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柳浮雲的境況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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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謝安瀾突然回頭,整個人已經從房頂上翻身而起,同時暗器也跟著扣在了手中。她身邊的葉無情動作也不慢,同時順著房頂滑到了另一邊,與謝安瀾呈夾角戒備地看向來人。

  一個白影在房檐邊上一閃而過,下一刻兩人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來人一身白衣翩然,俊美的容顏即便是在幽暗的夜色中也仿佛帶著幾分瑩潤的光澤。當真是俊美出塵,神仙風度。他朝兩人微微一笑,「世子妃,別來無恙。」

  謝安瀾收回了手中的暗器,有些驚喜地道:「蘇夢寒?蘇會首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夢寒微笑道:「在下已經不是流雲會首了,現在的流雲會首是世子妃。」

  謝安瀾看了看蘇夢寒那一身即便是在夜裡也能閃瞎人眼的白衣,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談吧。」大晚上穿白衣在外面招搖,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麼?蘇夢寒也不在意,點頭示意她跟他走。

  如今是在百里修的地盤,自然指望不上蘇夢寒光明正大的住在客棧里了。蘇夢寒目前住在邊城西南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真的是小院子,中間的庭院還不到兩丈寬。富甲天下的蘇會首住在這種地方當真是委屈了。

  等到推門進去,謝安瀾還是鬆了口氣。這院子裡外表看起來雖然敗壞的狗都要嫌棄,裡面總算還是不是敗絮其中的。房間雖小,裡面卻打掃的乾乾淨淨,該有的東西一樣也不缺。蘇夢寒隨意地對兩人笑了笑道:「兩位隨意坐。」

  謝安瀾點點頭表示謝過,問道:「蘇會首怎麼會在這邊城?」雖然知道蘇夢寒在邊關附近,但是他一直也沒有現身所以就連陸離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蘇夢寒坐在一邊,撐著下巴道:「本公子在這邊城都待了大半個月了。可比你們來得早。」

  「大半個月?」謝安瀾有些驚訝。

  蘇夢寒道:「也沒什麼,聽說你們去探了個什麼古墓,想分一杯羹來著。」

  謝安瀾眼珠子一轉,道:「蘇會首也想要凌雪草?」蘇夢寒手裡的財富就算是三輩子他也揮霍不完,他自然不會對錢財寶藏感興趣了。那就只能是為了凌雪草了。

  蘇夢寒道:「百里修從古墓裡帶出來的寶貝叫凌雪草麼?你們竟然會真的讓他將寶貝帶走?」

  謝安瀾道:「各取所需而已,他帶走了他認為重要的東西,我們留下了我們認為重要的東西。蘇會首難不成以為真的有什麼靈藥能夠讓人長生不老?」

  蘇夢寒道:「長生不老倒是不至於,不過我之前去了一趟西戎,倒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百里修喜歡的女人當年受了非常重的傷,百里修一直在找靈藥為她治傷。那女人的傷…剛好也在心脈。」

  謝安瀾瞭然,蘇夢寒的病最早原本也是傷了心脈耽誤了治療造成的。但是蘇夢寒再嚴重也只是八九年時間而已。總不至於比夏侯煙那十來年的傷更難治。謝安瀾點頭道:「這麼說蘇會首是為了凌雪草來的了。」雖然不確定凌雪草的功效,但是謝安瀾還是有些為蘇夢寒高興的。蘇夢寒肯在這方面費力氣,至少說明他是想要活下去的。

  蘇夢寒道:「一半。」

  「還有一半呢?」

  蘇夢寒道:「昨晚柳浮雲派人來找我,請我去一個地方救兩個孩子。不過我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救走了,我看了一下估計是你們救的人,就沒有再跟上去了。」謝安瀾蹙眉,「柳浮雲請你去救人?那他自己…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被伏擊?」

