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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後頭婆婆也把那乳母給辭退了,重新又找了一個來。可我想著,原來的那個乳母,起先也是個好的,不過就是因著婆婆的冷漠無視,才敢對嬌嬌下了狠手。於是我便求了婆婆,從此將嬌嬌養在了我的身邊兒。”

  容氏自來知道,祁氏偏愛林松,不喜林榕,卻是不清楚,她對自己唯一的女兒,竟也是這般冷漠無情。

  搖搖頭,嘆了嘆氣,容氏疑惑地看著蕭淑云:“你是知道的,我和她早已交惡,她又是林嬌的母親,就算是我願意照看林嬌,她不肯,只怕我也是無能為力。”

  蕭淑雲見得容氏如此說,忙笑道:“我有法子的,只要大伯母願意,我便能讓婆婆她同意,讓伯母來養育林嬌。若是有了伯母的照看,我便是離了林家,也能終於放下了心來。”

  容氏自來喜愛小孩子,雖是祁氏的女兒,可在她心裡,卻並沒有半絲厭惡之情,笑道:“既是有法子,且說來聽聽看。”

  蕭淑雲見得容氏竟是肯,不覺欣喜若狂,忙將自己的法子,說了給容氏聽。

  而西院兒祁氏的屋子裡,丫頭把蕭淑雲又去了東院兒的消息說給了祁氏聽後,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門去,留下祁氏和高嬤嬤,俱是滿臉陰雲,十分不快。

  “我便知道,必定是東院兒那個賤人暗地裡挑唆的。想那蕭氏嫁進林家八年有餘,自來是個蠢傻憨呆的,一向又乖順聽話,怎會忽然間就犯了擰勁兒,處處叫人看著彆扭不快,還敢問我要嫁妝,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高嬤嬤上回被蕭淑雲打了臉,如今心裡頭還恨得直冒毒水兒,見得祁氏眼冒狠光,心裡一黑,就咬著牙根兒陰惻惻道:“依著老奴說,倒不如叫那蕭氏一命嗚呼最是便宜。她死了,她的嫁妝自然都是太太的了,到時候往林家祖墳里一埋,便是蕭家人都來了,也要不回那嫁妝去!”又伸手朝東邊兒指了指:“便是那邊兒那位,太太也不必擔心。這世間自有那種叫人死的神鬼不知的毒。藥,便是縣衙里的仵作來了,也是不怕的。太太又何必懼怕她!”

  祁氏擺擺手,不耐道:“你這法子不成。”又續道:“你當我看那女人不礙眼?早在知道榕哥兒被洪家千金瞧上了後,我便有心斷了那女人的活路。想著萬一以後榕哥兒那裡瞞不住了,總是蕭氏已死,便是洪家不快,惱一陣子便也罷了,反正孩子都生了,總是要過日子不是。”

  “可惜榕哥兒那孩子,我倒是沒瞧出來,還是個痴情的種子。和我說什麼,家中的蕭氏,必須得給他全須全尾的留著,不許她改了嫁,得好好在林家守著,他才肯去洪家做上門女婿,給松哥兒鋪路搭橋。不然,他必定不肯依從。我心裡生氣,可又能如何?為了松哥兒的前程,我也只能答應不是?”

  高嬤嬤乾癟的臉上露出陰狠的笑來,低聲道:“太太可是糊塗了,那時候是什麼情形,如今又是什麼情形,早就是今非昔比了。太太竟害怕大爺捨不得那女人,可不是笑話?”

  祁氏眼中精光一閃,忙說道:“你細說來聽聽。”

  高嬤嬤陰笑道:“那時候大爺和那女人新婚燕爾,正是蜜裡調油,自是捨不得。可這都八年了,那邊兒孩子都有了。老奴聽人講,洪家的那位大奶奶,長得也是貌美如花。這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不定大爺他,早就把家裡這位給忘了呢!只太太還巴巴兒記著,留著那女人在眼前礙眼。”

  祁氏眉心一舒,不覺笑了起來:“還是嬤嬤想得透徹,這男人嘛,便是長情,也不過三年無載的,就已經是了不得了。細想來,榕哥兒那裡,也是好幾年,不曾在書信中詢問過蕭氏的情況了。”

  於是祁氏從軟榻上起身,歡天喜地地去到了案桌前,抽出一張紙,便提起了毛筆來。

  正是陽光明媚的清晨,可林榕的心情,卻是糟糕透了。

  他正從洪初元的書房中走了出來,左右兩個臉蛋兒上,是被洪初元急怒攻心之下,打出來的,又紅又腫的兩個巴掌印子。

  門外頭,洪琇瑩兩眼噙著淚水,見得林榕出來,忙迎上去,討好地和林榕笑:“夫君。”

  林榕卻是恨恨地瞪著洪琇瑩,兩隻眼中不見愛憐,只有仇恨,看得洪琇瑩心中頓生懼怕,可她又委屈至極,見得林榕甩了衣袖就要走,忙上前拉住他,哭道:“夫君信我,不是我和父親說的。”

  林榕臉上火辣得厲害,心裡實在是太恨了,一時竟是忘記了,這裡並不是他和洪琇瑩的臥房,卻是他那厲害岳丈的書房前。卻見他手臂一揮,反手就給了洪琇瑩一巴掌。

  那洪琇瑩身量纖弱,被他這麼一巴掌打在臉上,立時就受力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旁邊跟著的丫頭急了,一把扶住了洪琇瑩,大喊一聲:“姑娘!”轉眼憤怒地瞪著林榕:“姑爺,你怎麼可以打姑娘。”

  那洪琇瑩一臉緊張慌亂,忙擺著手示意丫頭不要吭聲,可已經晚了,屋子裡的洪初元已然聽得了動靜,走出門來,一眼便看見自己的心頭肉,一邊兒的臉上紅腫一片,兩隻眼望著自己,充滿了驚慌和害怕。

  這個混蛋!洪初元暴喝一聲,一個躍身跳將下來,抓住倉惶之間欲要逃竄的林榕,碗口兒大的拳頭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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