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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齊傳宗還沒有反應,齊老太太就先炸了:“老頭子,你這話什麼意思,這禍頭子的婚事你不插手,還不讓我插手?那她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

  齊永福卻沒有理會她的叫嚷,目光划過面露喜悅的大兒媳,而後落在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大兒子臉上,張口問道:“齊悅的婚事,我們老兩口不插手,你是不是還要分家?”

  齊傳宗臉色僵住,父親銳利的視線逼得他低下頭,吶吶說道:“齊悅婚事困難,她娘和弟弟身體也不好,兒子羞愧,不想再拖累爹娘和二弟三弟……”

  他話未說完,齊永福一聲暴喝:“誰說你是拖累?”

  銳利的目光一下子掃過去,原本幸災樂禍看著大房被罵的王淑芬連忙搖頭:“這話我可沒說。”這話她是說過,但這會絕不能承認!

  “誰敢說大哥是拖累?咱兄弟三人就大哥幹活最出力。”齊傳明一臉嬉笑,他只說大哥,卻不提大房,至於心中到底怎麼想,就唯有他自己知道。

  齊永福的目光轉向三房,齊傳軍立即表明立場:“二哥說得沒錯。”

  聽了兩個兒子的回答,齊永福的神色緩了下來,不管兩個兒子心底怎麼想,他要的是他們的態度。幸好,他們沒讓他失望。

  轉頭望著欲言又止的大兒,齊永福肅容道:“這家裡沒人說你是拖累,分家的話不許再提!”

  一錘定音,他背著雙手走向主屋。

  齊老太太的下巴一下子揚了起來,朝齊悅哼了一聲,邁著小腳跟上齊永福的腳步。

  齊悅沒有理會她,而是第一時間看向父母,她娘臉上帶著得償所願的喜悅,但她爹齊傳宗一臉苦澀,她擔憂地喚他一聲。

  “爹沒事,爹去劈些柴晚上做飯用。”

  說著,走到與東廂房相連的柴房邊,一手抓起大塊木頭,一手抓起斧頭開始劈柴,嘭嘭的劈柴聲,木屑飛濺,濺到在他的臉上,他卻渾然不覺,斧頭越劈越快。

  “都死哪去了,晚上不做飯了?”

  堂屋裡傳出齊老太太的叫罵聲,余秀蓮連忙撿了劈好的木柴趕去灶房,很快煙火升起,孩子的嬉笑打鬧聲也漸漸響了起來,仿若一切都回歸正常。

  這晚上,掌管食材的齊老太太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很難得地在鍋里多放了一倍的大米。餐桌上還多了一碗用酸豆角炒的魚,正是昨夜他們堂兄妹幾個撈的魚,雖然她只夾到了酸豆角,但她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吃了一頓飽飯,很是滿足。

  當然,更滿足的是,她的婚事徹底擺脫了齊老太太的擺布,等回頭與父母溝通一下,或許真能爭取到婚姻自由。

  至於分家……齊悅嘆了一口氣,正如余秀蓮說的,這個時代爺奶都還在,且他們身為大房,光是提出分家都已經夠被村里人嚼舌頭了,若真的分了家,那就要被人戳斷脊梁骨。

  東廂房裡,余秀蓮為難地與她道:“悅悅,你去勸勸你爹,讓他不要再想分家的事,他不想拖累這家,我明日跟大夥一塊上工,總能多掙些工分,我的身體還撐得住。”

  “娘,你還有看管家裡的豬和雞,牛根也離不開你,掙工分的事還有我。”

  母女倆的爭論並沒有達成統一,而且齊悅的手還沒有養好,這話題暫時擱置,母女倆分頭睡了。

  第二天,齊悅起了一個大早,打開房門時天剛蒙蒙亮,除了她還沒人起床。

  因著前世養成的習慣,她走到院中拉伸身體。只是她剛彎下腰,院門外就響起一道輕咳聲。

  她疑惑地走過去,透過閉合得不嚴實的門縫中隱隱看到一個身影,便開口地問了一句:“誰在外面?”

  院門外的人並沒有回應,但緊接著響起一陣腳步聲,很沉穩的腳步,速度很快,聽聲音是在往外走。

  齊悅警惕心放了下來,好奇心便升了起來,她抽掉門栓打開院門,頭往外一探,灰濛濛的天色下一個異常高大的背影走過鄰居家的牆根,正要轉到村中主路上。

  這背影看著有些熟悉,齊悅猛地想起來,衝出去喊了一聲:“你等等——”

  那人停了腳步,轉過身,灰濛濛的天色下,又隔了一段路,齊悅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朝她指了指,而後利落轉身踏上主路,身影立時被道旁房屋擋住。

  齊悅跑著追到主路,卻發現主路上空無一人。

  莫不是她眼花了,剛剛根本沒有人來過?

  抱著這樣的疑惑,齊悅往回走,而後看到院門邊上多了一個竹籃。

  她快步走到去,目瞪口呆地望著竹籃中的黑豬肉,肥的多瘦的少,足有十斤重。

  便是過年公社分豬肉,齊家也分不到十斤,但雷軍卻將這麼大一塊野豬肉送到她家門前。

  是的,她一眼就認出這塊肉出自雷軍昨天獵的黑鬃野豬,她也沒有眼花,雷軍確實來了,剛剛他也不是轉身指她,而是指向這個竹籃。

  提起沉重的竹籃,齊悅很糾結。

  她猜到他是在還禮,只是她家昨日送出去的兩包糖頂多兩塊錢,而這十斤野豬肉,以目前畜養的豬肉七毛五一斤的價格算,這塊野豬肉就價值七塊五,這還的禮也太重了。

  況且,他救了她的性命,不管她送多少禮,他都無需還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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