  蘇夢寒但笑不語,謝安瀾道:「他想要做什麼?是他自己將消息泄露給百里修的?」

  蘇夢寒道:「所以,他幫我找到凌雪草,我負責救他出來。」

  「……」

  見謝安瀾一臉無語地模樣,蘇夢寒笑道:「世子妃儘管放心,他既然敢去自然是有把握的,百里修暫時不會殺他。」

  謝安瀾輕嘆了口氣道:「浮雲公子未免太過冒險了。」

  蘇夢寒不以為然,「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麼,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謝安瀾默默翻了個白眼,「感情您不是被捨出去的那個?」

  第二天一早起來,謝安瀾站在屋檐下抬頭仰望逼仄的天空。蘇夢寒依然是一身白衣翩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謝安瀾笑道:「陸夫人好早啊。」謝安瀾指了指從外面進來的蘇遠,道:「蘇遠小哥更早。」

  蘇遠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邊城青年。手裡拎著幾分早膳,自然也沒什麼好東西,無外乎包子燒餅一類的。如今這條件也麻煩講究,自然也沒人多說什麼。

  蘇夢寒倚靠在屋檐下的柱子邊上,一邊優雅地吃著燒餅,一邊道:「宇文策和溫嶼交上手了。」

  謝安瀾皺眉道:「宇文策這麼著急?」

  蘇夢寒笑道:「誰知道呢。」

  謝安瀾低頭思索了一陣,方才嘆氣道:「也對,只要宇文策趁著這個機會打下了西戎的地方,以後還不就是他的了。就算他不跟百里修合作,直接進攻西戎也沒什麼毛病。」為了局勢忍耐?不存在的。現在的局勢對宇文策來說進退都方便。

  蘇夢寒道:「溫嶼兵分兩路,一路迎戰宇文策,一路有夏侯磬帶領攔住百里修。這種打法…我估計兩邊都討不了好。跟宇文策比,溫嶼的兵力不占優勢。跟百里修比,夏侯磬不是他的對手。柳浮雲現在又在百里修手裡,夏侯磬只怕撐不了多久。」

  謝安瀾腦海中靈光一閃,道:「柳浮雲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夏侯磬……」

  蘇夢寒但笑不語,「我是個商人,不懂他們這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

  「……」你不懂還能說得這麼起勁。

  蘇夢寒笑吟吟地道,「等他們真的打起來了,世子也該出兵了吧?」

  謝安瀾偏著頭笑看著他,「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啊。」比起自己出兵,謝安瀾相信陸離更願意借兩個用能力的將領給夏侯磬用。冷戎等人抗住宇文策大概有點夠嗆,但是對付百里修這邊這些人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浮雲公子跟蘇會首是怎麼約定的?」

  蘇夢寒道:「我們在這裡等浮雲公子的訊號,原本我還有些擔心我們人手可能不夠。不過世子妃和葉姑娘既然來了,想必就不用擔心了。」

  「呵呵。」

  轉眼兩三天過去,柳浮雲依然沒有傳出來什麼訊號,倒是讓謝安瀾將整個邊城逛了個遍。青狐大神如果真的要喬裝潛入的話,估計就算她從百里修跟前走過去百里修也未必認得出來。窮極無聊,也擔心柳浮雲是不是被百里修暗地裡給弄死了。謝安瀾還在設法混進了軍中。

  跟著給軍中送菜的人混進去,然後換上了伙夫的裝扮留在營中。不過伙夫的身份畢竟閒置太大,一旦跑到超出一定範圍的地方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伙夫人少,很容易被人識破。謝安瀾很快拋棄了這個身份,搖身一變換成了軍中的普通士兵。在營中轉了一天,才不著痕跡地在軍中的將士口中掏出了柳浮雲的下落。柳浮雲確實還活著,不過卻不在軍中,而是被帶到了百里修住的地方。

