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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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林悠急匆匆往府門外面走去。昨天處理了一整天瑣碎無聊的東西,即便是他這樣腦子還算好使的人也覺得無聊透頂了。幸好今天不用這麼無聊了。今天上面的管事給他的任務是去城中的幾家商鋪查看一下半個月後夫人舉辦花會需要的一些東西弄好了沒有。雖然總的來說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但是絕對比埋首在一堆瑣碎而且毫無意義的帳目中來的要有趣多了。

  剛走進距離知州府最近的一家鋪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旁邊一個含笑的女聲響起,「公子,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你了,真是有緣啊。」

  林悠側首看過去,才看到薛玉棠正慵懶地倚坐在旁邊用來給客人歇腳的椅子裡面。纖細的手指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

  林悠點頭道:「見過朱姑娘,姑娘可還好?」

  昨晚回去之後,他自然也詢問過這個女人的身份。不過府中眾人知道的也並不多。即便是史三娘也只知道這姑娘叫朱顏,是陸夫人的朋友。暫時寄住在知州府中跟葉無情一個院子裡。不過這姑娘也是如今城中炙手可熱的美人坊的主事者。

  薛玉棠嘆息道:「昨兒公子將我一個人丟在那兒,吹了大半個時辰的冷風,可不太好呢。」

  林悠似乎有些窘迫道:「在下…在下有請大夫過來。」

  薛玉棠笑容可掬地道:「公子的東西難道不想要了?」

  林悠一怔,「什麼東西?」

  薛玉棠盈盈一笑,伸出左手攤開,掌心裡放著一塊木雕。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料子,雕刻的是一隻精緻小巧的小兔子。林悠微微皺眉,卻沒有太過驚訝。昨天他就發現東西丟了,不過倒是沒想到竟然是她拿走的。

  林悠道:「請姑娘還給在下。」

  薛玉棠將手一收,笑道:「我為什麼要還給你?」

  林悠猶豫了一下道:「那…本來就是在下的。」

  薛玉棠道:「我撿的。」

  「……。」

  薛玉棠托著下巴看著他道:「不如這樣啊,你陪我去逛街,我就將東西還給你。」

  林悠望著薛玉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既然姑娘喜歡,那就送給姑娘吧。」

  說完,便轉身走向了一邊的櫃檯。

  「……」鋪子的掌柜。你們終於不在我的店裡打情罵俏了麼?

  再一次勾搭失敗,眼睜睜地看著林悠離開。薛玉棠終於出離的憤怒了,抓著放在桌上的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茶杯立刻在她手中破裂碎成了極快。嚇得旁邊的掌柜脖子一縮,再也不敢盯著她看了。

  紛紛不平的回到了美人坊,謝安瀾正在樓上喝茶。

  看著薛玉棠的神色謝安瀾挑眉道:「看來,又失敗了?」

  薛玉棠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到謝安瀾對面坐了下來,「那傢伙到底是不是男人?!本姑娘這樣的美人兒跟他搭訕,是他的福氣好不好?」

  謝安瀾替他倒了一杯茶,安慰道:「既然不好玩,那就算了。回頭咱們去蓋他布袋,揍一頓替你出氣好不好?」

  「不好!」薛玉棠道。

  謝安瀾不解,薛玉棠道:「本姑娘就不信了,我會搞不定一個臭男人!」

  謝安瀾嘆氣,扭頭去看坐在窗口擦拭著自己的短刀的葉無情道:「無情,你這麼看?」

  葉無情回過頭,冷聲道:「搞那麼多花樣幹什麼?那人看起來沒多少力氣,你直接睡了他不就完了?」

  「咳咳!」薛玉棠一口茶嗆住了,俯身一陣猛烈的咳嗽。抬起頭來,纖細的手指指著葉無情顫抖不已,「無情,是誰把你害成了這樣?」原本的葉無情肯定沒有這麼彪悍,她要是有這個厲害,她跟洛少麟到底誰渣誰還不好說呢。

  葉無情轉過身來,不以為意地道:「你不是想勾搭他麼?這樣最快啊。」

  謝安瀾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然後趴在桌上捂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薛玉棠也緩過氣來了,靠著椅子悠悠然道:「本姑娘是先勾搭他,但是可沒打算把自個兒賠進去。要找男人我不會找個厲害一點的?跟這個女人一樣,找一個弱雞?」

  被鄙視了的謝安瀾也不生氣,笑眯眯道:「我這兒有好幾個不錯的人選,你要不要先選一選?保證不是弱雞。」

  薛玉棠打量著謝安瀾幽幽一嘆道:「還是你了解我,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我就直接嫁給你。」

