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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舞:……
一旁用托盤捧著紗布和藥品的阿紅,看了看一邊哎呦叫喚一邊將大半身子靠在少奶奶身上的大少爺,再看看少奶奶一臉無奈的模樣,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出聲來。
知道少爺每天偷偷出去不是養了外室而是養了雞,阿紅打心眼裡高興,雖說雞都被官府收了,少爺還被縣太爺打了板子……這麼一想,大少爺還真有點可憐哎!
傅家寶可不知道阿紅心裡正在同情他,或者說,他壓根不在意一個小丫鬟心裡在想些什麼,昨天夜裡他被牢里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毆打時,林善舞及時出現救了他,現在在傅家寶心裡,說一句娘子是天仙下凡也不為過了。
哎,沒法子,娘子就是這般愛慕他,就連他被抓進牢里,娘子都要冒著危險潛入牢房救他,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娘子更心疼他了。
這樣一想,被抓進大牢、被打板子,養的雞全部充公,似乎也沒什麼要緊了。
明明傷口還疼,可傅家寶一想到數次冒險救他的娘子,心裡就樂得忍不住笑。
於是林善舞就看見剛剛還在喊疼的傅家寶靠在她身上,微微眯著眼睛笑得一臉幸福,仿佛一隻剛剛嘗到了美味的豬仔。
林善舞摸了摸傅家寶的腦袋,剛一伸手就發現傅家寶自然而然地往她掌心蹭,她開始懷疑傅家寶是被某種動物上身了。
“夫君,趴到床上去吧!”林善舞無奈道。
傅家寶搖搖頭,靠在林善舞身上不肯動,“不要。”
林善舞勸道:“我要給你上藥,你不趴下我這麼上藥?”
傅家寶仿佛已經忘了自己被打過板子了,抱著林善舞就是不撒手。
林善舞沉默了一瞬,而後讓阿紅放下托盤。
阿紅十分識趣,將托盤放在床頭梳妝檯上後,轉身就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聽到屋門吱呀一聲合上,林善舞又對著傅家寶勸了一句,“夫君,趴到床上去吧!”
傅家寶搖頭晃腦,就是不願意。
林善舞眉心跳了跳,乾脆伸手一把掐住他腰間軟肉,冷冷道:“去不去?”
傅家寶被這麼一掐,總算是從臆想中醒過神來,他疼得肩膀都抽搐了一下,立刻道:“去去去,這就去!”
立刻忍著疼,老老實實趴到床上。
林善舞見他疼得臉色發白的樣子,搖搖頭,心道早這樣不就行了,非逼著她動用武力。
她搬來一隻杌子在床邊坐下,問他,“縣令打了你幾板子?”
傅家寶委屈巴巴道:“十板子。縣令那個老頭子壞得很,我就養個雞,他至於這麼狠麼?”
林善舞一邊拿過托盤做準備工作,一邊道:“這跟縣令也沒甚關係,要怪就怪樂平縣離京城太遠,政令過了半個月才傳過來。”也是這時代交通和信息交流都不發達,否則傅家寶何至於受這份罪。他想要發家致富的心是好的,可惜倒霉了點,碰上新皇改革。
她弄好了藥,正要解開傅家寶的衣服給他上藥,剛剛解開腰帶,卻忽然被傅家寶抬手捂住。
林善舞:???
傅家寶方才還蒼白一片的臉龐此刻已經紅成了煮熟的蝦子。他結結巴巴道:“我……我自己來。”
林善舞懷疑地看著他,“你自己能上藥?”
傅家寶小聲道:“那我叫阿下給我上藥。”
林善舞:“有分別?”
傅家寶理所當然道:“當然有。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哪裡能隨隨便便給你看。”
林善舞:……
有本事說這話的時候不要紅著臉。
也許是因為林善舞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傅家寶居然開始解釋了,他道:“雖說我們是夫妻,我的屁股就是你的屁股,但我們還沒圓房呢,除非……”
林善舞:“除非什麼?”
傅家寶臉更紅了,“除非你的也給我看,那我的就給你看!”
林善舞:……
搞了半天,原來是在變相地求歡?
她盯著傅家寶紅著臉視線低垂不敢看她的樣子,忽然微微一笑,道:“好……”
傅家寶驚喜地抬頭,就聽林善舞接著道:“那我就讓阿下來給你上藥。”
說罷,林善舞就起身出去了。
趴在床上的傅家寶眼睜睜地看著娘子開門離開,不敢置信地錘了錘床鋪,心道:娘子怎麼會不答應呢?娘子不是最心疼我了麼?她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然而事實是娘子不但走了,還言行一致地把阿下叫了進來。
傅家寶恨得開始咬被角。
阿下脫下少爺的褲子給他上藥時,被少爺表情猙獰咬被子的模樣給嚇著了,手上動作越發輕柔起來,還小心地問:“少爺,疼麼?要是疼了,小人就再輕點?”
傅家寶回頭瞪了他一眼,“養你是吃乾飯的?本少爺傷得這麼重你沒瞧見?”
阿下明白了,這意思是叫他再輕一點。
罵完阿下,傅家寶又覺得渾身不得勁起來,他使喚阿下把他珍藏的武俠話本拿來,一邊趴著看話本一邊讓阿下給他抹藥。
屁股還是疼,但其實也不是特別疼了。傅家寶看著話本,忽然好奇起來,問阿下自己的傷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