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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明山恨得直跳腳:“打死你還是輕的,我恨不得你千刀萬剮了!”

  孔轍見那兩個差爺眉頭一皺,就拉著臉要上前來,忙上前去,摸出了袖袋裡的一兩銀子,便塞了過去,嘴上道:“差爺們息怒,實在是家中的姑奶奶嫁進了這家裡,卻被這家人好生磋磨,我們當兄弟的,看見了如何不動怒。這以往在家裡,可是半句重話都不曾說過的。”

  公差甲嫌棄銀子少,還要板著臉呵斥,卻被公差乙給拉住了,仇恨地看著那地上呻。吟的林二老爺,和那嚎啕不已的祁氏,冷笑道:“欺負人家的女兒,被打成這樣子,活該!”

  卻是無獨有偶,這差爺卻是前幾日,才和他姐夫打了一架。不為旁的,便是他姐夫動粗,把他姐給打了。

  他姐姐打小就疼她,他如何能看著姐姐吃虧,就去了姐夫家,把姐夫打得胳膊都斷了,屋子裡的家私,也被他拿了錘子砸得稀巴爛。敢打他姐,這就是下場!

  可公差甲卻是把餉銀賭沒了,正缺銀子,哪裡捨得宰肥羊的機會,推開了公差乙的手,盯著孔轍看:“就算如此,咱們也得講究王法不是?出了事情,找幾個人上門兒打一架就成了,這可不行!咱們朝和縣可是容不下刁民的,都得奉公守法才是!”

  蕭明山到底也是出門了幾趟,雖是方才氣得狠了,一時間失了分寸,如今卻已是回過神來。上前把孔轍拉到了後頭,抱了拳,笑眯眯道:“差爺說的極是,是小民魯莽了。倒叫差爺們跟著受累了。”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兒金子來,就塞了過去,笑道:“還請差爺們多多包涵。”

  見是金燦燦的金子,那公差甲心滿意足地笑了,點點頭說道:“得了,既是家事,就往家裡頭說去,跑到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成何體統。”

  孔轍忙笑道:“差爺說的極是,極是。”

  祁氏一見得那兩個差爺竟要走,不依了:“我兒子便在衙門裡頭供職,你們竟敢光天化日的收了賄賂,看我告訴了我兒子,叫你們吃不得兜著走!”

  那倆差爺一愣,其中一個問道:“你兒子誰呀?”

  祁氏得意洋洋道:“便是林松林主簿。”

  那倆人眉頭一皺,這林主簿卻是個睚眥必報的,得罪了,怕是以後日子不好過。

  孔轍一見那倆人面露遲疑,手便伸進了袖袋裡。他家雖是如今沒有做官的,可清河縣孔家的名聲,十里八村的,還是很響亮的。

  然而一道影子卻是掠過了他,林辰拿了自家外祖的名帖,奉了上去,笑道:“說起來上幾日縣老爺還去小民外祖家賞花飲酒了呢,當時有幸目睹縣老爺的文采飛揚,真是小民三生有幸呢!”

  那公差乙拿了名帖一看,果然是鄉紳容家的拜帖,於是恭敬的還了帖子回去,笑道:“既是家事,果然還是在家中解決比較妥當。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若是鬧到了衙門裡頭,又不好看,又傷情分,倒是何必!”

  林辰笑道:“可不是說的,都是氣盛了,如今咱們便回去,也省得給縣老爺添麻煩。”

  公差甲笑道:“可不是,縣老爺整日裡忙得很,顧不得這種家宅不寧的小事情。”說完了,便和差爺乙一同去了。

  祁氏眼見著公差走了,氣急敗壞就喊了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兒子可是衙門裡的主簿,你們敢如此對待他的母親,你們不要命了?”

  容氏見得蕭淑雲好歹不哭了,低聲說道:“既是你弟弟來了,這事兒就好辦多了。”說著鬆開了手,上前呵斥那祁氏:“得了,在家裡頭做了潑婦便罷了,出門在外,便是不顧念你丈夫的臉面,也好歹想想你兒子。叫別人說起來,林松有個在地上打滾兒撒潑的親娘,你當他以後還有臉面在衙門裡頭行走嗎?”

  所謂是擒賊先擒王,這話卻是說的誅心了,祁氏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林松,雖是還心中憤恨不止,好歹是不再哭喊了。

  容氏便看向了蕭明山和孔轍,見他們二人面露憤然痛恨,嘆了嘆氣,說道;“還請兩位把我這弟妹的胳膊給接了回去。有事情,咱們待會兒再說。”

  雖是蕭明山此時此刻將林家恨得要死,可面前這位太太,卻是他親眼看見的,是護著她姐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蕭明山饒是臉色難看,卻還是拱了拱手,說道:“就依太太之言。”說完就看向了孔轍。

  孔轍自然滿心不甘願,可此時此刻,自然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冷著臉蹲在了祁氏跟前,眼珠子好似藏了冰渣一般,陰惻惻地朝著祁氏笑了下,把個祁氏看得頭皮發毛,身上汗毛直立的時候,忽的伸出手去,“咔嚓”一聲把胳膊接了過去。

  祁氏正是心裡瘮得慌,胳膊上猛地一疼,她忍不住就扯了嗓子嚎了起來。被孔轍冷冷笑了兩聲,低聲罵道:“該死的老虔婆!”

  祁氏還不曾被人當著面這麼肆無忌憚的罵過,臉皮子登時氣得漲紅,額角青筋直蹦,脫口便罵道:“賊小子——”卻被孔轍忽的掉轉過來的臉,唬得尖叫一聲就轉過身扎進了還在地上躺著的,林二老爺的懷裡。

  卻是撞到了林二老爺的傷口,疼得林二老爺登時一陣殺豬叫,一伸手搡住了祁氏的頭髮,一個用力就扯到了一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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