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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瑤聽了一耳朵又紅又專的軍歌,揉揉腦袋,沒辦法還是屈服了,不屈服也不行,兩隻小可愛也醒了, 萍萍手舞足蹈咿咿呀呀, 安安就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暫時都沒哭,但是冷落他們太久就不成了, 小可愛會立馬變身小惡魔,萍萍嗓子一嚎,安安就會被帶動哼哼唧唧哭。

  萍萍嚎有時候是假嚎,光嚎不掉眼淚那種,而安安就特實誠,聲小氣弱還掉眼淚,瞧著就讓人心疼。

  陪他們玩了一會鐵柱和樹根也起來了,江舒瑤讓他們先去刷牙洗臉,牙刷牙膏口杯都放在桌上了,門外的大缸郝援朝早訓前借了詹紅軍家的桶挑了兩擔子。詹紅家是師參謀長,也住在師部家屬樓這邊,跟郝援朝家距離不遠。

  等他們刷完牙洗完臉過來陪萍萍安安玩,江舒瑤也去洗漱,洗漱完畢便在那兒拆包裹,該歸置的要早點歸置起來,不然家裡一團亂麻,想用什麼都沒有。

  包裹是衣服鞋子被單書籍日記等等,最多的還是衣服,不過江舒瑤昨晚又趁鐵柱他們睡著從空間‘偷渡’了一些東西出來,比如茶具玻璃杯等等日常可能用到,這些最先‘拆’開來放好,其他真正走郵寄的慢慢拆不急。

  樹根是個待不住的,陪萍萍安安兩個無齒小童玩了會手指說了會話就覺得無聊了,把萍萍安安給鐵柱照顧,他跑出來看到江舒瑤拆東西也過去幫忙。

  “咦,二嬸,這是啥呀?”樹根拆著忽然從包裹里拿出一個二十厘米左右的有孔的小玩意,有些好奇地看來看去。

  江舒瑤回頭一看原來是一支口琴,梅花牌子的二十四孔複式口琴,原身之前學過這樂器。

  “口琴,這個是樂器的一種,能吹出聲音來的。”

  看著樹根有些迷茫的小眼神,江舒瑤索性道,“我給你吹一首。”說著拿過他手裡的口琴,用格子手帕擦了擦,然後便放到嘴邊吹起來。

  她有原身的記憶,上輩子也是玩過這種樂器,要吹奏一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也沒挑選什麼複雜的曲子,直接吹了上輩子她初學時吹的第一首曲子,貝多芬的《歡樂女神》,這首曲子歡快又輕鬆,當初是和她一起學口琴的女同學推薦的,大約是在初中時候,那是她為數不多和女同學這種生物這麼親近的歲月,後來越是長大,越是沒有女同學樂意親近她,厚著臉皮說一句,大概是因為太過漂亮和優秀。

  至於獻殷勤的男同學,她向來不喜接觸,不是擔憂被早戀,而是對他們不心動,她的父親也曾愛過她母親,但是後來還不是照樣娶了繼母,成年人的戀愛尚且如此,又何況還稚嫩的少年們。

  青春期的少女向來比男孩子早熟,學習成績和容貌都碾壓一大片,找不到回應那些春心萌動青澀少年的理由。

  而梁厲出現的時間太過剛好,那時候她已經從家裡搬出來過了很長一段理所群居的日子,家庭友情處處不如意,甚至在無知覺的時候患上了憂鬱症,那段時間她情緒特別容易崩潰,旅遊的途中莫名其妙就會大哭,最嚴重的一次是野外露營準備第二天看日出,卻在月光皎潔的夜晚站在斷崖前看著底下忽然想從半人高的圍欄處翻過跳下去。

  梁厲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他那時候有秘密任務,扮作了遊客混在人群里,他拽住了半個身體垂在圍欄處的宋書瑤,把她從那灰暗的情緒中拽離開來,看她面無表情無悲無喜的模樣心裡有火,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宋書瑤蹲下崩潰大哭。

  那一晚梁厲任務沒完成,交給了另一位戰友後,抱著哭到抽搐暈厥的宋書瑤就去了醫院。等宋書瑤再次清醒過來醫院已經沒有了梁厲的身影,而她的掌心握著一顆佛珠。

  活著。

  那一瞬這個念頭如此清晰又堅定,於是她開始主動治療。

  或許是最糟糕的模樣都讓梁厲看見過,或許是他比她成熟穩重給人安全感,又或許是一個人太孤獨了,又或許矯情說句愛情來了,後來梁厲出現並追求她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吻了他。

  想保留卻熾熱,上輩子她是愛過他的。

  而如今,她不再是宋書瑤,他也不是梁厲,說好放下過往,那這輩子就只是這輩子。

  這輩子,誰知道會過成什麼樣?

  江舒瑤放下口琴,門外郝援朝邁著大步子臉上帶笑走進來,“吹曲子呢怪好聽的,再吹一首唄。”

  樹根見到郝援朝小眼睛一亮立馬撲過去抱住大腿,“二叔吃包子,大肉包!”

  得,這是個美食至上的小吃貨。

  江舒瑤收了口琴不搭理郝援朝,“不吹,吃飯。”

  “嗨你這人,成,吃完飯我吹——給你聽。”

  江舒瑤睨他一眼,轉身嘴角卻有了笑。

  吃完飯後郝援朝還真吹了一首,樹根反應平平,鐵柱倒是挺喜歡的,剛剛江舒瑤吹的時候他就很想出來聽了,但是因為要看著兩小隻忍耐了,現在聽郝援朝吹,那眼神就跟樹根看肉包子一樣。

  “想學?”

  鐵柱耳朵紅了,沒有承認,只是不太意思地說,“就、就怪好聽的。”

  “那你想要學不?”郝援朝繼續追問。

  鐵柱憋紅了臉,想搖頭否認,但是又心痒痒,哼哧哼哧扭捏了半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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