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只要四個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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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夢寒做了什麼,第二天一早謝安瀾就知道了。謝安瀾起身的時候陸離早已經出門了。雖然說不必日日上朝,但是陸離身為如今東陵朝堂的實際掌權之人,又有諸多心有不服的人窺伺在側,倒是比天天上朝還辛苦一些。

  謝安瀾起身梳洗過後,芸蘿親自為她挽發。寧疏站在一邊看著,時不時遞上釵環首飾。之前將芸蘿留在肅州照顧西西和惜兒,這次回來之後芸蘿便經常早早地過來侍候謝安瀾。謝安瀾跟她說了幾次不必如此,畢竟芸蘿又要照顧西西還要顧著惜兒也不輕鬆。兩個孩子年紀雖然小,對人的警惕心卻半點不少。不是謝安瀾和陸離信任的人,幾乎近不了他們的身。

  只是芸蘿只要有空,還是堅持要過來。謝安瀾心知上次將她留在肅州只怕是讓小姑娘以為自己要被拋棄了。便也只得由著她了。芸蘿是謝安瀾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自然要不一樣一些。之前她年紀小,謝安瀾也只是教導她一些識字算數管家之類的事情。如今年紀漸漸大了,比起留在自己身邊當個小丫頭,謝安瀾倒是希望她能跟著朱顏和寧疏等人多學一些東西。不管是以後自己管家還是打理產業,都能讓她放心她不被人欺負了去。只是芸蘿顯然對此不怎麼感興趣,她學這些是因為謝安瀾希望她學,並不是她自己有多喜歡。而且她也明白,這方面的事情自己比起朱顏寧疏,甚至哪怕是比起紅香都沒有什麼優勢。反倒是留下少夫人身邊,讓她能夠更加感到安心。

  明白了芸蘿的想法,謝安瀾也就不再勉強她了。只是盤算著等忙過了這段找到合適的人照顧西西和惜兒了,還是讓芸蘿回到自己身邊。過兩年,給她尋一個合適的夫婿也就罷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夠如寧疏和朱顏一般獨立的。即便是寧疏和朱顏,又是受了多少旁人不知道苦楚才成為今天的模樣?謝安瀾是絕不希望芸蘿也受這樣那樣的苦楚的。

  「好了。」芸蘿巧手將最後一支珠花插上,輕聲笑道。

  謝安瀾仔細看看,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芸蘿雖然在別處不算特別有天賦,但是卻生了一雙令人驚嘆的巧手。對此寧疏也很是羨慕,身為女子誰不喜歡自己心靈手巧,可惜這顯然也是靠天賦的。寧疏在琴棋書畫甚至外務上都遊刃有餘,別的方面卻只能算得上還行。

  見狀,芸蘿笑得越發歡喜起來。

  「瀾瀾!謝安瀾!世子妃!」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謝安瀾立刻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寧疏忍不住蹙眉道:「好像是沁水郡主?這是出什麼事了?」沁水郡主雖然一貫我行我素,但是畢竟出身皇室該有的禮儀還是知道的。這樣貿然闖入的謝安瀾院中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謝安瀾轉過身來看向外面,道:「大概是有急事吧。」

  話音未落,蘇瓊玉已經快步進了房間。身後還跟著兩個想要攔著她的丫頭,「瀾瀾,你在不在?!」

  謝安瀾起身走了出去,示意丫頭退下。含笑看著蘇瓊玉道:「難得沁水郡主這麼早就來找我?難道是崇寧公主要走了,你特意來告辭的?」

  蘇瓊玉沒好氣地道:「我母親什麼時候走你難道不知道?而且我就算要走了也不會跟你告別,我有正事兒找你!」

  謝安瀾聳聳肩,道:「可真是無情,我還以為咱們交情還不錯呢。」蘇瓊玉沒工夫聽她胡扯,焦急地問道:「你知不知道浮雲公子去了哪兒?」謝安瀾眨了下眼睛道:「浮雲公子啊?我不知道啊。」蘇瓊玉怒瞪著她,「我才不信!你知不知道蘇夢寒幹了什麼?!我去柳家找人,他們說浮雲公子從昨天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謝安瀾聳聳肩道:「也許是浮雲公子出門散心去了呢?蘇夢寒做了什麼?」

