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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他記得她的叮囑,以後都會放慢吃飯的速度。

  信寫到這裡恰好用完一張信紙,一切如往常一樣,卻如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齊悅的心提到嗓子眼裡,過了好一會才咬牙展開了第二頁信紙,長痛不如短痛,看吧!

  下了決心,飛快地掃過信上的文字,愣了一下,又看了一遍,將信紙倒過來又翻過去看了一遍,都只有前頭一排字。

  ——齊悅,你生日是哪天?

  “臘月十三。”

  齊悅下意識地回了一聲,才猛然想起送他去火車站的路上,他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她想起當天,雷軍剎住車,腳撐住地面,目光凝在她臉上,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生日那天,我提交結婚報告。”

  當時,她沒有回答他,他和她因為隨軍的問題有了分歧,兩人第一次冷戰,待到他上了火車,她追著火車喊出自己的生日時,火車開動的聲音蓋住了她的聲音,他沒有聽到她的回答。

  而今,他在信里再次問她的生日,是在向她再次求婚?

  臉騰地熱了起來,她的眸子亮了起來,卻又很快黯了下來,還有一絲慌亂,他是不是沒有收到周瓊的信?

  為何信里半點未提到當日衛生所的事,沒有提到黃秋實?

  她攥緊了信,沖向巷口。

  周瓊在巷口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齊悅過來,等到她向他衝來,這一瞬,他的心臟怦怦跳動,跳得急促,仿若要衝出胸膛,他下意識的張開了手臂,想要接住她。

  齊悅猛地剎住腳,急聲問他:“你確認給他寄的信沒寫錯地址嗎?”

  她在距離他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急切的問他有沒有寫錯地址,周瓊愣住了,雙臂僵住,在她的目光掃過來時,猛的醒悟放下手臂,搖頭道:“我照著你的信上的地址寫的,不會寫錯。”說完他忍不住問道,“連長在信里寫了什麼,他有沒有提到……”

  他說不出退婚那兩個字,而齊悅仿若沒有聽到他的問題,直接打斷他道:“你把地址複述一遍。”

  周瓊愣了一下,對她道:“我沒記住。”

  齊悅面露失望,周瓊猛的一拍頭:“郵局有留底,我帶你去看。”

  齊悅臉上露出喜色:“謝謝你。”

  看見她驟然發亮的眼睛,周瓊不自然的挪開視線,低頭說了一聲:“這本是我的錯,我應該做的。”

  說完,快步往郵局方向走,齊悅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到了郵局,齊悅才發現周群口中的熟人,便是往日給她送信的郵遞員大叔,周瓊叫他劉三叔。

  這位劉三叔與周瓊的父親稱兄道弟,而劉三叔的女兒劉梅恰在郵局櫃檯工作,與周瓊也是熟悉的。

  劉三叔看到齊悅,面露瞭然,笑著問道:“齊悅同志今天是來給你未婚夫寄信的?”

  面對他的調侃,齊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話,周瓊搶過話頭:“劉三叔,我們是來查上次寄信的留底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劉三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查留底做什麼,你是忘記地址了嗎?”

  周瓊不好說出原委,含糊地應了一聲了,劉三叔就帶他去櫃檯找了女兒劉梅,讓她幫忙查留底,而後就沖他們擺手:“三叔還要去送信,就不陪你們了。”

  周瓊忙道:“三叔您忙您的,等星期天侄子請您去家裡陪我爸喝酒。”

  劉三叔頓時高興了:“那你得準備好酒,不能用酒釀糊弄你三叔。”

  “上好的三花米酒,我同事從市里酒廠帶出來的,保證讓三叔喝得好。”

  劉三叔聽到三花米酒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跟周瓊商定好吃飯時間,這才推著綠郵車走了。

  櫃檯里劉梅瞪周瓊一眼:“你又招我爸喝酒,讓我媽知道了,非得擰掉你耳朵。”

  周瓊一臉懼怕,忙朝劉梅作揖求饒:“請劉梅同志替我保密,千萬保住我的耳朵。”

  劉梅噗嗤一笑,抬著下巴傲嬌地道:“看我心情吧。”

  周瓊忙問道:“怎樣才能讓劉梅同志心情好?”

  齊悅等在一旁,看他們熟稔地說話談笑,心底發急,卻又不好催,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急色。

  劉梅忽然轉過頭,公事公辦地問道:“你叫什麼,查哪天的留底?”

  第209章別添亂了

  齊悅心底一松,忙告訴了她寄信日期和收件人。

  周瓊湊過來:“我當天也寄了信,同樣的收件人,麻煩你一塊查。”

  劉梅拿著文檔資料的手頓了一下,目光從周瓊臉上移到齊悅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跟周大哥什麼時候認識的?”

  齊悅現在滿心是雷軍的信,聽到她的問題才意識到櫃檯里的姑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她下意識轉頭望向周瓊,見他一副沒有無知無覺的樣子,便回頭對一臉敵意的劉梅道:“我是他嫂子。”

  周瓊往日都是叫齊悅嫂子的,但不知從何時他避開這個稱呼,而這會聽到她說她是他的嫂子,他覺得心裡堵了一下,張開口想反駁,卻又沒有立場。

  劉梅卻是高興了,叫了齊悅一聲嫂子,而後低頭翻找留底,但很快又抬起頭,遲疑地問道:“周叔叔就周瓊一個兒子,你是他堂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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