬧了。

  不過方芳表姐去了,跟周小花嫂子程嫂子他們一塊兒去的,帶著鐵柱樹根兩個孩子,一塊兒坐車出門去,瓜果零食先不說,江舒瑤要求買的主席畫像是紅寶書倒是給買了回來。

  從去年《海瑞罷官》開始,報紙上傳出來越來越來的政治鬥爭了,部隊裡雖然風平浪靜,但是收音機和報紙上的內容都表示一切都不平靜,在這風平浪靜的部隊外面,國家首都政治中心那兒,鬥爭已經開始風起雲湧了,被批判的,被撤職的,文化運動已經初見端倪。

  江舒瑤只記得一九六六年是文化運動的興起時間,但是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革命呢,在正式爆發之前,準備鬥爭從來不少,從報紙上收音機里知道的消息來看,恐怕是從去年年末甚至更早開始,這革命就已經在醞釀了。

  址城之所以到如今還風平浪靜的,並不完全是它是部隊的緣故,而是一來這兒離政治中心遠,暫且還沒被波及到,二來發生了出兵抗#援越的事,址城是被派出去的部隊,忙著上戰場,自然就沒時間搞鬥爭。

  這樣說來,如果上戰場的不是有郝援朝的話,江舒瑤真覺得址城被派去抗#援越還是不錯的。

  買了主席畫像和紅寶書,就把畫像貼在大廳的牆上,一眼看過去便能看見,紅寶書就放在書架里,每天翻一翻讀一讀,好像以後出門買個東西都要先講句語錄的,提前看一下不妨事,順道也教教孩子們,沒準還會用到。

  江舒瑤有了上輩子記憶,但能記住的,其實也就這麼點,還有什麼要注意的那真的是不知道,只能靜觀其變,見著拆招,她是慶幸自己沒政治成分問題的。

  一九六六年的春節郝援朝沒有回來,這是到這個世界郝援朝第一次沒跟她一塊兒過年,有些不習慣,孩子們亦是不習慣,往年這個時候家裡頭有他在會覺得鮮活很多,冷不丁的不在,過年的喜慶都覺得少了許多。

  不過他沒回來年還是要過的,依舊是早早兒洗完澡吃完年夜飯去拜年,穿著新衣裳挎著小布包,一群兒小夥伴這家拜個年那家拜個年,今年長教訓了,見到大人要捏臉萍萍安安就躲,堅決不讓自己的臉落入別人手裡!

  而周小花嫂子家的強強壯壯哥兒倆今年也拉著栓子驢蛋哥哥的手來拜年了,這兩小傢伙沒辜負詹紅軍給取的名,生的時候在野外生的,身子骨卻依舊強壯,能吃能喝,吃嘛嘛香胃口好,還會長,雖然沒萍萍安安那麼白(見天兒被驢蛋四處遛能白哪兒去),但是虎頭虎腦的看著也是很討人喜歡的,笑起來隨了周小花嫂子,眉眼兒彎彎的看著就心寬有福的,也遭了不少嬸子的疼愛,又沒經驗的,一圈兒下來臉蛋兒跟抹了腮紅似的,有的吃還忘了疼,也是很心大了。

  在這一點上,跟樹根很有話題聊。

  白天兒遛了一圈,晚上也困,沒法守夜了,孩子們一困去睡覺,江舒瑤就覺得心裡莫名泛酸,回想起往年,就更難受了。也不想守夜了,收拾收拾大傢伙兒一塊兒睡覺去,設個鬧鐘,到點兒起來放個鞭炮就得了。

  歇得確實是個早。

  這邊歇得早,卻不知道隔壁屋子又鬧騰起來了,趙月如真的是生命不息找茬不止,自己不痛快也不願意讓別人痛快。

  陳政委不在家她就是老大,愛咋整咋整,放肆的很,半點不知道悔改的。

  晚上讓陳春草他們包餃子準備守了夜時候吃,陳春妮不知道是手冷還是怎麼了,不小心餃子皮沒拿穩掉地上了,趙月如看見了就發脾氣了,揮過去就是一巴掌,讓她自己撿起來吃掉,看她還張不長記性。

  生餃子皮怎麼吃?還掉在地上沾了土了,趙月如真的是半點不給孩子留面子,四處兒找茬,誰還沒個手抖呢,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陳春妮沒動,低下頭不說話,讓趙月如看了氣又拍了好幾下她的腦袋,最後陳春草求情,這才了算,自己起身不包了,讓她們包,包好了到時候快零點的時候煮了再叫她,她睡覺去。

  沒有發現她轉身走的時候,陳春妮抬頭怨毒地看了她一眼,眼眶發紅卻沒掉眼淚。

  大年初一照舊不用待客走親戚,在家裡愛怎麼玩兒都成。

  江舒瑤他們早上醒來沒跟往常一樣掃地,這兒有個說法,大年初一是掃帚生日,不能動掃帚,否則會掃走運氣會破財,垃圾也不能往外扔,可以集中在一塊兒留在家裡頭,留住福氣別往外拿,到了初二再來一起兒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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