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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聞言,面上似有些驚訝,隨即爽快地拿出錢付帳,說要多買幾盒。

  又做成了一單生意,阿喜只顧著高興,哪裡還能想到別的?立刻喜滋滋地收了錢,而後轉身走人。

  正好這時候,上完茅廁的阿紅回來,剛好跟那名男子擦肩而過,她頓了頓,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

  阿喜正將錢小心地收進匣子裡,見狀好奇道:“阿紅姐,你在看甚?”

  阿紅搖搖頭道:“沒看甚,只是覺得那人有些眼熟。”沒等她想起來,便又有客人來了,阿紅忙著招待客人,也就忘記了方才那事。

  那名男子離開後,熟練地走出西街,走了沒多久,就拐進了位於東街的月容莊。

  月容莊是這樂平縣中最大的脂粉鋪子,城中大多數富戶家的女眷都是從月容莊裡買脂粉,靠著一張獨特的秘方,月容莊的生意一直是縣裡所有脂粉鋪子裡最好的,但是近來,月容莊卻發現店裡的生意清淡了許多,好幾位每個月都要從他家拿貨的夫人忽然就不來了。

  月容莊幾番打探,才知道前些日子縣令家的千金在露華軒里買了幾樣脂粉,後來又辦了個宴請了縣裡好幾位富戶家的夫人小姐出席。她在宴上時一身馥郁香氣不知讓多少大戶家的小姐眼熱,等打聽清楚那香粉是在露華軒買的後,這些人就全往露華軒去了,也難怪這個月月容莊生意清淡了許多。

  露華軒的名頭月容莊壓根沒聽過,打聽了一番只知道是一家開了沒兩個月的小鋪子,壓根不必放在眼裡,誰知道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差,竟是全都沖露華軒去,月容莊的老闆就坐不住了。

  他讓人去買了幾盒露華軒的脂粉過來,決心要瞧瞧這脂粉能好到哪裡去。

  等人去買了回來,他打開一瞧,面色才凝重下來。

  只因那露華軒的胭脂,好到有些離譜了,好到不該是這個價錢能買得到的。

  不說別的,就說凝香那種自然長久的香氣,就很難模仿得來,而玉顏這種面脂的成色和質地,甚至比他鋪子裡一些賣上百文的胭脂還要出色。

  這麼好的香粉和面脂,便是賣個五十文都是虧本,露華軒竟然只賣三四十文!

  月容莊的老闆有些不敢置信。

  那去露華軒買脂粉的青年男子是他的兒子,見父親面色凝重,他道:“爹,這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虧本的生意無人理,露華軒賣了那麼多胭脂,總不可能虧本,可差不多成色的胭脂,咱們家來做,一小盒就要花上二三十文的本錢,露華軒按這個價錢賣,怎麼算都是虧本的。”

  月容莊的老闆錢樂為點頭道:“露華軒手裡頭,應該有一份能大大節省本錢的方子,咱們得將之弄過來!”

  *****

  那暗中想要針對露華軒的月容莊正在蠢蠢欲動,而林善舞這會兒,卻和傅家寶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傅家大宅。

  馬車微微晃動著往前行,林善舞左手握著書卷,右手執著擀麵杖,正靜靜聽著傅家寶背誦。

  “……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1),為之……”後頭是什麼,傅家寶想不起來了,他緊張地捏緊了手心,見林善舞似乎沒有注意到他,於是偷偷摸摸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小紙條,悄悄展開來,正打算趁林善舞不注意偷瞄一下。

  下一刻,擀麵杖忽然飛來,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傅家寶嗷的一聲,手裡的紙條就掉了。

  林善舞一抬擀麵杖,那張紙條就那麼掛在了擀麵杖上,她拿過來一瞧,見是小抄。冷冷地看了傅家寶一眼,“伸出來。”

  傅家寶整個人都縮進了車廂最裡頭,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不要行不行?”

  林善舞:“你說呢?”

  在娘子冰冷的眼神中,傅家寶只能伸出顫抖的手,然後閉上了眼睛。

  林善舞瞧他緊張得抿緊了嘴唇的樣兒,忍不住莞爾,擀麵杖落到他手心的力度也就放輕了。

  而感覺到手心只是被輕輕敲了一下的傅家寶,驚訝地睜開眼睛,對上娘子面露無奈的樣子,他欣喜地湊過去,企圖抱住她,“我就知道娘子最心疼我了!”

  林善舞拿擀麵杖擋住他撲過來的手,說道:“看在你之前背了差不多一整篇的份上,這次就不打你了,下次背不出來,我照樣擀麵杖招呼你!”

  傅家寶立刻點頭,眼神明亮又欣喜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這眼神竟看得林善舞面上發熱,她心道:也許是車廂里太熱了。

  她打開車窗子,吹著清涼風兒時不由自主陷入了回憶。

  傅家寶上次挨了板子後,養了六七天,總算是好利索了。而之前他為了養雞偷出去當錢的擺件也都被傅老爺贖了回來。

  同樣一件東西,他拿去當時只換了十兩銀子,但是拿著當票回去贖,當鋪卻開口要二十兩,簡直黑了心肝,若不是後來傅老爺讓管家親自帶著當票過去贖,那當鋪掌柜見到是傅家人後不敢得罪,只怕又要折損不少銀子。

  東西贖回來後,林善舞就讓人將擺件全都按照原來的地方放好。

  每拿過來一件東西,她就在傅家寶面前念一遍。最後跟傅家寶一算,損失了一百三十二兩銀子,再加上傅老爺交的三百兩罰銀,一共是四百三十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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