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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若我不是你妹妹,我毀了容,你就只叫侍衛把我扔出宮去,眼不見為淨?”

  “啊?!……”若不是我妹妹,我沒想到她會有此言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當真要把我扔出去?!”鏡華佯怒,起身便要離開。

  “啊!鏡華……鏡華……”我急了,此刻她生氣是假的,但若留不住她,那可就弄假成真了,

  “你知我口拙,我……我……”

  “哥哥,別急。”她變臉一般,突然溫和地笑了,“你這等仁慈的人又怎會做那般絕情的事?我說笑而已。”

  “你這古靈精怪的性子啊!,難怪父親在一群兒女中卻只是寵你。你若是男子,這永桓王位怕是難逃你手。說不定連傳我王位,也是因為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兄長,倒要多謝妹妹了。”我鬆了口氣,打趣道。

  鏡華聽了,笑容卻僵了。

  我也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犯了王城的大忌,立時懊惱起來,手足無措地解釋:“鏡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你知我不懂如何與家人相處……”

  她卻又笑了:“哥哥,你的性子我又怎會不知?”

  “只是剛剛聽哥哥一說,我想起了父親。”她幽幽嘆了口氣,“難道父親的用心,哥哥至今仍無絲毫體會嗎?父親生前千方百計地護著你,怕你與母親一般……”

  我母親?我絲毫不曾懷疑過母親的病逝,然而以前父親告訴我他懷疑,現在鏡華也如是說。

  “鏡華,你告訴我,母親究竟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哥哥,你有治國的天賦,卻不精權謀之術。母親死時你就在跟前,卻沒發現她的唇色泛著青紫嗎?”

  “毒?!”我驚得站了起來,“是誰?父親知道居然也不查嗎?”

  “如何查?查出了又如何?” 鏡華問,“有這樣手段的人,難道會留著證據讓你查嗎?你再細想想,能下毒,敢下毒的有幾人,又有哪一個是沒有實據可以動的了的?不過,你也不必太在意,那些妃子也殉葬在你父親的陵墓了……”

  “你以為這裡是哪裡!”父親的斥責聲音又一次在我心中浮出。

  “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啊!”我回憶著父親的那些嬪妃,沮喪而無奈。

  “永桓王城。”鏡華的聲音蒼白飄渺,她似乎也已沉浸到一些記憶中了。

  第七章

  永桓嘉和二年,永桓滅夏侯。覃國遣使和親,碩顏郡主鏡華嬌縱,離宮以拒,覃使無功負氣而返。其後,永桓與覃對峙三年,終於開戰。可嘆生靈塗炭,盡皆婦人之禍也。

  ——《燕北演義》

  下了朝,我叫住仲翊:“我要去見見景默,你同我去吧。”

  仲翊思索了一陣,考慮著是否要攔阻我,但終於什麼也沒說,跟著我去了。

  三重石牆,三重鐵門,三重禁兵的看守。這樣的單間牢房裡居然有對話的聲音。

  “見你時,便知道你是個忘了快樂,也忘了痛苦的人。”熟悉得可怕的聲音,我和仲翊,又一次的震驚——鏡華。

  “你不該牽累無辜的犧牲。”鏡華又說。

  景默用慵懶的聲音回答,“我的郡主啊,為何不有話直說呢?你是為知道真相而來的吧。”

  “真相是什麼?”鏡華問。

  “我是夏侯王的兒子,因為母親地位卑賤,沒有名位的兒子。現在……”

  鏡華合上了眼睛,突然,大笑,“謊言,謊言!你不是夏侯貴族,你是覃皇子。你沒用見血封喉的□□,因為你要永桓王活著。你要挑起戰事,藉機謀奪你父親的王位。”

  景默不再笑了,原本就無血色的面容也更蒼白了。

  突然,他乾笑一聲:“你洞察世事,對你自己知道多少?世人皆道你是永桓先王的寵兒,其實以他城府之深,又怎會喜形於色?我們覃皇族吃飯前總是要下人試毒,你身份高貴,卻也只是他兒子的試毒人,轉移本該射向他的明槍暗箭而已。”

  我愕然,父親的用心居然是如此嗎?

  “那又如何?”鏡華冷冷地說,卻沒有一絲驚訝。

  “是了。以你的才智,這些你早已猜到。不過你可想過他為何找你,畢竟你也是他的至親骨肉?” 景默笑得得意,“你聽過邗聿大夫嗎?十五年前,他妹妹私通覃王,生下了我,永桓滅他一族,未留一個活口。奇怪的是,我母親派去收屍的人,卻找不著她哥哥未曾滿月的女兒的屍體……”

  “這與我何干?” 鏡華似乎隱約覺察到什麼,聲音乾澀得不自然。

  “你過來,我告訴你。” 景默的笑令人心寒。鏡華幾乎是顫慄著走了過去。

  “你我容貌如此相似,依你的聰慧,以後的故事又怎會想不出,至於整件事情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去查,現在……”景默突然站了起來,他栓著鐵鏈的右手捏緊了鏡華的頸項,“命令他們放我出去。”

  全部的理智都在告訴我應該靜觀其變,可是當我覺察它們的聲音,我已經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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