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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漓目光清冷,眼神鋒銳,冷笑一聲後,便信手將那枚蘭花佩摔個稀碎。

  鶯歌與玉竹聽得裡頭有異聲,在外頭問了一句:“姑娘,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青漓將那紙條收進袖中,整理好面上神情,這才道:“無事,方才我一時不慎摔了東西,你們進來收拾了吧。”

  玉竹取工具去了,鶯歌率先進了屋子,一見地上四碎的玉佩,便知絕不是青漓失手所摔,只是主子既說是失手,做奴才的也不好多言,她同玉竹一道收拾完,見青漓再無吩咐,便輕輕退了出去。

  青漓躺回床上去,看似風平浪靜,一顆心卻是亂的厲害,手指也抑制不住的輕顫。

  這紙條是藏在蘭花佩中的,蘭花佩卻是來自朝雲閣。

  也就是說,寫這張紙條的人,與朝雲閣是有聯繫的。

  能夠在蘭花佩的機竅中放置紙條的,要麼是製作者,要麼便是經手者。

  只是,青漓眼神冷凝——這個時代的人,確實已經掌握了這種技術嗎?

  要知道,據母親所說,最早出現這般手法的玉佩,也是在清朝了。

  或者,製作這枚玉佩的人,本身就不屬於這個時代?

  那玉佩上既寫了“陛下”二字,之前又知自己身份,顯然,一早便是計算好,借著自己的手,送到皇帝面前去的。

  若是如此,從一開始青苑找到朝雲閣開始,到她拉著自己過去,只怕都是別人的算計。

  她微微一笑,目光卻並不溫和,反倒是摻了幾分冷然:“一山不容二虎,果然是不錯的。”

  青漓不緊不慢的分析了一會兒,目光卻忽的暗了下來。

  ——其實,與其說她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倒不如說,她更想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前一句明顯是在煽情的話暫且忽略不計,其後的那一句呢?

  既然稱陛下,便明顯的寫給皇帝的,可那句垣下女郎,又是何意?

  那個穿越女與皇帝,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嗎?

  若非如此,她怎麼敢信口胡說?

  正是四月末,許是天氣轉熱的緣故,青漓竟不知不覺的煩躁起來。

  之前皇帝寫的書信還放在枕邊,她歪頭的時候瞧見了,卻不似前幾日那般拿起翻看,而是恨恨的拉起被子蒙住了頭,不去看了。

  那些叫她滿心甜蜜的話,他還不定同多少人說過呢。

  誰稀罕!

  第22章 不疑

  五月初七這日,鶯歌玉竹早早便起身,準備伺候青漓梳洗,等進了內室時,卻見青漓還躺在床上不曾起身,登時便駭了一跳。

  玉竹只道青漓身子不適,倒也不曾多想,上前關切起來:“姑娘可是身子不適?是否要請個大夫過來?”

  青漓懶洋洋的睜開眼,興致不高的道:“我無事。”

  鶯歌從小跟在青漓身邊,心思也細緻,聞聽她此刻語氣,便知她是心緒不佳,連帶著人也無精神,這才懶洋洋的不欲動。

  只是,尋常時候心緒不佳也就罷了,今日自家姑娘卻並非無事,她還同人有約啊。

  更不必說,今日與自家姑娘相約的是大秦君主,萬人之上的天子。

  ——莫說是失約,便是晚去了片刻,陛下生起氣來,只怕都是一樁罪過。

  鶯歌示意玉竹去備水,自己卻到了青漓床前,壓低聲音,道:“前幾日姑娘不還歡喜的很嗎,怎的到了今日,反倒不甚期盼了?

  “倒也沒什麼,”青漓坐起身來,淡淡道:“去取件衣裳來。”

  鶯歌見她不欲多說,也就識趣兒的沒有追問,按她吩咐,往衣櫥那邊尋今日應穿的衣裳去了。

  鶯歌一走,只剩青漓獨自坐在床上,她反倒發起呆來。

  今日是五月初七,皇帝與她相約一見的日子。

  對於今日,青漓本是應該期盼的,可因著那枚蘭花佩,她心情壞了個徹底,即使是想著今日能見到皇帝,也並不覺雀躍了。

  直到此刻,她還是有些拿不準主意——是否要將此事問出來?

  此事於她重愈千斤,壓在心底重重的,倘若不問出來,簡直像是一隻蒼蠅卡在嗓子眼兒,能活生生悶死她。

  可若是叫青漓問出來,她同樣有些難以啟齒。

  萬一……皇帝承認了怎麼辦?

  倘若他們的確有過一段情意,她又該怎麼辦?

  更加重要的是,那女子既然敢於紙條上出言相問,想必便是有十足信心,知曉皇帝是記得她的。

  然後呢,皇帝會怎麼做?

  這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大秦,而非一夫一妻的現代,皇帝便是真的納了她,也無人會生出反對之意。

  只要一想這個可能性,青漓便有些受不了。

  就像是自己小時候不小心咬了口檸檬,直酸的牙疼齒軟,難受了好些日子。

  此刻滋味與那時較之,竟也不遑多讓。

  假使皇帝不曾對她承諾過此生一人,假使他待自己並不是那般好,假使他從沒有說過那些撩撥她心的蜜語,假使她一直心如止水不起波瀾,無論如何,情況都不會如此刻這般兩難。

  ——正是因為動了心,方會覺傷心。

  說來也諷刺,才剛剛品嘗到愛情的甜蜜,青漓便嘗到了其中淡淡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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