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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悅的臉都僵住了。

  黃醫生掃了她一眼,語氣肯定地道:“你跟你未婚夫鬧誤會了?”

  齊悅的脖子有點僵,點頭而後又搖頭。

  黃醫生也不管她承不承認,逕自說道:“有誤會,解釋明白就好,那小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說完,見她還在發愣,起身沖她說道:“趕緊的,叫上你爺爺,咱回去吃飯,你師娘這會應該做好飯了。”

  齊悅醒過神,依言去叫了在外散步的老爺子,三人一道回了雜院。

  這些日子,老爺子的身體好了許多,就免了齊悅送飯的工作,與她一道去黃家吃飯。

  吃過飯,老爺子與黃醫生去了衛生所,但齊悅被留下了。

  黃醫生的原話是:“你這心不在焉的,就別去衛生所給我搗亂了,留在家裡把事解決了再去。”

  齊悅就這麼被留下了,她又拿出雷軍的信細細看了一遍,而後拿出了空白信紙,想要與他解釋那天碰到黃秋實的事,只下筆寫兩個字就劃掉,再拿出新的信紙,只不一會兒又被揉成一團廢紙。

  她卻不知,這一幕跟半月前,某軍營宿舍里某人寫信時一模一樣。

  就在齊悅糾結如何寫明誤會時,某人帶著兵正在泥漿里翻滾,而某個在軍營里等待他回來的文藝女兵,無奈上了回城的卡車,又不斷回頭望著軍營,希望某人會突然出現,胸前帶著她贈送的紅花。

  只遺憾的是,直到軍營化成天邊的影子,她也沒有等到。

  第210章過河

  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去。

  從六月初進入七月底,暴雨之後,天如流火一般,曬得人的心底也燥了起來。

  齊悅不知是第幾次從郵局失望而歸了,腳下還淌著沒有完全退去的雨水,上頭白花花的太陽曬得人發昏。

  最初,她還能安慰自己只是雷軍沒有收到信,後來是安慰自己雷軍的回信在路上,眼見要到八月,她僥倖的心理越來越弱,便是劉梅剛剛看到她,都面露同情,不等她問出口就直接沖她搖頭。

  她不知道剛剛是怎麼走出的郵局。

  周瓊借著尿遁,從派出所急奔郵局,想要查看雷連長的回信到了沒有,只是剛衝到郵局門口,就看到齊悅臉色發白地站在郵局門前。

  他心底有了猜測,一把將她拉到變化邊上的樹蔭下,堅定地對她道:“不管你是不是覺得我添亂,我都要給雷連長去信說明白。”

  齊悅茫然抬頭:“你去信有用嗎?”

  “有用,肯定有用!”周瓊用力點頭,“我送你回衛生所,然後就給雷連長去信。”

  齊悅不置可否,沖他擺手:“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說完,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走出樹蔭,朝雜院走去,卻不知周瓊跟了她一路。

  而周瓊身後,是咬唇看著他倆的劉梅。

  齊家的房子經過兩月的建造,已經有了雛形,高高的地基,厚實的青磚牆壁,結實的橫樑,鱗次櫛比的黑瓦,便是前一陣的暴雨造成的漲水發洪,都沒有給新房造成什麼影響,反倒是齊家老屋被淹了好幾天,尤其是東西兩廂房。

  好在齊傳宗在暴雨第二天就當機立斷,連人帶家具一併搬到了新房,這才免了損失。

  但稻田中卻沒有那麼幸運,水稻被浸泡,田中的魚被沖走一半,這還是承包組的人盡力排水搶救的結果。

  齊悅當時在鎮上,並沒有參加搶救,這會暴雨停了,河裡水位降了,聽說路上的河已經能淌過人了,她從郵局回了雜院,收拾了衣服,而後去衛生所打了聲招呼就往家走。

  到了半路,望見攔路的河流,還有河中將褲腿挽到大腿根,手牽著手往前走的男男女女們,齊悅傻了眼。

  走在最後邊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她朝齊悅招手:“女娃子別害羞,趕緊挽了褲腿跟著一道走,不然你一個人別想過去。”

  齊悅看著前頭牽手站在河中卻依然被水浪沖得驚叫的年輕女孩們,咬牙挽起了褲腿,脫了鞋,朝女人道了謝,就牽上了她的手。

  “還有我,還有我!”

  一個20來歲穿著大背心的青年追了過來,利落的脫鞋挽褲腿,眼睛直盯著齊悅雪白的腿,跳下河中就去抓她的手。

  齊悅眉頭一皺,避開青年,想要回岸邊,但中年女人卻攥緊了她的手,扭頭沖青年大罵:“你這後生懂不懂規矩,未婚女娃子的手你也敢隨意牽?”

  青年一臉委屈:“這不是趕上我在最後嘛,不牽她,我一個人也過不了河。”

  “過不了就滾回去,等下一撥人。”中年女人嚴詞厲色,其他人也附和著罵青年沒規矩。

  過河雖難免男女牽手,但都會特意隔開未婚姑娘,讓她們相互牽著手,而齊悅因是臨時加入的,只能排在最後。

  青年這般湊過來拉人姑娘的手就是沒皮沒臉了。

  青年被罵得惱羞成怒:“我稀罕跟你們一塊過河,當心一塊被衝下去餵了王八!”

  這條河因在村口,修了簡易的攔河壩分流,壩下便是高達十米的河溝,此刻河溝里翻滾著水浪,轟隆如雷鳴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所以一行人才顧不得難為情,挽褲腿牽手過河。

  這會聽到青年的詛咒,大夥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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