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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隱有一小股傳言, 說到壽王妃嫁給壽王,帶著些許沖喜的意味。私下道或許正是壽王妃的八字極好,一嫁進王府,就將王爺的腿給沖好了。

  她聽聞後, 只覺五味雜陳, 極不舒服。眼下再看這滿府的堂皇, 與三妹妹高高在上的姿態,更覺泛酸。

  佟錦素壓根不想猜她來意,也不願和她虛與委蛇,直接道:“李小姐今日來了, 我正好有些話要托你轉告李老夫人。當年我生母去世時,曾將嫁妝中的田產鋪子交由李老夫人打理。十年過去,李老夫人是不是該與我交個帳,將這十年間的產息還給我”

  李錦笙心一驚。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田產鋪子都已獻了出去,怎麼三妹妹又重提起來那些錢早用了不少,祖母拿什麼還

  “王妃,據臣女所知,這些年一直不太景氣,天不遂人願。那些產業都只是勉強圖個囫圇,祖母常與臣女提起,說是經營艱難,又是失了主的下人管著,許是不太盡心,竟然年年沒什麼盈餘,也是奇怪得緊。”

  佟錦素料想常氏會這個藉口,倒也不怕,她可以命義伯備了足夠的證據。到時候無論常氏如何狡辯,總不能一點血都不出。

  “李老夫人說過這樣的話倒真是奇了,怎麼與我聽到的完全不一樣或許有一兩年景不好,莊子上沒什麼出產。然後早幾年風調雨順,各家莊子都是年年豐收,怎麼就我的莊子入不敷出我想著是有人哄瞞了李老夫人也不一定,從中作了梗。當真是奴大欺主,我定要查個清楚,還李老夫人一個公道。”

  李錦笙聽得心驚,這個三妹妹越發的琢磨不透。她隱約有些後悔今日登門。心裡轉了好幾個彎,勉強擠出一個笑意,“王妃莫急,待臣女回去轉告祖母,細細查明再稟報王妃。”

  佟錦素含笑點頭,“如此,那就麻煩李小姐了。”

  李錦笙穩了心神,看向她,“王妃娘娘,今日臣女登門,不過其它的,只為咱們的姐妹之情。縱使家中長輩迫於無奈與王妃斷了有關係,在臣女的心中,始終念著咱們割不斷的血脈相連。臣女有些話要和你私下說,可否屏退下人”

  “無需如此,李小姐有話儘管直言。”

  李錦笙一沉眸,道:“月滿則虧,王妃娘娘定是聽說過的。我們李家與王妃您是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真是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傷的不止是我們李家,還有王妃您的名聲。王妃你現在身份貴重,名聲更是緊要的。要真是因為世人不實的誤解,污了你的清名,那可如何是好”

  佟錦素只覺好笑,李家人何時在乎過她的名聲。之前為謀財而欲毀之,毫無半點骨肉之情。到了如今地步,倒地與她論起親情來,著實虛偽得很。

  “謝李小姐忠告,不過名聲於我而言早已不值半文錢。想想這些年,我受人指責的地方還少嗎這其中何人所為,何人推波助瀾,李小姐自是比誰都清楚。以往是我瞧不明白,幸得母親託夢點醒,我已是看得透徹,心都冷了。”

  李錦笙掐了一下掌心,這個三妹妹,果真是大不相同了。想起最近諸事不順,其中怕是有三妹妹的手筆,恨意堆積。

  為什麼

  為什麼重生一次,她還要這般憋屈

  “王妃說的話,臣女聽不明白。以往痴情於沈公子的是你自己,百般痴纏沈公子的也是你,與他人有什麼關係臣女知王妃的用意,為怕有人拿過去的事情做文章,將過錯推到他人身上。只是臣女縱是心裡明白,還是覺得有些心寒。”

  佟錦素冷冷地看著她,當初纏著沈公子不放的確實是原主。如果當時李家人能把原主當成骨肉,定不會眼睜睜縱容。這其中過錯對半,再計較也沒什麼意思了。

  “罷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貴為王妃,若是再有人敢傳我的閒話,那就是中傷皇族,其心可誅。不僅是我,怕是陛下也不會輕易放過。”

  她這番話,像一把刀子似的,直直捅進李錦笙的心窩。高高在上的地位,蔑視他人的底氣,旁人不敢輕視的身份,正是自己兩世苦苦追求的。

  而這一切,為什麼屬於眼前這個蠢笨的三妹妹

  “王妃雅量,臣女佩服。人在高處時,總是自鳴得意。從不會去想有朝一日會從高處跌落,碾成塵泥。到那時,想想自己做事太絕,落難之時竟無人相幫,該是何等淒涼,王妃您說是不是”

  佟錦素微微一笑,“李小姐這話說得在理,我自是會與得用的人打好關係。我家王爺貴為陛下親子,來往之人皆是世家貴族,皇親國戚。只不過李小姐將來嫁的人是伯編修,區區七品小官,還真入不了我們王府的門檻。將來我縱使真的落難了,以伯大人的官職,也是幫不上半點忙。”

  李錦笙瞳孔猛縮,這個蠢貨在說什麼,日後伯大人會是朝中棟樑,怎麼可能一直是區區七品的小官也好,這句話證明這個蠢貨沒有和自己一樣的機緣,她反而放心了。

  “人常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准,王妃切莫看走了眼,到時後悔莫及。”

  “別人我說不準,不過伯編修我卻是料准了的。他寒門出身,背無倚靠,李大人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提攜他。再者,因為結親一事,他得罪了沈尚書,在書香清流一派已沒有立身之地,更別提朝堂之中。我敢打賭,七品官職已是他人生的巔峰,不可能再進一步。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外放偏遠之地,再無施展歸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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