  因為是在城中,高級將領並沒有委屈住在帳篷里,軍營附近有好幾座宅子住的就是軍中的將領,其中戒備最為森嚴的就是百里修的住處。特別是上次被柳浮雲趁機放了一把火之後,百里修換了個住處守衛更加森嚴了。而且守衛的人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人,一個軍中的將士都不用,就連投靠了他的暗狼軍都只能在外圍守衛。

  這就有點麻煩了。

  謝安瀾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下巴,不過…這也難不倒萬能的青狐大神!咱們走著瞧。

  深夜,百里修的書房裡。柳浮雲端坐在椅子裡神色淡然地看著座上的百里修。他外表看起來雖然衣冠整潔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臉色卻明顯慘敗憔悴顯然狀態並不太好。但是他往日沉靜的雙眸卻變得明亮深邃。

  百里修甩開手中的摺子,冷笑一聲道:「陸離打得好算盤,我和宇文策跟溫嶼拼個你死我活,他再從中取利!」

  柳浮雲淡淡道:「百里國師打算如何破局?」有時候,即便是你看明白了對方的謀算也沒有用處。難道因為看明白了,百里修就能不跟雲麾軍打起來麼?這城中的糧草可支撐不了他一直耗在這裡。除非宇文策能夠在短時間內一舉殲滅雲麾軍。但是實事求是的說,溫嶼在行軍打仗方面可能確實不如宇文策,但是差得也很有限,還到不了宇文策可以隨意碾壓溫嶼的地步。

  如果陸離這個時候再插手,耗上一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宇文策耗得起,陸離耗得起,溫嶼也耗得起,但是…百里修耗不起。

  百里修盯著柳浮雲道:「我不是正等著浮雲公子的破局之策麼?」

  柳浮雲問道:「我說得法子,國師敢用麼?」

  百里修沉默了良久,方才道:「我確實不敢,原本我以為謝安瀾會來救你,現在看起來是我想得太多了。」

  柳浮雲默然,好一會兒才輕嘆了口氣道:「國師確實是想得太多了。」世子妃來了之後第一個遇見的必然是蘇夢寒,知道他沒有危險又怎麼會著急?

  百里修冷聲道:「柳浮雲,我敬你有幾分骨氣,這兩天也對你以禮相待,你莫不是以為我是沒有脾氣的人?」

  柳浮雲垂眸苦笑道:「我的答案國師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多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百里修冷笑一聲,看著柳浮雲的目光多了幾分惡毒的笑意。柳浮雲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突然僵硬了起來,他似乎料到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冷汗源源不斷地從他額頭上滑落,原本扶著扶手的雙手也變成了緊緊地抓著。上好的木料打造的椅子扶手甚至被他抓出了深深地痕跡。但是從頭到尾,柳浮雲臉上的神情除了更冷硬了幾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

  看著柳浮雲這樣,百里修突然惱怒起來。抬手將手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陰惻惻問道:「你不覺得疼麼?為什麼不叫呢?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會給你解藥。」

  柳浮雲挺直背睜開眼睛,有些艱難地扭頭面對他,「疼不疼…國師難道不知道麼?」

  百里修眼神一變,「你想說什麼?」

  柳浮雲擠出一個笑容,「國師…其實不是想,把這個藥用在我的身上。而是、而是,想用在陸離身上吧?國師自己受不了、就覺得,天下人都受不了麼?不…你會更恨能受得了的人。因為跟他們比起來…你就像是荷塘里的……」

  「住口!」百里修厲聲道。

  「……污泥。」柳浮雲面對著百里修洶湧的殺意,淡定地補上了兩個字。

  百里修幾乎就要脫口命令人殺了眼前的人,但是他卻硬生生的忍住了。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目光,「我不會殺你,我不會殺你的!柳浮雲,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說完,百里修快步走了出去。

  被留在書房裡的柳浮雲微微吐了口氣,整個人也跟著委頓了下來。

  百里修說得沒錯,這鬼東西…真的很痛啊!