  謝安瀾立刻拒絕,「謝謝,不過我就算是個男人,也不會娶你的。」

  薛玉棠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問什麼?」

  謝安瀾眼睛也不眨地道:「你太風情萬種了,我怕把持不住。」

  薛玉棠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本姑娘豈是你這樣清湯寡水的能比的。」

  旁邊的葉無情仔細打量了一下謝安瀾,豈是…少夫人也算不上清湯寡水吧?分明就是絕艷動人的樣貌啊。當然,比起薛玉棠舉手投足都帶著幾分嫵媚風情,陸少夫人是少了幾分媚態而多了幾分明艷的。

  謝安瀾擺擺手道:「行啦,別自戀了。我會派人盯著林悠的,你自己小心一點。」

  薛玉棠起身,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繼續待著吧,我先下去了。」

  看著薛玉棠下樓,謝安瀾微微蹙眉道:「之前不該跟她替林悠。」

  葉無情道:「那倒未必,少夫人不覺得她這兩天精神了很多嗎?」

  謝安瀾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

  也不是說薛玉棠平時就無精打采的,只是閒暇的時候總是喜歡走神兒。謝安瀾也知道,薛玉棠不可能那麼快放開之前的事情。不過自從薛玉棠開始打林悠的主意,她好像還真的沒有看到過她走神。就連原本眼底的那一絲憂鬱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是熊熊的鬥志。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更加光彩照人了。

  謝安瀾側首看向葉無情道:「無情,勞煩你看著她一些。別玩得太過火了。」

  葉無情點頭,「放心。」

  身後一道黑影從窗外閃入,葉無情直覺的就拔刀反手向後刺去。卻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捲住了手腕,然後一股柔和的力道將她推了出去。

  葉無情站定了朝那邊看去,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口含笑看著她們。葉無情心中一驚,雖然這窗戶並不是臨街而是開在美人坊後院的,但是美人坊里功夫不弱的姑娘也不少,這人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潛入!

  「師父!」謝安瀾驚訝地起身,「你老人家怎麼來這兒了?」

  葉無情手下頓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人不是睿王殿下是誰?

  睿王微微揚眉,擲了一下衣袖看著葉無情道:「這姑娘功夫不錯,不愧是葉盛陽的女兒。」

  葉無情沉默的拱手,「王爺謬讚。」

  謝安瀾上前,笑道:「師父,你這裡兩天在幹嘛?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美人坊男子免入啊!

  睿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倒是有本事,什麼鬼東西都敢往家裡帶。」

  謝安瀾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師父,你見過了。那我有沒有猜錯?」

  睿王道:「我不知道。」

  謝安瀾鼓著腮幫子等著睿王,「您不是見過他麼?怎麼會不知道?」

  睿王道:「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人會易容?而且,我上次見他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謝安瀾道:「我確定過了,絕對沒有易容。」只要易容過的,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哪怕真有人皮面具這種神物,活生生的皮膚跟割下來的能一樣麼?睿王道:「這世上也不是只有易容一種法子改變外貌,更何況,誰說他一定是現在改變了容貌呢?」也有可能當年他見過的那個人本身就是易過容的。當年他可沒有近距離見過那個人,估計那人那時候也沒膽子讓他靠近。聰明人總是格外的小心自己的安危的。

  謝安瀾點頭道:「也是,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他。不然的話還要容易一點。」

  睿王道:「我是不知道你帶回去的那個到底是不是他,不過…知州府外面最近好像又多了一些人。所以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兒。」謝安瀾道:「不是昭平帝的人?」

  睿王道:「比昭平帝的人厲害得多。」

  謝安瀾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還以為是昭平帝發現自己必須要更加用力的盯著陸離了呢。」

  睿王輕哼了一聲,道:「本王現在有些好奇,這個百里修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謝安瀾抬手道:「權力,金錢,美人,報復社會,心理變態。師父隨便選一個總不會錯的。」

  睿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什麼叫做心理變態?」

  謝安瀾啞然,沉吟了半晌方才一臉嚴肅的道:「大概…就是像宇文策那樣的吧?」

  睿王似乎被取悅了,朗聲笑了起來。點頭道:「這個詞兒不錯。」

  謝安瀾無奈,「師父,勞駕您小點聲兒。」

  睿王揚眉道:「怎麼?為師見不得人?」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那師父您現在走出去看看啊。」睿王殿下現在,真的是見不得人啊。

  睿王無語。

  謝安瀾道:「師父您專程走一趟,有什麼事兒嗎?」

  睿王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洛少麟死了沒?死了就乾淨處理乾淨,沒死就趕緊放了吧。」

  謝安瀾道:「死沒死您不是知道麼?」睿王殿下神通廣大,連洛少麟被薛玉棠扔到哪兒去了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洛少麟死沒死?