  蘇瓊玉道:「今天一早刑部衙門剛開門,就收到好幾個渾身是血的人的。有的被砍了手,有的被打折了腿,還有一個被割了舌頭。這些人都是柳浮雲的兄弟和堂兄弟啊。而且,每一個人身上都放著一本寫著他們罪狀的摺子。」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挑眉,沉吟了片刻方才道:「這個…也不能證明是蘇夢寒乾的吧?」

  蘇瓊玉輕哼,「除了蘇夢寒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你別以為我是外來的就不知道蘇夢寒跟柳家的恩怨。」謝安瀾輕嘆了口氣,道:「你既然知道蘇夢寒和柳家的恩怨,那崇寧公主難道沒有告訴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蘇瓊玉頓時有些頹廢了,低下頭小聲嘟噥道:「但是浮雲公子失蹤了啊,萬一蘇夢寒也砍了浮雲公子的手怎麼辦?之前他還砍了浮雲公子的手指呢。」蘇夢寒美則美矣,但實在是太過兇殘了,沁水郡主表示敬謝不敏。

  謝安瀾看著她道:「你放心,浮雲公子不會有事的。」聞言,蘇瓊玉眼睛一亮,道:「你果然知道浮雲公子在哪裡?快告訴我!」謝安瀾搖搖頭,「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蘇瓊玉輕哼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刑部舉報,說那些事情都是蘇夢寒乾的。」

  謝安瀾笑吟吟地道:「你去啊,而且…你有證據嗎?」

  沒有,蘇會首幹得十分乾脆利落。根本沒有人看見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抓又是什麼時候被丟在刑部衙門大門口的。蘇瓊玉有些沮喪地望著謝安瀾,謝安瀾同情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相信我,浮雲公子真的不會有事的。」不知道萬一朱顏色性大發輕薄了浮雲公子算不算?不過…朱顏好像不好那一口。浮雲公子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吧?

  蘇瓊玉不甘地哼哼了兩聲道:「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找到浮雲公子的。」

  謝安瀾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蘇瓊玉氣呼呼地出去了。

  寧疏笑道:「沒想到,沁水郡主對浮雲公子倒是真心實意的。」謝安瀾輕聲道:「若是能夠兩情相悅,想來也會是一對良緣。」寧疏卻不怎麼看好,道:「但是屬下看浮雲公子對沁水郡主很是冷淡,只怕沒這個意思。」

  謝安瀾嘆了口氣道:「能不能成,還要看緣分。走吧,去看看蘇會首到底搞了什麼大陣仗。」

  蘇夢寒這貨,要在她前世真是妥妥的恐怖分子,反社會人格。直接把人斷手斷腳扔到刑部衙門口虧他想的出來。

  謝安瀾帶著寧疏和葉無情正要出門卻遇上了迎面而來的穆翎。穆大公子許久不回京城,這段時間也忙得很,倒是有好些天沒有見了。見他匆匆而來,謝安瀾立刻停下了腳步,「穆兄?」

  穆翎挑眉道:「無衣這是要出門?」

  謝安瀾笑道:「也沒什麼事兒,去找蘇會首喝杯茶。穆兄有什麼要事?」穆翎笑道:「我也沒什麼事,難得有空來找無衣喝杯茶。既然如此,不如一起?」謝安瀾想了想,穆翎也不是外人便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往蘇園而去。不過今天大約不是喝茶的好時候,兩人到了蘇園卻被告知蘇夢寒剛剛出門,據說是去了柳家。聞言,兩人雙雙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蘇會首這是找死還是藝高人膽大啊。這個時候跑到柳家去,就不怕被柳家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麼?

  於是,兩人又轉身往柳家而去。

  柳家如今正是亂的一團糟,原本以為昨天蘇夢寒送來的盒子已經足夠讓人覺得震驚了。沒想到昨天那只是個前菜,今天的才是正餐。當一大早自己臥室的房門被人敲響的時候柳咸就感到不好。睜著因為一夜沒睡著而通紅的眼睛出門,聽到管事的稟告那一霎那,仿佛被一道驚雷給劈的神魂俱顫。隨之而來的便是同樣眼睛通紅的柳戚,柳戚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放聲怒吼著咒罵著蘇夢寒。然而,這些都無濟於事,受了傷的人無法再恢復過來,更何況那些巨細無遺的罪名和被扣在刑部的人,也不是他們能夠輕易要的回來的。