  片刻後,有人進來押解柳浮雲回牢房。關押柳浮雲的牢房就設在這座宅子偏僻角落的一個房間裡。畢竟這院子裡是給邊關駐守的將軍們暫住的,原本就沒有配置地牢這個東西,這一時半刻,百里修也不可能為了柳浮雲現挖一個出來。

  被人拽著回到牢房門口推了進去,柳浮雲放任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因為劇烈地疼痛,身體開始慢慢地抽搐起來。良久之後總算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柳浮雲抬起頭來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他慢慢伸出手,從房間角落的亂草中摸出了一個東西。

  一個小小的瓷瓶,瓷瓶底下刻著一個裴字。柳浮雲將自己移動到了角落裡,方才慢慢打開瓷瓶,從裡面倒出了兩顆藥丸。將藥丸放在鼻間聞了聞,柳浮雲唇邊露出了一絲笑意,將其中一枚藥丸放進了嘴裡。

  謝安瀾穿著一身黑衣,在黑夜中猶如一隻黑色的蝙蝠一般貼在屋檐下的牆壁陰影中。就連呼吸的頻率都要比平常慢了多。這院子不算大,但是守衛的人卻著實不少。甚至就連房頂上都占了人,為了混進來,謝安瀾也著實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就是現在,在這地方就貼了足足小半個時辰了。

  看到柳浮雲被人押回了,謝安瀾也鬆了口氣。總算是看到活著的柳浮雲了,謝安瀾並沒有進去找柳浮雲,而是借著月色的掩護悄然退了出去。

  謝安瀾回到蘇夢寒的破院子,臉色有些陰沉。

  蘇夢寒正坐在房頂上喝酒,見她回來也不覺得意外,「看到柳浮雲了?」

  謝安瀾沉聲道:「我要離開,浮雲公子就勞煩蘇會首了。」

  蘇夢寒從房頂上翩然落下,笑道:「你們倒是對我很放心,世子妃…我跟柳浮雲,有仇啊。」

  謝安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不能不翻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有仇你弄死他啊。」

  蘇夢寒笑容一僵,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為什麼這麼著急?」

  謝安瀾道:「我去找夏侯磬,幫他弄死百里修。」

  「怎麼了?」

  謝安瀾沉聲道:「不知道百里修給柳浮雲餵了什麼藥,萬一時間拖長了出問題了怎麼辦?」

  蘇夢寒仔細想了想,莞爾一笑道:「世子妃不用擔心,我大概知道是什麼。」

  「嗯?」謝安瀾眨了眨眼睛。蘇夢寒笑道:「傳聞,西戎皇后是個非常可怕的女人。驕縱,任性而且心腸惡毒。你想想,百里修自己去勾搭西戎皇后的,會發生什麼事肯定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最後卻把自己弄成了變態,你覺得是因為什麼?我問過一些西戎皇宮裡的老人,傳聞…西戎皇后特別喜歡虐待人,看著別人痛苦。所以她讓太醫研究了不少吃了就會非常痛苦的藥,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時候就給身邊的人吃,然後看著那些人痛的在地上打滾求饒痛哭流涕。」

  謝安瀾有些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麼說,這就是一個小鮮肉不幸遇到虐待狂引發的慘案啊。

  「所以,百里修把那藥給柳浮雲吃了?」

  蘇夢寒笑道:「這樣柳浮雲反而更安全,百里修當初的反應恐怕是不太好,像他這種驕傲自負的人,必定會把這段經歷當成畢生的恥辱。所以,當一些跟他一樣的天才落到他手裡的時候,他反而不會殺他們。如果他們的反應跟他當初一樣,他就可以安慰自己並不是他太差了,而是所有人都這樣。若是比他還不如,他就會更高興。若是比他厲害,他也不會殺他的。他只會想要加倍的折磨他,一定要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哀嚎為止。」