  睿王斜了她一眼,「你讓本王去那種地方?」

  謝安瀾聳聳肩,「好吧,為什麼?」

  睿王道:「魯國公府的人找了季騫,要是再找不到人,季騫就要過來了。」

  謝安瀾皺眉,「季將軍看起來跟洛少麟似乎……」

  「關係一般。」睿王道:「但是季騫曾經欠過魯國公一個人情,現在就是還債的時候了。季騫在洛西的勢力可比洛少麟這個剛來的強得多。你們瞞得過魯國公府,未必能瞞得住季騫。不過…季騫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魯國公親自過問,他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多嘴的。」

  謝安瀾點頭道:「知道了,師父。」季騫會不會多嘴另說,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一開始就別讓他介入。

  睿王點點頭,轉身走到窗口突然回頭笑道:「樓梯口那小姑娘,其實方才葉姑娘的建議很不錯。」說完,便從窗口一躍而下,片刻後消失在了外面的房頂後面。

  謝安瀾和葉無情齊刷刷地扭頭看向樓梯口,果然看到薛玉棠還有些姿勢僵硬的靠在扶手邊上。

  謝安瀾撫額,「你不是下樓去了麼?」

  薛玉棠翻了個白眼,「聽到聲音我還能不上來看看啊?話說…看不出來啊,你後台還能這麼硬?」居然是睿王的徒弟,呃,不對,謝安瀾也就是謝無衣,謝無衣當然是睿王的徒弟。主要是這女人太分裂了,總是讓她覺得謝安瀾和謝無衣是兩個人。

  謝安瀾嘆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陣香風撲倒了。

  「睿王殿下不愧是東陵戰神啊。」薛玉棠抱著謝安瀾感嘆道:「真是氣勢驚人,用你的話怎麼說來著…帥的驚天動地啊!」

  謝安瀾無語,「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薛玉棠才不管她有沒有說過,抱著謝安瀾德爾一隻胳膊挨著她坐下來,語氣和眼神都十分夢幻,「睿王殿下剛剛看我了吧?腿有點軟站不起來了…」

  謝安瀾和葉無情對視了一眼。

  被郭祈風渣了之後,她們是不是太過於忽略這姑娘的心理問題了?總感覺她被開啟了什麼奇怪的機關啊。當初葉無情也被渣了啊,為什麼葉無情看起來還是一個正常人?

  薛玉棠還在繼續與林悠死磕,於是整個知州府的人最經常看到的畫面就是——朱姑娘與林公子偶遇,搭訕,被無視。再搭訕,被拒絕,再再搭訕,林公子落荒而逃。如此再三反覆為知州府中的眾人們提供了不少娛樂。知州府眾人是歡樂了,但是外面的人們卻換了不起來。在被迫淪落土匪寨的第九天,洛少麟終於被順利的救了出來。

  被救出來的洛少麟渾身是傷,臉色慘白不說,整個人更是虛弱的快要奄奄一息了。

  薛玉棠當初下的藥其實不太厲害,以洛少麟的體質最多三兩天也就差不多了。但是那為山寨的大寨主顯然也是個人物,洛少麟這種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獵物,怎麼能不小心處理?於是當場又給洛少麟加了更重的軟筋散。等到薛玉棠的藥效退去,洛少麟終於可以說話了,已經是四天後了。該受的苦,不該受的苦,都已經受了一遍了。以洛少麟的自尊心,自然不肯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身份,更何況他若是真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等待他的只怕不是平安釋放,而是殺人滅口了。

  等到第幾天,魯國公府的人終於衝上山寨的時候洛少麟正因為逃走未果被狠狠地打了一頓。所以眾人看到的就是渾身傷痕慘不忍睹的洛將軍。

  「將軍!世子!」魯國公府的幾個侍衛顫顫巍巍的扶著洛少麟站起來,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大家都是男人,洛少麟這個慘狀可不僅僅是挨打造成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正是因為心知肚明,他們才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上山來過。

  山寨里的土匪自然不是魯國公府的護衛和駐邊將士的對手,還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個山寨的人便全部都被抓起來了那大寨主被人押著跪在最前面,看到被人扶著的洛少麟想要說些什麼。洛少麟已經快一步拔出了身邊護衛的佩刀一道刺激了他的心口。

