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殺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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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外面到處都是血腥,天氣更是寒冷刺骨,自然是將人帶到了裡面。雖然外面弄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但是客棧的後院卻依然還是一片安靜整潔的。畢竟說有人都在前面,打起來之後除了留下幾個人保護言醉歡主僕,就更沒有人理會後面了。

  那些刺客的主要目標是陸離和謝安瀾,他們兩個在前面,這些人更不會費心去找後院的麻煩。

  兩人在後院的大廳坐下,陸離將將一個手爐放到謝安瀾的手中。謝安瀾其實並不冷,剛剛才打了一架她正覺得渾身上下都舒坦了呢。但是對陸離的動作,還是感到十分的暖心。

  幾個傷痕累累的人被人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大廳。兩個昏迷著的男女,以及三個還清醒著,但是明顯比昏迷的那兩個更狼狽的男子。

  其中那模樣兇惡的男子被砸到地上痛的悶哼了一聲,但是掙扎著爬起來看向謝安瀾和陸離的時候,眼中依然帶著怨毒陰狠的目光。謝安瀾微微蹙眉,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這人的目光太過陰毒,更不用說那身上的煞氣,手裡的冤魂想必不會少。

  陸離見她打量著那男子,開口道:「洛西有名的悍匪,十六歲因為口舌之爭殺死鄰居滿門後潛逃落草為寇。因為心狠手辣,被山寨里的大當家看重招為女婿,四年後殺了岳父自立。十年前膽大包意圖搶劫西北軍糧草,被冷戎派兵剿滅了善哉。他斷了兩根手指逃走了,八年前投靠了湘北土匪頭子,一年後,大當家死了。現在他是湘北一代土匪頭子。」

  謝安瀾有些驚訝,「你竟然還認識他?」

  陸離道:「不認識,之前在西北軍中看過一些過往的卷宗。他那兩根手指是冷將軍麾下一個校尉砍掉的,那校尉當時年輕沒經驗,被他使詐逃走了,一直記著這事兒呢。去年剛查到他的下落準備去找他雪恥,只是抽不出來時間。」畢竟洛西距離湘北還是很有點距離的,軍中將領無故不能擅自離開。

  謝安瀾撐著下巴,笑道:「既然如此,這個不如就當禮物送給冷將軍?」

  那兇惡男子顯然覺得自己被謝安瀾羞辱了,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撲過去。只是親衛營既然能將這樣的悍匪送到陸離面前來,必然是保證了他沒法子再作怪了。守在一邊的一個侍衛抬腳輕輕往他小腿上一踢,那整個人都是一僵,下一刻便倒回了地上。

  「有本事殺了爺爺!」那人兀自叫囂著。

  謝安瀾道:「這種貨色想必也不會知道什麼有用的東西。」目光落到了旁邊被強壓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中年男子此時衣著已經有些凌亂了,臉上很身上都有不少血跡,但是即便是跪在地上他也竭力挺直了背心傲然地望著謝安瀾和陸離。

  謝安瀾看向陸離,陸離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此人。

  旁邊那兇惡男子還想叫囂,旁邊的侍衛上前準備堵住他的嘴。謝安瀾淡淡道:「他再叫,就割了他的舌頭。」

  大廳里頓時一片寂靜,那兇惡男子依然還張著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神情扭曲而怪異地瞪著謝安瀾。謝安瀾卻已經笑吟吟地看向跪在中間的中年男子,「這位將軍,怎麼稱呼?」語氣十分和善,仿佛剛才說要割掉別人舌頭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雲!」

  陸離微微蹙眉,道:「你是柳成的下屬?你是來替柳成報仇的?」柳家被抄家,一直駐守在外的柳成自然也被押解回京秋後問斬了。不過對於柳成的屬下,除了跟著他作惡的以外,陸離並沒有怎麼動。倒是沒想到,柳成那樣的人竟然也還有人想要問他報仇。

  那叫姜雲的中年男子冷聲道:「不錯。」

  「為什麼?」謝安瀾忍不住好奇,「柳成跟你是至交好友?還是情同手足?」

  姜雲道:「柳將軍救過我的命!」

  謝安瀾有些懶懶地撐著下巴道:「柳成救過你的命,他害過的命更多。你要報答他的話,不如去替他償還被他害了的命,畢竟他到現在也只是還了一條命而已。報仇沒意義。」

  姜雲瞪著謝安瀾半晌,方才硬生生地吐出幾個字,「你強詞奪理!」

  謝安瀾無語,「你也沒跟我講理啊。」

  陸離伸手拍拍謝安瀾的手背,居高臨下地看著姜雲問道:「誰派你來的?」

  姜雲一愣,道:「都說了我是替柳將軍報仇,你說誰派我來的?」

  陸離淡淡道:「你就算離開軍中,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願意跟你當逃兵,而且還都帶著軍中的兵器。沒有路引和令符,這些人馬你也走不到這裡。這些兵馬,一定是在附近駐軍中調來的。我若是真的想要查,並不困難。」