  謝安瀾深吸了口氣,木然道:「我去找夏侯磬,蘇會首,浮雲公子就交給你了。我不管他有什麼計劃,萬一有危險,就算是強搶也一定要把人救出來。」

  「強搶?」蘇夢寒挑眉。

  「條件你開。」謝安瀾道。

  蘇夢寒笑意深沉,「好吧,我會問世子要的。」

  謝安瀾對他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謝安瀾帶著葉無情連夜出城,直接就去了夏侯磬駐守的地方。溫嶼帶著二十萬大軍迎戰宇文策,夏侯磬現在手中其實只有不到十萬人。聽到謝安瀾來了,夏侯磬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相迎。

  「世子妃怎麼來了?」夏侯磬問道。

  謝安瀾道:「溫將軍的大公子和小姐已經沒事了,九殿下可以派人給溫將軍報個信。」

  夏侯磬大喜,「多謝世子妃出手相助。」

  謝安瀾微笑道:「九殿下不用客氣,現在大家也算是自己人。」

  夏侯磬在謝安瀾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世子妃深夜來此,想必有什麼急事?」

  謝安瀾點頭,道:「九殿下手中有多少兵馬?」

  夏夏侯磬道:「不足十萬。」

  謝安瀾仔細算了算,點頭道:「夠了,九殿下準備一下,黎明時分開始動手剷除奸佞吧。」

  夏侯磬嚇了一跳,「今早?這是不是……」

  「溫將軍能不能擋得住宇文策,你我心知肚明。若是等到溫將軍潰敗,九殿下這十萬大軍可沒什麼用處了。」謝安瀾道,夏侯磬皺眉道:「但是我們這點兵馬,也打不過百里修啊。」

  謝安瀾道:「我們這邊動手,自然會有人出手相助。」

  夏侯磬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他們這邊若是動上手,上陽關那邊的西北軍想必也該動了。看著夏侯磬有些沉重的神色,謝安瀾道:「九殿下,難道你還指望百里國師回頭是岸麼?」

  夏侯磬苦笑,無奈地搖搖頭道:「讓世子妃見笑了。世子妃說的不錯,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溫嶼那邊打得並不太順利,現在軍中還壓著消息。如果溫嶼大敗一場的話,說不定就要軍心動搖了。

  謝安瀾滿意地點頭笑道:「九殿下當真果斷。」

  夏侯磬深吸了一口氣,命人去傳喚軍中將領到大帳議事。然後才轉身對謝安瀾道:「世子妃也一起去麼?」

  謝安瀾想了想道:「那就打擾了。」

  「啟稟九殿下,營外有客來訪。」

  夏侯磬皺眉,這個時候還有誰來?

  「什麼人?」

  侍衛恭敬地道:「說是西北軍將軍冷戎。」

  夏侯磬一怔,猛地站起身來。冷戎是什麼人?雖然算是睿王府的親衛之一,但同時也是正二品的大將軍,西北軍的副帥啊。

  「快請!」與謝安瀾對視了一眼,謝安瀾微笑道:「九殿下不必擔心,我想冷將軍應該是來幫忙的。」就是不知道冷戎走了上陽關怎麼辦?

  片刻後,冷戎果然帶著人走了進來,看到謝安瀾楞了一下立刻拱手,「見過世子妃,見過九殿下。」

  夏侯磬道:「冷將軍客氣了,不知冷將軍深夜到來所為何事?」

  冷戎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雙手奉上,「世子和西戎陛下的信函。請九殿下過目。」

  「多謝,冷將軍請坐。」夏侯磬接過信函開始閱覽。謝安瀾坐在一邊含笑看著冷戎道:「世子竟然讓冷將軍專程來跑腿送信?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冷戎笑道:「世子妃言重了,為世子效力是末將的榮幸。另外,世子傍晚時已經帶人前往相助溫將軍了。如今上陽關交給老三老四駐守。」

  謝安瀾想了想,「有兩位將軍在,想必也能高枕無憂了,正好這裡需要冷將軍相助呢。」

  冷戎笑道:「末將正是為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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