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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受了師父這麼多恩情,為他做些事也是應該的,畢竟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楊素麗看了她一眼:“你也別想那麼多,三七跟著你若能上進一些是好事,但她就是繼續憊懶也無妨,讓她按部就班地上學,等她畢業讓她接我的班,總歸是餓不著她。”

  齊悅笑著應了,心頭怎麼想並沒有說出來。

  起了身,開始收拾碗筷,楊素麗忙攔住她:“就這麼點事不用你,你回你屋背書去,衛生所你也別急著去,那裡鬧哄哄的不好背書。”

  齊悅就這樣被趕進了屋,但她沒有背書,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信。之前一直忙著做飯,沒來得及看。

  她不好掩門,側頭確認師娘不在附近,迅速走到窗邊,撕開信封,掏出信紙。

  或許戀愛中的人都有些做賊一般的竊喜,會有想要宣告全世界的衝動,但又被羞怯壓得只埋在心底。

  展開信,熟悉的字體一個個跳入眼帘,如同有隻小手在撥亂心弦。

  雷軍實在不是一個有情趣的人,信里寫了兩三句自己的生活,問候齊老爺子的身體,又問她錢不夠用儘管跟他說,只道他們訂了親,她的事就是他的事,老爺子的醫藥費他一力承擔,讓她不要太辛苦,然後就落款了。

  短短一頁紙,很快就看完了,齊悅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笑一聲,又搖頭。

  卻不知自己的心緒早已被他的一言一詞所撥動,不知不覺中陷入他織就的網中,日後想要掙脫怕是要經歷徹骨之痛。

  但他會給她掙脫的機會嗎?

  齊悅雖盡力融入這個時代,但想法還是跟這個時代不一樣的。

  在她看來,她就是談一場負責任的戀愛,成則皆大歡喜,不成也是人生經歷。但也給限定了兩三年的時限,以免耽擱他。

  在她看來,兩年後他不過而立之年,結婚不算晚。

  卻不知在這個時代,如今28歲的雷軍就已經算得上老光棍了。

  雷軍既應下等她兩三年,便沒打算放走她。而齊悅卻以為他有君子之風,就算不是君子,但他身為軍人,必然遵守諾言。

  這或許算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誤會伊始,情感就不容控制。

  齊悅這一天都沒有心情背書,她抓起筆展開信紙,卻又不知道寫什麼。

  她忽然體會到雷軍的糾結。

  要不,還是些平日的生活。

  上次的信就是這麼寫的,但他那個木頭腦袋也沒說喜不喜歡看她的流水帳,煩惱!

  第176章槓上

  齊悅最終還是下筆寫流水帳。

  寫了袁家住進新房,辦了進火酒,又說了自己拜了黃醫生為師,最近正忙著背醫書。不過,關於上山尋藥遇到豹子的事沒有提。

  報喜不報憂,或許是國人共有的特性,不分時代。

  齊悅忍不住想,他在部隊訓練時是不是有受傷?每天是不是訓練得很累?還有,他把工資寄給她,平日的生活是不是很窘迫?

  她又拿出那張匯款單,看到金額那一欄上寫著一百五十元,加上上月他寄來的一百元,一共兩百五,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工資一月有多少?兩百五十塊,你不會跟人借錢了吧?”

  她一下子急了起來,放下寫到一半的信,套上外衣就出門。

  關上客廳大門的那一刻,餘光捕捉到一抹藏藍色,她下意識扭頭,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黃家牆角,背對著她,抬著頭,似乎在專注於觀察牆壁上搬家的螞蟻,但他身著藏藍色的警服,頭上還帶著一頂大崗帽,怎麼也不像有這閒情的人。

  “公安同志,你有什麼事嗎?”齊悅衝著他的後背問了一句。

  那人的脊背似乎有些發僵,輕咳一聲:“沒,沒事。”

  齊悅也就是隨口一問,但聽到他的聲音,又結合他這發胖的身影,心底隱隱猜到他的身份,試探著問:“公安同志,你認識周瓊嗎?”

  被點了名的周瓊知道自己躲不過去,面紅耳赤地轉過身,喊了聲:“嫂子,我是周瓊。”

  看著眼前黑胖的青年,臉上紅得跟塊紅布似的,齊悅噗嗤樂了:“你剛剛是躲我吧,我又不吃人。”

  周瓊摸著頭訕笑,他不好意思說他沒準備見她,只是想偷偷調查她,只是還未來得及調查清楚,就被發現了。

  看到周瓊,齊悅也不急去衛生所了,她原本是想找黃醫生了解一下這個時代軍人的工資,但眼前的周瓊曾在部隊待過,問他更清楚。

  她推開剛剛關上的房門,邀請他:“你若沒什麼事就進來坐會,我給倒杯水。”

  “不,不用,我不喝水,我不渴。”周瓊結結巴巴地拒絕。

  “不渴也要喝水,”她瞅了眼他被細雨潤濕的肩膀,“你剛剛淋了雨,喝杯熱水驅寒。”

  被他叫了聲嫂子,齊悅下意識地將自己代入了嫂子的身份,請他進屋後,就去廚房拿了瓷碗,切了兩片生薑進去,而後倒入剛灌入壺不久的開水,端著碗底去堂屋。

  周瓊坐在堂屋桌邊,身體板得繃直,一看她出來,忙起身迎上去:“嫂子我來。”

  他去接碗,齊悅忙道:“水燙,你別動手。”

  “嫂子,我皮厚不怕燙。”他說著話,動作也快,兩手握著瓷碗上沿就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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