  姜雲沉默了良久,方才道:「這附近州府的鎮守將軍以前是我的同僚,他借了五百兵馬給我。」

  陸離沉吟了片刻,方才冷笑了一聲,「他的膽子倒是不小。」

  薛鐵衣從外面進來,道:「距離這裡最近的駐守將軍是陳鋒,正四品偏將,他好像是黃承修的學生。」顯然,薛鐵衣在外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謝安瀾道:「黃承修的學生?怎麼做了武將?」

  薛鐵衣道:「陳鋒出身不算高,但是也是將門之後。陳家跟黃家早年關係不錯。所以,黃承修是陳鋒的啟蒙老師。」

  謝安瀾漫不經心地輕叩著扶手道:「這個學生,倒是重情重義。」

  陸離思索了片刻,道:「薛先生,派人去將陳鋒帶回京城吧,交給舅舅處置。」

  薛鐵衣點頭稱是。

  陸離盯著姜雲打量了半晌才沒有說話,謝安瀾也不著急坐在一邊悠然的喝茶。良久,陸離方才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留你一命。」姜雲一愣,顯然沒想到陸離竟然不想殺他。只是他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不,就算你放過我,我還是要殺你。」他知道他那位曾經的同僚利用了他,但是他並不在意,因為他也是在利用對方手中的兵馬。

  陸離道:「那是你的事,你的履歷我看過,還算有些本事。柳成也確實救過你的命,看在你這份知恩圖報的份上,我不想殺你。」

  「你不怕我再來殺你?」姜雲問道。

  陸離沒有回答,只是問道:「說還是不說?」

  姜雲盯著陸離看了良久,最後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是點了頭答應了。陸離揮手讓薛鐵衣將人待下去審問,同時將那兇惡男子和另一個人也帶了下去。

  「這兩個不問了麼?」薛鐵衣問道。

  陸離淡然道:「罪孽深重,心性卑劣,問了也沒用,殺了。」

  原本還在心裡打著些小主意的男子聽到一聲「殺了」頓時睜大了眼睛。張口想要大叫,身邊的侍衛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嘴巴一堵拖下去了。陸離說殺字的時候幾乎不帶任何煙火氣,甚至語調都會比平常溫和平淡幾分。但就是因為這樣,從他口中吐出的話反而越發讓人覺得心中一寒。

  廳中只剩下那兩個還昏迷著的男女了,謝安瀾輕笑一聲,「兩位,醒了就起來吧。」

  原本還昏迷著的人身體一僵,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站在一邊的侍衛立刻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以免他們突然暴起傷人。

  那黑衣男子沉聲道:「睿王世子妃果然名不虛傳。」

  謝安瀾十分坦然,「其實是裴冷燭告訴我,那藥大概只有三刻鐘的工夫,我估計你們差不多該醒了。」當然,她自己也看出來了。能在謝安瀾面前假裝昏迷或者睡著的人著實是不躲。

  黑衣男子因為謝安瀾的坦白有些無語。

  謝安瀾俯首望著兩人,「來,說說看,誰讓你們來的行刺的?」

  黑衣女子沒好氣地道:「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謝安瀾笑吟吟地道:「黃承修若是有本事找到兩位這樣的人物,就不會去找那些烏合之眾了。」

  黑衣女子嘲諷地道:「世子妃過獎了,我們不也一樣落到了你手中麼?」

  謝安瀾點點頭道:「那倒是,不過…我估計幾個月前剛剛損失慘重的黃家出不起請你們的錢。」

  兩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語。

  謝安瀾有些苦惱地看向陸離道:「看來,想要你命的人真的有點多啊。」

  陸離溫聲道:「夫人不必煩心,也沒有那麼多。左右也不過就是那些人而已。」

  謝安瀾道:「那你猜猜,這兩位是誰請來的?」

  「百里修。」陸離淡淡道。謝安瀾順利的看到了那兩人臉上閃過的一絲震驚。謝安瀾皺眉,「百里修?他看不起我們麼?」

  陸離搖頭,「百里修沒想殺我們,不過是來試試深淺罷了。」

  「神經病!」這有什麼好試的?他們有多少人都擺在明面上的,如果暗地裡還有隱藏的力量的話,就憑這些人也不可能試探出來啊。陸離點頭,「確實,不過也不排除百里修想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嗯?」謝安瀾眨了眨眼睛,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百里修還不死心?想要派人來偷東西?」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些日子一直有人企圖潛入睿王府,可惜很少有成功的。就算是順利進去了,想要摸到陸離的書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陸離藏的東西,一般人還真沒什麼希望找到。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睿王府太大,京城更大能藏東西的地方多得是。但是現在他們在路上,百里修想要的東西也必然是在他們身邊的。

  陸離道:「百里修那樣的人,怎麼甘心讓局勢被被人操控在掌中?在我們到達邊關之前,他總是要試一試的。」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朱顏急匆匆地進來,才剛到門口便急聲道:「言姑娘被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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