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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圓長嘆口氣，關了手機，切回軟體，她和南煙的對話框裡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小圓又發了一句：【二小姐，少爺做完手術了，手術還算順利，就看後面恢復了】
發出去十分鐘後。
信息宛如石沉大海，沒一點動靜。
小圓再嘆息，將手機收了起來，默默等著楚聞舟醒來了。
半夜三點多，楚聞舟終於醒來了，醫生和護士陸續進來，記錄過體徵後，氧氣面罩被放下，小圓和小方算是鬆了口氣。
*
南煙拍的第一部 電視劇火了，趁著暑期之後的空檔，天時地利人和占齊，在眾多強劇完結，新劇沒有上的情況下，殺出了一片天。
一周播出三集，前兩周只是持續的小熱，第三周劇情漸入佳境，在社交軟體上颳起了一陣討論的大風。
劇情沒有國產劇一貫的拖拉，雖然一周只有三集，但是信息量巨大，乾貨滿滿。
贏得了觀眾的一致好評，社交軟體上的關注度持續的上漲。
【渣男，果斷渣男，下周要是不解釋清楚，棄劇】
【不喜歡女主，太白蓮花了，我大小姐有什麼不好，男主眼瞎了吧】
【我怎麼覺得嚴禮對大小姐這個演員有點不一樣，不是劇情，我說的是真人】
冰涼的點滴，一滴滴下墜，再緩慢的注射到身體裡。
楚聞舟的平板上，和他所處的冰冷醫院一對比，像是個喧囂熱鬧的煙火人間。
楚聞舟手臂沉重，點開一個關聯的視頻。
是最近的宣發活動。
《逆風》所有的主演都在，由何項帶著在網站上坐專訪。
開始不過五分鐘，人人手上都拿著話筒，嚴禮微微側過頭，在屏幕的邊緣和身邊人說著什麼。
雖然身邊的人在屏幕外了，但是楚聞舟知道，那是南煙。
視頻里嚴禮笑容溫柔，眼角彎彎，看起來愉快極了……
「少爺，吃點東西吧。」
門被打開，小圓端著一碗粥進來了。
楚聞舟下意識退出了視頻軟體，把平板反著放在床側。
手術已經過去了五天，楚聞舟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至少沒有看得出手術效果的恢復，麻藥過後，他在病床上全身不能動的躺了三天，只靠著點滴打葡糖糖過活。
這兩天人能動了，上半身再漸漸的恢復知覺，可是下半身……好像完全沒有反應。
醫生說過了，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手術的影響還沒過去，得等神經適應一下。
畢竟麼，手術靠近大腦，恢復的時間相對的長，是正常的。
楚聞舟手術的區域又深，不能太心急。
但是手術之後，每天的用藥量還在，楚聞舟除了傷口疼，用藥也導致全身疼。
再加上手術後全身不太聽話，行動不便，這兩天都不怎麼吃飯。
果不其然，粥端到楚聞舟的床前，楚聞舟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小圓擔心，硬著頭皮勸：「少爺你今天都沒吃飯，就吃一口吧。」
楚聞舟聲音沙啞：「讓他們打葡萄糖就是。」
「但是醫生說了，還是吃飯比較……」
隨著小圓的話，楚聞舟眉頭皺起來了。
小圓訥訥又停住了。
楚聞舟嘶一口氣，抬手覆額，看起來是又痛了。
「不吃！」
男人氣急敗壞重複，小圓不敢勸了。
帶上門出病房，小圓對小方搖了搖頭。
小方：「哎，又是這樣，要是二小姐再就好了。」
小圓想了想：「少爺也著急吧，畢竟現在腿部還沒有反應。」
不僅腿部沒有反應，二小姐還在和別人談戀愛的邊緣躍躍欲試啊。
小方看了一眼病房內，沒說話了。
說是著急，還輕了，按小方來看，楚聞舟做完手術後脾氣變得很怪。
怎麼說呢，平時還是那副樣子，但是有些話多問兩句，就會很不耐煩，也不喜歡別人勸，更獨斷專行了，而且，藥物和傷口的疼痛反應，很厲害。
小圓發給南煙所有的消息都沒回。
南煙沒回，也沒有拉黑小圓，不知道這些信息她到底看沒看。
其實術前，小方心裡總覺得南煙會來看看楚聞舟的，只不過這點期盼在現實前，被粉碎掉了。
一個小時後，楚聞舟疼的全身出冷汗，護士又給他打了一針止疼。
楚聞舟感覺才稍稍好些。
跟著藥物的後勁兒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楚聞舟又感覺到了那種視線。
他覺得有人在看她，隔著玻璃，但是他睜不開眼睛，醒不過來。
這種時候，回憶總是特別的洶湧。
他……
老是在這種時候想到南煙。
第一次手術後，他不想吃飯時，女人用勺子舀粥，固執一口一口伸他嘴邊，強迫他吃。
藥物遲遲褪不下去，他發脾氣時，女人安撫他的同時，也讓醫生包容他。
身邊多一個不能奈何左右的人，有了個較勁的，時間就過的快了。
不像是現在，每天入目所及的都是針頭，入耳能聽見的，是點滴的滴答聲。
全身能感受到的，各種情緒都好像退化了，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覺猖狂。
從骨子裡，從皮膚里，揮之不去的痛，每天都在蠶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