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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這個,柳初瑞便有意的避開,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不說好,也沒有說壞。

  望著空曠安靜的院子,幾人一下子沒了話。

  柳初瑞終於鬆開了可憐的衣袖,雙手拄著拐杖,快步走到屋內翻找東西。

  柳甜理了理衣擺,轉頭直直看向衛安遙,“安遙小姐一早就知道了?”

  難怪上次大半夜的跑到他們的宅院,居然目標是她...

  她直覺,柳初瑞說的大概都是真的,自己的確是從庚州逃亡出來的,父母不明,特別是頭上的簪子,是原主有記憶以來,一直有的存在。

  汪漠...

  到頭來,自己身上也背著和女主同樣的血海深仇,甚至可能更深。

  柳初瑞眼中快要溢出來的仇恨,讓人不禁打冷顫,她想,自己已經被迫有了立場,不管她願不願意。

  “我也是前幾日才聽柳先生說起,今日得到驗證,以後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衛安遙上前拍了拍柳甜的肩膀,嬉笑的表情全數收起,“你們在做什麼,我都知道,至於那位護衛想要營救太子的事,衛家和柳家自然會助一臂之力。”

  柳甜抬手抓住肩頭上的手,表情變冷,“原來你什麼都知道,當初跟著我們上燕城,也早就計劃好的吧?我如果不是這位柳先生的孫女,你又打算如何,把我們用作擋箭牌、踏腳石?難不成最開始的相遇,也是刻意而為之嗎?”

  現在想來,的確疑點多多。

  衛安遙怎麼會有心情跑到益州遊山玩水的,當初衛家的事真的沒留給她一點陰影?

  “倚竹...不,應該叫柳甜,就算我現在說自己是真心的,估計你也不會信,但你身為柳家女的事,可不止我們知道,怕是杜辰那傢伙也知曉了,馮家商隊遭劫,八成就是他派去的殺手,雖然你是順帶的。”

  柳甜眼底的戒備警惕,衛安遙看得清楚,但她還要繼續說,這些年忍的夠久了,“馮家最近與北絡來往密切,杜辰暗地裡早就看不順眼了。即使出了那樣的事,官府到現在不也沒任何說法嗎,馮家註定只能默默吃了這虧。”

  “之後你回去,麻煩替我們和肖家公子傳個口信,太子的事能幫則幫,也算是為北絡做最後一件事,逃出城的事,我們會關照的。”

  條理清晰,字字穩重,也許這才是衛家小姐該有的樣子。

  但衛家幾年前就擔上了叛逃之罪,如今即使心還在北絡,按照書中絡帝的性格,只怕依舊不會真心接納,還可能利用完以後,立即除掉他們。

  柳甜不禁問道:“那你們的後路呢?”

  “這個不用柳小姐操心,你只要負責傳個話就行。”

  立在旁邊多時的伏亭開了口,正巧柳初瑞也慢悠悠的出來了,眼中帶淚,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牌位,將其擺放到桌面上。

  “這是你父親的牌位,我一直隨身帶著,就怕自己哪天自暴自棄,一死了之。”

  “甜兒來,拜祭下你的父親。”

  柳甜望著牌位上的名字,一股強烈悲傷的情緒突然爬上心頭,來的毫無預兆,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遺忘的記憶隨著眼淚傾瀉而出。

  隱藏真相的盒子被打了開來。

  原主是個妾身子,生母雖然是柳嚴心中的真愛,但她的父親卻不是一位寵妾滅妻的人。

  這時代的女人活得都不容易,柳嚴的正妻得到了作為主母該有的一切,除了柳甜頭上,那根柳家主母世代相傳的玉簪。

  最開始,柳嚴便把它作為信物,偷偷送給了她的生母晴娘,對外只說自己不小心弄丟了。

  也因為這個,柳初瑞把兒子狠狠打了一頓,去掉了半條命,那算是柳老夫人的遺物了。

  柳嚴就是這般任性。

  如果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也許柳家後院就會這麼安穩的過下去,但最後卻還是被主母知道了。

  從此,這根玉簪變成了主母心中的一根刺。

  晴娘就是個妾,從來都沒有越過正妻的道理。

  飯食遭剋扣,月錢遭減半,連新衣也越來越少,即便如此,晴娘還是死咬著嘴唇,不肯交出信物,水火不容,大抵如此。

  小小的原主也在那段時間內,明白了庶出與嫡出的區別,儘管父親對她多加照拂。

  但這點煩惱,卻比不上後來發生的橫禍。

  那天下著雪,一大群殺紅眼的士兵如潮水般湧入柳府的各個角落。

  原主想要去找母親一起逃跑,卻被人從背後無情的扔進了井中。

  再次醒過來時,柳甜躺在城牆附近的一處草堆中。

  城中大亂,沒有記憶的她,迷茫無措的跟隨人流而走,也在這個時候,遇到了同樣灰頭土臉的金如期。

  第63章

  畢竟是原主的爹,柳甜遵從了原主的本能意願,拜了柳嚴的牌位。

  “嚴兒,看到了嗎,你還有血脈存於世上,我們柳家還有希望。”

  柳初瑞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仔細擦拭著光潔如新的牌位,嘴上溫和的對柳甜說道:“甜兒不要怕,柳家的仇自有我去解決,到時如果救到了太子,你便隨肖家的小子潛回北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猶豫了這麼幾年,我總算有理由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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