  等到柳戚聽說柳浮雲昨晚一夜未歸的時候,整個人再一次暴怒了。認定了柳浮雲看到柳家如今岌岌可危,不願意相助乾脆躲起來避而不見了。柳咸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是父子他還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也正是因此,他更加的擔憂。如果暮兒真的落入了蘇夢寒的手中,那就更加說明了蘇夢寒味了對付柳家的處心積慮,竟然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等到聽到蘇夢寒來訪的消息的時候,柳咸倒是顯得平靜了很多。只是這平靜中壓抑了多少憤怒和恐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與柳戚匆匆趕到大廳,果然看到蘇夢寒正坐在大廳里喝茶。比起年過半百形容憔悴雙眼通紅的柳咸兄弟倆,白衣翩然悠然淡定的蘇會首簡直可稱得上出塵。柳咸伸手拉住了想要衝上前的柳戚,沉聲道:「蘇會首親自來訪,不知道所為何事?」

  蘇夢寒一隻手托著下巴慵懶地靠著椅子的扶手,輕聲笑道:「我來看看,柳侯可還好?」

  柳咸咬牙道:「現在蘇會首看到了?本侯確實是不太好!本侯為什麼不好,蘇公子難道不知道麼?」蘇夢寒笑道:「我知道,不過我勸柳侯最好還是撐著一些。因為…往後,你還會更不好!」

  「蘇夢寒!」柳戚終於忍不住,厲聲叫道。同時掙脫了被柳咸拉著的手,就想要朝著蘇夢寒衝過去。被蘇夢寒丟進刑部大牢里的四個柳家子孫,其中有三個都是他的兒子!

  站在蘇夢寒身邊的蘇遠微微眯眼,袖中一枚鐵蓮子射出,柳戚身形一滯,單腿跪了下去,臉上也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柳咸連忙上前一步,確定柳戚並沒有大礙方才鬆了口氣。望著蘇夢寒神色陰沉地道:「這就是蘇會首上門做客的禮儀?」

  蘇夢寒淡笑道:「柳二爺這也不像是做主人的規矩啊。」

  柳咸道:「那是因為,這客人本就是惡客。」蘇夢寒打量著他,「便是惡客,你又能如何?」柳咸忍了忍,咬牙問道:「請教蘇會首,小兒浮雲在什麼地方?」蘇夢寒笑得越發的愉快起來,「這個我怎麼知道?或許是因為浮雲公子真的是受夠了柳家這一門的人渣敗類,終於想通了決定拋棄你們了?說起來,雖然我與柳家有血海深仇,但是對浮雲公子我也還是佩服的。浮雲公子終於想通了,可真是可喜可賀。」

  聽著蘇夢寒的話,柳戚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顯然是認定了柳浮雲果然拋棄了柳家。但是柳鹹的神色卻越發的凝重了,咬牙道:「柳家和商家的恩怨與浮雲無關,還請蘇會首高抬貴手!」

  蘇夢寒聞言,倒是有幾分驚詫地看著柳咸。良久方才搖搖頭道:「真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舔犢之情。」柳咸咬牙不語,柳戚厲聲道:「蘇夢寒,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夢寒道:「柳二爺總算是問出來了,很簡單…我只要柳家四個人的命。柳家與商家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當然了,如果你們柳家的後輩想要來報仇,本公子也隨時恭候。」

  柳咸和柳戚對視了一眼,眼神都是十分凝重。

  蘇夢寒悠悠道:「柳咸,柳戚,柳成,柳月容。」

  「大言不慚!」柳戚冷笑道,「就算當年商妃是願望的,但那是陛下判的,我們可沒有殺你商家一人。蘇夢寒,你憑什麼?!」

  「沒有殺商家一人?」蘇夢寒的眼神驟然變冷,目光定定地盯著眼前的柳戚,「我祖父死後,商家族人被貶回原籍,不到三年死傷殆盡。那地方,是柳成駐守的地方吧?九年前,我姐姐剛剛懷孕不久,我在安明府被人追殺,險些喪命,那些人是柳家派來的吧?前些年,晞兒數次遇刺最後一次若不是有睿王府世子妃相救,現在早就沒了。柳二爺想說,這不是柳貴妃的手筆?」

  柳戚啞口無言,好半晌方才道:「至少,跟這些小輩無關!」

  蘇夢寒笑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那些事情了?那兩位說說,你們該不該還我商家幾條人命?」柳戚沉聲道:「我們要是不同意呢?」蘇夢寒勾唇道:「那我就繼續,下一次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溫和了。想來柳家也沒有幾個好人,一直殺到柳家一個人都沒有為止。」

