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不管公事還是私事你可以直接跟我的秘書說,她知道怎麼處理。」蔣遲淮說完直接走向路遙越野車那邊。
嚴悅愣在原地,眼前漸漸模糊。
路遙發動引擎,透過車窗看向嚴悅。
嚴悅已經打開車門,但她抹眼淚的動作路遙還是看到了。
路遙微微嘆口氣,雖然她不喜歡嚴悅,可是那種喜歡一個人卻又不招人待見的體會,她感同身受過。
所以此刻,她幸災樂禍不起來。
路遙轉頭看向蔣遲淮:「你說話就不能婉轉點嗎?」
「給不了結果,何必給希望。」蔣遲淮看向車前灰色的水泥路,跟他現在的心情差不多。
頓了頓,他說:「就像你,索性直接把我們曾經相處的片段都給忘了,不是比我更直接?」
路遙:「...」
她握了握方向盤,從來沒有這麼嚴肅的跟他聊這個有點禁忌的話題,「蔣遲淮,我這麼差勁,除了會玩,長得還湊合,其他的一無是處。你會遇到更好的,更值得你去愛的女人。」
但那個女人不會是她。
她是霍遠周的。
車廂里除了小提琴曲,再無其他聲音。
連空氣都是壓抑沉默的。
兩首小提琴曲結束,蔣遲淮才說話,他說:「我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他無數遍告訴過自己,蔣遲淮,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路遙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
這些年,他路過太多的風景,或駐足,或走進去,可誰都不是那個叫路遙的很差勁的女人。
後來他明白,愛情,哪有道理可言。
再後來,他又明白,這世上還有誰比他的路遙更好?
沒有了。
第34章
路遙和蔣遲淮到達會所包間時,包間裡吐煙吐霧,熱鬧嘈雜,他們已經玩起來,對路遙一番恭維後,繼續手裡的麻將。
坐在沙發上喝酒的那波人跟嚴悅關係好,對她的態度就有點冷淡,連聲招呼都沒有跟她打,倒是對蔣遲淮熱情地過了頭。
路遙也沒放在心上。
周璟川沒有打麻將,正坐在輪椅上唱歌,之前還蔫了吧唧的,因為有了江東廷的道歉,他瞬間活過來,從蟲到龍也不過數秒的時間。
見到路遙,他心裡也沒有那麼排斥,把之前的恩怨仇恨都丟一邊,他放下話筒,朝路遙招招手:「過來,今天哥高興,你想聽什麼,哥唱給你聽。」
路遙嘴角泛著無害的笑,「我沒有聽狼嚎的癖好。」
周璟川調整了下呼吸,決定今天都不跟她計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你唱一首。」
路遙笑:「唱《男人哭吧不是罪》?」
「...」周璟川被噎了下,又把話筒拿起來繼續自己唱。
蔣遲淮已經坐在沙發出喝酒,眼神卻一直盯著路遙那邊,見她跟周璟川說話時的笑太刺眼,他語氣不好的喊了她聲:「你跟他哪來那麼多廢話要說!過來!」
路遙感到莫名其妙,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但也聽話的走了過去。
「路小姐喝酒嗎?」嚴悅雖然嘴上在詢問她的意見,其實已經把一瓶開好的羅斯福十號遞給她:「聽說你就愛這個。」
當時可就是喝了這個酒,她才把周璟川打的住院。
沒等她開口,蔣遲淮直接把那瓶酒接過去,「她這幾天不方便喝酒。」然後又喊來服務員:「來杯熱的牛奶。」
路遙愣了下,還在品味這話是幾個意思。
她早就將自己假裝來大姨媽這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嚴悅倒是懂了,女人不方便喝酒的無非就是經期,沒想到蔣遲淮連這個事都一清二楚,她看路遙的眼神夾雜著憤怒和怨恨。
但礙於蔣遲淮在場,嚴悅隱去極度不滿的情緒,嘴角含笑,跟路遙說:「我們正在玩遊戲,給個面子一起玩。」
不容置喙的語氣。
路遙笑,說:「好呀。」用手肘碰了下身邊的蔣遲淮,「一起唄,還沒跟你一起玩過遊戲。」
蔣遲淮從來不玩這些無聊又無趣的遊戲,他們從來都不敢讓他一起加入。就在他們等著看路遙被拒後的笑話,蔣遲淮把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行。」
嚴悅臉色變了又變,那點原本勉強出來的笑也僵在嘴角,她拿著撲克牌的指尖用力掐在牌面上,突然,她說:「今天我們來點特別的,輸了的人,要說說這些年來你心裡最放不下的人是誰,不能敷衍,必須要說名字。」
這時周璟川唱完歌,也滾動著輪椅過來,他最喜歡湊熱鬧,就想看看蔣遲淮被路遙打臉的那刻,他想蔣遲淮心裡的人必定是路遙,可路遙心裡的那人一定是霍遠周。
這嚴悅呀,明著挑唆呢。
遊戲開始,第一局輸的人就是嚴悅,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輸的,她像是有片刻的猶豫,視線不自覺看向蔣遲淮。
在座的自然明白這一眼的深層含義。
路遙把手裡的撲克牌扔下,有點不耐:「能不能痛快點!」
嚴悅清了清嗓子,「名字我就不說了,算是犯規,我待會兒自罰一杯,最難忘的是...我自小就喜歡的一個人。」
說完後喝了一杯烈酒。
蔣遲淮始終面色如常,像是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第二輪開始,輸的是蔣遲淮。
周璟川就等著看好戲,因為他看到蔣遲淮瞥了眼路遙,這複雜的四角戀呀。剛打過點滴,不能飲酒,他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給他倒了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