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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三道題和你不一樣,你傻呀,老師講過這道題。陷阱在這兒呢,說選b的,就是掉陷阱里了。”
“我操,我tmd傻了,沒想起來啊!”
“最後兩道題,你們有誰做了嗎?”
“沒有,但是我把公式列上去了。”
“對對對,我也是!老師不是說了嗎?列公式至少有一分!”
監考老師:我沒說過……
…
其他人答題的時候,明明一直在畫畫。早上趙曉曉跟她抱怨,鞋是媽媽穿剩下來的,有些擠腳。
“我後爸說,讓我省點錢,不要再買鞋了,腳長得太快,等什麼時候定型了再給我買新鞋。這說的是人話嗎?”
明明也沒有什麼辦法,趙曉曉家雖然條件一般,但絕不至於買不起鞋。她後爸這麼說,無非就是給她立規矩呢。
“忍忍吧,等咱有了錢吶,想買什麼鞋就買什麼鞋。”
答完考卷上的題目,明明也不想花時間檢查,滿腦子都在琢磨著怎麼給趙曉曉畫一雙新鞋。
以她的水平,自然是不能惟妙惟肖地將那雙鞋畫出來的。最後決定還是畫成漫畫。
畫不成,字來湊!
在最後一格里,她配上了一句賤賤的話:“啊,我的鞋終於不大不小剛剛好!明明真是大好人呀!”
…
快到下午放學的時候,明明感覺越來越難受,渾身無力,頭疼耳鳴,感覺快要死掉。
正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就聽見趙曉曉在旁邊說道:“啊,我的鞋好像不那麼擠腳了。這是什麼原理?”
昏昏沉沉的蓋明明搭話道:“沒準是撐大了,也沒準是我的誠心感動了上帝,上帝賜你一雙好穿的鞋。”
趙曉曉美滋滋滴看著她的鞋:“那我寧願相信是上帝信了你的鬼話,嘻嘻,終於不大不小剛剛好,我家明明真是大好人呀!”
明明的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被震的,頓時坐直了。這不就是漫畫裡面的話?
再看向趙曉曉的鞋,雖然是舊鞋,但早上看的時候還沒有變形。
現在居然變了形狀,鞋底還出現了捲曲,縫合線歪歪扭扭的,這應該歸功於她不咋滴的畫功。
再仔細一想,現在這難受的感覺似曾相識,和上次給燈泡改命的時候十分的像。會不會是因為她畫畫而造成的?
…
下午開始補課之前,她被高斌叫了出去。
“跟你說個事兒。”
高斌低著頭,決定把醞釀很久的話說出來,“快放暑假了,我,我準備放假的時候去我爸的公司打工。小媽不是很樂意,正好,我爸要在外地開一個新工廠,我和他說讓我去新工廠。
一來不用再看著小媽那張臉,二來新開的工廠,也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高斌的爸媽離婚了。他媽是一位畫家,離了婚就去了美國。
他爸後來又娶了一個20多歲的老婆。小老婆剛進門就生了個兒子,這是奉子成婚。
高斌原本很好的成績,從此就一落千丈。
按他爸的說法,畢業之後,給他置辦一份買賣。家裡的公司是不會給他了,那自有活潑可愛的小兒子去繼承。
這些也是高斌後來告訴她的。
明明沒有料到他說的竟然是這種事,她一愣說道:“這是好事。”
高斌將頭低得更深一些,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只不過……我一走就是兩個月,會想你的。”
明明張了張嘴,想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又覺得過於冷清,十分不妥。
可要讓她說我也想你之類的留戀的話語,也有些說不出口。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高斌被這句不咸不淡的話搞得有些失望,本想借著這次離開表明自己的心跡,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為什麼還在裝傻?
他乾脆開口問道:“那你會想我嗎?”
他的眼神里全是期待。
“會想你的。好朋友那種。”
高斌的眼圈頓時就紅了,深呼吸了好半天也沒能緩過來。
明明怕他憋死:“要不然,弟弟那種?”
這回更親密一些了吧?
高斌再也忍不住了,扭頭就跑。
唉,這小孩……真是……
明明見他跑遠了,嘆了口氣,扭頭往教室走。忽然,她看見走廊盡頭的祁雲杉,正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這也太尷尬了。
她什麼都沒幹。
她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不過是鼓勵了一個迷茫的少年而已。
真的。
…
整個補課的過程中,祁雲杉發揮正常,依舊是那麼出色。有幾次眼神掃過明明,也看不出端倪。
“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給大家上課,之後我要出差幾個月,等我出差回來,你們都考完試了,也就不用補課了。”
明明一愣,又來一個要走幾個月的?
“用補課的老師,我們暑假也用補課!”
“下學期高三老師,你能補課補到我們上大專為止嗎?”
“上了大專也是需要補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