  「蘇夢寒,你太狂妄了!」柳戚怒道,「坐在柳家的地盤上還敢大放厥詞,你是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如何麼?」蘇夢寒笑吟吟地道:「你能對我如何?」柳戚冷笑一聲道:「既然進了這個門,你就別想出去了。來人!」

  柳戚話音剛落,門外立刻就有一群人沖了上來,將大門堵的嚴嚴實實。院子裡也占了不少人,顯然是做好了準備要將蘇夢寒徹底留在府中。蘇夢寒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口,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主僕二人卻似乎誰都不擔心自己的安慰。蘇夢寒甚至還有心情寒笑打量著柳咸,「柳侯,前晚上的教訓對你來說還不夠麼?所以你才認為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就能夠留下我?」

  柳咸咬牙道:「蘇會首,得饒人處且饒人。」

  蘇夢寒笑道:「這話,當初柳侯怎麼不對自己說?如今報應來了,才要人饒恕?」柳戚氣急敗壞地道:「大哥,跟他廢話什麼?先將他抓起來再說!難不成你還真的要把命賠給他?」

  蘇夢寒不屑地掃了一眼柳戚道:「雖然我覺得柳家除了柳浮雲就沒有長腦子的人,但是顯然…他還是比你有腦子一點,難怪能生出浮雲公子呢。不過,我想這應該大半都是柳夫人的功勞。」

  「你什麼意思?」柳戚怒道。

  蘇夢寒抬手擊掌,很快柳戚就知道蘇夢寒是什麼意思了。一群人被人從外面拖了進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被嚇呆了,有的哭哭泣泣。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穿著跟蘇遠一樣的服飾的男子,而這些男子的手裡都有一把短刀。這些短刀的刀尖全部指向了這些人的脖子。

  「蘇夢寒!」看到自己的妻兒子女被人挾持,柳戚出離的憤怒了。然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論武功他不是蘇夢寒的對手,論局勢,眼下他們顯然也不占上風。蘇夢寒笑道:「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從柳家抓出去,難道還不能讓人潛入柳家了?你還真以為我會單槍匹馬的來柳家麼?」若不是有柳貴妃和昭平帝這些年護著,這麼天真的人怎麼可能在朝堂上耀武揚威這麼多年?

  「你想怎麼樣?」柳咸沉聲道。

  蘇夢寒站起身來道:「我說了,我要四個人的命。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每過一天,我就扔一個人進刑部大牢,三天之後如果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柳家的所有人…自求多福。」

  說完,蘇夢寒不再理會柳咸兄弟倆,舉步向外面走去。或許是他的神色太過冰冷可怕,或許是因為主人沒有命令。堵在門口的侍衛竟然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路。蘇夢寒輕笑一聲,帶著蘇遠走了出去。

  院子裡一片喧鬧,那些身著綾羅綢緞,珠光寶氣的女眷和年輕公子們此時在也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和得意。紛紛哭泣成一團,仿佛被人欺辱的小可憐一般。蘇夢寒勾唇一笑,這些人一擲千金,穿金戴銀的時候,可沒有想過他們享用的這些是從哪兒來的。那些人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時候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報應來領。

  將那一院子的哭泣聲拋在了腦後,蘇夢寒帶著蘇遠漫步朝著柳家府門外走去。

  「幾位,出來吧?」站在柳家大門外,蘇夢寒方才挑眉輕聲笑道。

  幾個人影從柳府的外牆內躍了出來。一共四個人,謝安瀾穆翎還有被葉無情帶著的寧疏。寧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畢竟偷聽人家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蘇夢寒皺眉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穆翎把玩著手中的摺扇道:「觀賞蘇會首的壯舉啊。」

  「過獎了。」蘇夢寒淡定地道:「小事耳,不足掛齒。」

  「……」挾持人家一家人,威脅讓人家自盡還是小事?蘇會首果然是威武霸氣啊。

  蘇夢寒看著兩人,「你們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我,說吧,有什麼事兒?」而且還找到柳家來了。

  謝安瀾聳聳肩道:「真沒事兒,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你能不能別弄的那麼血腥?會嚇到京城的百姓的。就算一定要,也麻煩你遮掩一下好嗎?你真當刑部的人都是蠢貨,不會懷疑到你啊?」

  蘇夢寒笑道:「懷疑我又能如何?他們有證據嗎?以前世子妃可不會管這些,看來是因為少雍兄如今身在其位,世子妃也跟著為夫分憂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謝安瀾無語,你以前也沒這麼血腥暴力啊。

  ------題外話------

  麼麼親愛的們,今天木有二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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