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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皇帝這麼殷勤的時候,夜裡按著她來了好幾回,怎麼求都不理人的,壞死了。
這一次,還不知是在打什麼主意呢。
皇帝看出小姑娘心中思慮來,好笑之餘,卻也不曾解釋。
他心中有個猜測,卻也只是猜測,做不得準的。
貿然叫了太醫來,診脈之後倘若不是,反倒叫小姑娘覺得自己急於子嗣,平白不安起來,得不償失。
還是底下問問近身侍奉的女官們,再看看她這幾日食慾歇息如何,再做計較吧。
因著這個緣故,等到了晚間,二人歇下的時候,皇帝便一反常態的體貼起來,摟著她躺下之後,便不再有什麼動作了。
洗白白之後,隱約有點擔心的小白貓青漓:“……?”
倒不是她貪這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素日裡到了床上便淫魔一樣的男人,今日怎麼開啟賢者模式了呢。
小心的戳戳皇帝胸膛,她低聲問道:“這就……睡嗎?”
前些日子小姑娘病著,皇帝一連曠了半月,好容易昨夜得了一回,今夜卻得老老實實的,正滿心躁動呢,被她這麼一問,語氣便沉了:“不然呢,你還想做什麼?”
青漓聽他語氣不善,卻也不覺得怕,只心下暗奇起來,期期艾艾道:“你不想……嗎?”
皇帝斜她一眼,沒好氣道:“朕今日累了,不想。”
青漓乖乖的在他懷裡趴好:“哦。”
如此過了一日,等到了第二日晚間,皇帝還是無甚動作時,青漓便心中便有些古怪了。
輕輕環住丈夫脖頸,小姑娘溫聲道:“我好喜歡衍郎。”
“不止是妙妙喜歡朕,”皇帝倒是一怔,隨即又笑道:“朕也心慕妙妙。”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又伏到皇帝耳邊道:“夫妻本是一體,互相關愛本就是應該。”
皇帝溫柔的撫她肩背,道:“自是這個道理。”
“衍郎若是哪裡不適,”小姑娘偷眼看他,小心翼翼的說道:“也莫要瞞我,勿要……諱疾忌醫。”
皇帝合著眼,手掌正要落到她背上去,聞言險些被驚得岔了氣,從床上滾下去。
那隻手隔著一層被子,狠狠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快睡。”
小姑娘心中本就有點疑慮,皇帝此刻如此,愈發覺得懷疑,眼珠轉轉,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合上眼,睡下了。
她睡著了,皇帝卻睡不著,不只是睡不著,連睡意也沒有多少。
他私下問了幾位貼身侍奉小姑娘的女官,知她月事素來是準的,再一想二人成婚時日,心中便有了幾分底。
——八成,是真的有了。
話雖這樣說,卻也不能百分百的打包票。
畢竟前些日子小姑娘病著,太醫也是診過脈,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
換言之,萬一是因著前些日子的風寒,所以月事才來的晚些呢?
——還是再看幾天吧。
心裡頭有了主意,皇帝便刻意收斂住自己,別一時貪歡,反倒傷了可能存在的孩子,卻不想那小白眼狼不僅不知感恩,反倒想些有的沒的,當真可惱。
這氣悶是真的,很快散了也是真的,沒多久,他便沒心思計較這點小事了。
不管怎麼說,皇帝也是正當年的男子,床笫之間開了葷,等閒便剎不住,此刻那隻小白貓在懷裡趴著,卻不能有所動作,委實是難熬。
小姑娘還在家時,最愛抱著她的小被子睡,出嫁的時候也心心念念的,死活要帶著,為此,還專門同皇帝提了一嘴。
皇帝心裡頭直冷笑,嘴上答應的利落,後頭便吩咐幾位女官將那床疑似狐狸精的小被子留在魏國公府裡頭,如何也不准帶著進宮去。
笑話,什么小被子這麼勾人,叫你一日也離不了。
睡不著?
——還是太輕閒了,叫朕多疼兩回就好了。
大婚那日,諸事繁多,青漓自是不能一一盯著,等進宮之後才知道她的小被子給忘在魏國公府了。
她不知皇帝的險惡用心,是以心裡頭雖然不舍,卻也不好意思專門叫人去取,只好默許了皇帝取代它的位置。
雖說硬了點,大了點,但好歹也是暖的,叫人安心呀。
一到了晚間,便縮到丈夫懷裡去,其實也不錯嘛。
她是不錯了,只苦了皇帝。
嬌嬌的美人兒靠在懷裡,他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可顧念著她的身子,卻也不敢亂來。
到頭來,也只是靜靜的摟著自己的小妻子,默念了數遍佛經靜心,這才勉強睡著。
苦也。
如此一夜過去,終於到了二十六日。
貪墨案清查結束,時日又已經臨近年關,皇帝準備於二十七日封筆,是以便在二十六日下午召見御史台臣屬諸人,細論此番案件。
這樣正事的場合里,青漓自然是不肯留在前殿的,只令人備了晚膳,於寢殿等著皇帝過去,夫妻二人一同用膳。
此事牽涉的廣,皇帝同臣子們也說的久些,等他進寢殿時,青漓已等了一會兒,正坐在暈黃的燈盞下,自酌自飲呢。
“做什麼呢,”皇帝被小姑娘動作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奪她手中酒盞:“你酒量那般淺,居然還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