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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湯圓沒跟得上老大的腦迴路。
“我不能再給懷袖添麻煩了。”雁南軒一臉正直地說，“雖然上次被老闆炒魷魚的事對我陰影很大，但我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問題你到現在連人家老闆名字都沒記住啊？？？
湯圓拼命忍耐住了吐槽的欲望，安靜如雞地看著老大表演。
風懷袖呱唧呱唧給雁南軒鼓掌，一臉感動：“你能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然後圓潤地滾出我的家門。
風懷袖默默在心底補上後半句。
湯圓頓時瞭然，原來這是老大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愧是老大，果然高明。
湯圓朝老大投去敬佩的目光。
然而老大隻顧著看對象了，還因為對方的鼓勵而露出了滿足又羞澀的表情。
文藝一點來說，雁南軒看向風懷袖的時候，眼中像是映著光，因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正呈現在他的面前。
不管多少無傷大雅的小計謀，對方的表情又是如何敷衍而無奈，至少此刻，她還活生生地站在那裡，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露出那樣鮮活的神態……
過去雁南軒時常想，大約只有夢境才會有這樣美好的場面存在吧。
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他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
風懷袖敏銳地察覺到逐漸沉寂的氣氛，對上雁南軒專注的目光之後，她微微愣怔。
那種目光，像是在看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似的。
但是，他們之前明明不認識不是嗎……
風懷袖回過神來，心虛似的飄移了一下視線，試著轉移話題：“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風懷袖蹭了蹭臉頰，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覺得臉有些發熱。
果然還是因為這個看臉的世界吧。她在心裡默默嘀咕著。
“有……”有我愛的一切。
雁南軒頓了頓，最終還是將那句直白的話語咽了回去，只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一個淺淡而溫柔的笑。
他看著風懷袖微笑。
“沒什麼。”雁南軒搖了搖頭，說道，“只是看到懷袖，就會很開心啊。”
青年人因為感冒還帶著一些鼻音，嗓音也有些沙啞，舒緩的聲調有效地彌補了這一點，低柔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水麵，漾起一圈圈漣漪，盪得人心裡痒痒的。
沒有人會懷疑那樣真摯深情的表情與話語。
風懷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把臉埋到後面的沙發、或者其他隨便的什麼東西裡面去的衝動。
這個便宜男朋友……情況好像有點糟糕了啊。
蹲在角落的湯圓默默往角落的位置縮了縮，力圖將自己的存在感徹底抹除。
嗯，不愧是老大，真會說話。
就是容易讓圍觀群眾一不小心就吃撐。
……
總而言之，雁南軒找工作的事還是被提上了日程。
風懷袖剛來這個世界，對一切都不太熟悉，除了口頭鼓勵一下雁南軒，實際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時候就要輪到跳槽經驗豐富的鄰家小弟湯圓同學出馬了。
被一個電話叫過來之後，湯圓和老大坐在房間裡對臉懵逼。
在風懷袖下去準備晚飯的時候，湯圓和老大就工作的事進行了簡短的交流。
“老大，我只跟過你一個啊！”湯圓抹了把臉，舉起兩根手指對天發誓，“我一點跳槽經驗都沒有啊！你可不要誤會我的一片忠心啊！”
“懷袖說你有，那你就必須有。”
雁南軒作為大佬的另一面很不講道理。
“跳槽不重要，重點是趕緊找一個可以隨時回來離家還近的工作，不能讓懷袖以為我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雁南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翻著旁邊的一堆招聘宣傳單。
不是把自己叫過來炒魷魚人為製造跳槽經驗就好，湯圓鬆了一口氣。
“那不如老大你來我們公司？”湯圓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這邊和飛鴻那邊都可以，職位隨便你挑，每天放你帶薪休假也沒問題啊。”
雁南軒花了點時間才回憶起來，他手下兩大狗腿……咳，小弟似乎在很多年前跟他報備過要在人間開公司。
湯圓雖然性格不怎麼靠譜，但是各項能力還是挺強的，小弟二號飛鴻連性格都很靠譜，能做到現在顯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雖然宅了許多年的雁南軒死活想不起來那兩家公司分別叫什麼名字。
雁南軒猶豫了一下，先問：“位置在哪兒？”
“我這邊總部就在A市，距離這兒開車只要半個小時，飛鴻那邊總部在鄰省B市，不過A市郊區也有分部。”
開車半個小時，騎車起碼四五十分鐘，再考慮到路況問題，一來一回就要兩個小時。
至於另一個在郊區的，只會距離更遠了。
一天總共才二十四個小時，路上就占去了十二分之一，簡直是浪費他和懷袖在一起培養感情的時間。
雁南軒只花了兩秒就將這兩個選項排除出了腦外。
“我要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價值。”雁南軒正氣凜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