  那大寨主睜大了眼睛瞪著洛少麟,血沫源源不斷的從他口中溢出,無聲的倒在了地上。

  「將軍,這些人…」鄒先生臉色難看的上前小聲道。

  洛少麟眼神陰鷙的掃了一眼這些人,冷聲道:「全部殺了!」

  說罷,便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山下,陸離正帶著知州衙門的一眾官員衙役等著。洛少麟下山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除了步伐有些僵硬,臉上還有一些傷痕以外,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

  只是,看到站在山腳下的陸離,洛少麟眼中突然射出了狠戾的目光。讓站在旁邊的葉盛陽和幸武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其實幸武心中半點也不覺得陸離需要保護,真正需要保護的是這位可憐的洛將軍吧?勉強也算是一代名將了,居然遭遇了這種事情。原因只是因為他眼睛長歪了惹到了幾個女人。

  洛少麟一步一步的朝著陸離走了過來,那一身的戾氣讓站在陸離身板的鐘大人等人都不由自主的閃到了一邊。陸離卻仿佛毫無感覺一般,依然肅首而立,等到洛少麟快到他跟前了方才恭敬的拱手一揖道:「下官治理無方,令將軍遭此浩劫,還請將軍降罪。」

  洛少麟壓低了聲音,咬牙道:「陸離!」那兩個字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陸離卻依然神色淡然,「所幸將軍平安無事,若是再找不到將軍,下官便只能呈報布政使大人,和季將軍,請季將軍援助了。」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山賊給抓了,就儘管鬧。

  洛少麟到底是忍不住了,陰冷地盯著陸離道:「陸大人,回去告訴尊夫人,這次的事情,我記住了。」

  陸離眼眸微閃,唇邊露出了一絲笑容,「將軍記住了就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將軍便會小心謹慎了。」

  洛少麟臉色扭曲了一下,冷哼一聲對身後的人道:「走!」

  從陸離身邊擦身而過,跟在洛少麟身後的人也連忙快步跟上。

  看著洛少麟遠去,鍾大人等人連忙圍了過來。余大人有些擔心地道:「大人,洛將軍說什麼?洛將軍…該不會怪罪咱們吧?」

  陸離淡定地道:「肅州自古匪患橫行,洛將軍怎麼會不知?怎麼會怪罪咱們?」

  余大人看著陸離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洛將軍剛才離開的臉色,好像不太像是不怪罪的模樣啊。

  陸離道:「洛將軍年輕氣盛,遇到這種事情難免心中不悅。各位大人還有你們帶來的人,須得三緘其口才是。莫要讓洛將軍和魯國公府……」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眾人連連點頭,同時心中也升起幾分怪異的情緒。肅州確實是匪患嚴重,但是自古以來被山賊綁架的將軍,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吧?別人怎麼都好好地,就這位洛將軍被綁架了呢?都說洛少麟是不輸高裴的年輕名將,現在看來,這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水分呢。

  一個衙役模樣的男子匆匆從山上下來,走到陸離跟前稟告道:「大人,山上的山賊都被殺了。」

  陸離挑眉,「全部?」

  衙役點頭,想起山上的情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點頭道:「全部。」

  雖然這山上的土匪確實是算得上是無惡不作,但是就這麼快著幾十號人被那麼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掉,還是忍不住讓人心中發抖啊。鍾大人皺眉道:「這洛將軍是不是太過了一些,這些人裡面,總有一些是罪不至死的。」

  陸離淡淡道:「比起他們,那些被打劫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不至死。更何況,得罪了洛將軍,他們本身就罪該萬死了。」對於那些所謂的罪不至死的山賊,陸離半點也不覺得需要同情。亂世用重典,東陵如今雖然不是亂世,但是肅州卻也不比亂世好多少。之所以這麼猖獗,除了衙門兵力不足根本無法剿匪,地方官員駐軍與山賊勾結,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罪不至死。就算抓了,人沒事出來或者逃走之後繼續做山賊打劫,肅州的治安永遠也好不了。

  余大人點頭道:「大人說得是,不過…洛將軍這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了?」

  陸離道:「洛將軍在肅州地面上受了委屈,總要讓人家發泄出來。回頭寫個摺子遞給季將軍便是了。季將軍應當不會計較。」

  余大人應聲,「是,大人。」

  陸離擺擺手道:「洛將軍走了,咱們也回吧。讓人將山上的人收拾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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