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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的。

  ——不是說好了嗎,他自己看完收起來,怎麼這樣大喇喇的擺著,人就走了?

  要是有人進來瞧見了,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還說是會仔細的,可現在呢?

  轉眼就給忘了!

  青漓磨了好一會兒的牙,忍著氣才沒將皇帝的這本精神食糧給撕了,仔細收起來之後,才恨恨的踢踏上繡鞋去找他算帳。

  鶯歌與玉竹作為她的陪嫁,素來是在寢殿外頭守著的,青漓拉開門喚她們進來,徑直問道:“陛下呢?”

  二人齊齊一怔,隨即又反應過來:“陛下許是有什麼事情,前不久往書房去了。”

  青漓點點頭,也不多說,喚了人入內梳妝,便往皇帝在宣室殿的書房去了。

  那裡距離寢殿沒幾步路,算不得遠,等見到皇帝身邊慣用的內侍皆候在外頭,她便知皇帝確實是在裡間。

  畢竟是夫妻二人的事情,青漓雖有些生氣,卻也不想叫別人知道,便示意玉竹鶯歌留在外頭,壓著氣,自己到了裡間去。

  “——蕭豐衍!那日你是怎麼說的,自己會收好、會收好,現在呢?才幾日功夫,便忘得乾乾淨淨了!”

  “再這個德行,我一把火給你燒了它!”

  一進了內間,青漓忍了許久的氣便憋不住了,還沒見到皇帝,便一股腦給說了出來,將低垂的帘子掀開,氣勢洶洶的進了裡間。

  只看了一眼,她便愣住了。

  皇帝正端坐椅上,面前是一排畢恭畢敬的朝臣,正一臉懵逼的看著她。

  青漓小心肝哆嗦著看過去,發現其中認識的人還不少,腦子登時嗡嗡直響,吵得厲害。

  英國公、長安伯、車騎將軍……還有阿爹與二哥平遠。

  ——尼瑪,為什麼這麼多人!

  這是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

  ——好像……闖禍了。

  這是她腦海中的第二個念頭。

  長安伯小心的往英國公那裡靠了靠,聲音低不可聞:“我們——不會被滅口吧?”

  英國公同樣低聲道:“怎麼可能,國丈跟國舅都在吶。”

  “那就更要滅口了,”長安伯打個戰,道:“他們是一家人,蛇鼠一窩啊!”

  英國公點頭:“……有道理。”

  魏國公微笑:“……我聽得到哦。”

  一干臣子皆在,青漓深知自己怕是給皇帝闖了禍,也太過冒失,下意識的看向了皇帝。

  皇帝今日起的晚些,隨即聽聞西涼終於呈上議和條款,便召了幾位臣工來議,不料他們家小姑娘怒氣沖沖的進來了,說的話……也十分叫人,咳咳。

  當著一眾臣子的面兒被如此對待,皇帝臉不免有些黑,見小姑娘頗覺無助的樣子,只怕自己說句重話都能掉眼淚,又不自覺開始心疼,向一側內室一擺手,無奈道:“過去。”

  青漓俏臉微紅,心卻暖了,一眾臣子大夢初醒般向她致禮,她頷首受了,便往內室去了。

  皇帝面色隨即恢復過來,淡淡向諸位臣子道:“皇后年輕,又活潑愛玩,難免有失穩重,改日朕說她去。”

  哪裡是活潑愛玩兒,分明是嬌蠻任性嘛。

  換了尋常百姓家,也妻子沒有敢直呼丈夫名姓的,更不必說是皇家了。

  眾人早早聽聞皇帝頗寵愛這位小他許多的皇后,卻也只是隨意聽了一耳朵,今日見了皇后態度,才算是明白一二。

  ——哪裡是寵愛妻子,分明是當小女兒疼呢。

  眾臣在心底念了幾句,卻也不敢頂著風過去,對那位皇帝放在心尖尖兒上的小皇后說什麼有的沒的,便只順著皇帝話頭應和道:“哪裡哪裡,娘娘天真爛漫,同陛下正是天造地設。”

  皇后畢竟是魏國公府出身,魏國公少不得要請罪,魏平遠看出父親意思,連忙拉住了,微微搖頭,示意父親不必急在一時。

  被小妻子說到頭上去,還是當著這些下屬的面兒,皇帝自己也不想多提,便三兩句遮掩過去,轉而談起西涼之事了。

  他不想提,眾臣也不想涉及皇家事,尤其是在皇后有孕,極有可能生下嫡長子的情況下,就更不願在此事上糾纏不清。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運道的事兒誰也說不準,若是今日說了什麼有的沒的,他人指不定就會報應到身上呢。

  等到議事結束,便是臨近午時,眾臣依次告退,只魏國公父子留了下來,向皇帝請罪。

  皇帝雖被小姑娘下了面子,心裡卻也不怎麼惱——私底下鬧的更過分的都有,人家小腳丫都踩到朕臉上去了,朕不也沒生氣?

  因此,皇帝倒也不曾怪罪,為避免臣子生出什麼不必要的猜測,他反倒刻意賞了諸多金玉珍寶安撫。

  魏平遠再度示禮,向皇帝道:“娘娘年輕,難免愛胡鬧些,還請陛下多加擔待,自娘娘出嫁,臣還不曾再見過,不知可否與娘娘有所交談?——還望陛下恕罪。”

  本朝慣例,除去冊封之際,后妃不得見外臣,即使那外臣是自己嫡親父兄也不成,可律法不外乎人情,事情總是有例外的。

  皇帝自己不是什麼恪守規矩的人,對此也不是很在乎——相隔一堵牆,連嫡親的兄妹都不許見,未免也有些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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