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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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瀾聽說陸離要去軍營,沉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保重。」

  陸離無語,伸手拉下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我帶葉盛陽和幸武去,葉無情和裴冷燭留下。」謝安瀾想了想道:「讓無情留下了就可以了,你還是帶著裴冷燭一起吧,所不定他能幫上一點忙。不過…洛少麟好像也在那裡吧?」萬一葉盛陽和裴冷燭一時失去理智,就不知道到底是幫忙還是幫倒忙了。

  陸離道:「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更何況,不是還有你師父在麼。」現在西北軍還沒搬遷,景寧侯和洛少麟已經到了,所以陸離要去見的兩撥人馬其實差不多在一個地方,隔得並不算遠。

  謝安瀾想了想,陸離自己一向是有分寸的,便也不去管他了。揮揮手轉身去替他收拾行李。最多一兩天就回來,倒也用不著收拾太多的東西。

  送了陸離等人出門,謝安瀾便帶著葉無情也出門去了。

  「少夫人打算去哪兒?」走在有些擁擠的人群中,葉無情問道。

  謝安瀾道:「四處走走看看吧。」說話間,忍不住微微蹙眉,「肅州城裡的人也不太少啊。」葉無情看看四周道:「這裡好像是什麼市集,人流都在往那邊走。」

  謝安瀾點頭道:「確實,咱們也去看看。」

  葉無情點點頭,兩人也順著人流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了。這裡果然是一個很大地道市集,不過顯然跟京城裡姑娘們喜歡去逛街的不是一個地方。這裡賣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材,皮草之類的東西。沒意見看起來都差不多,既不好看也不好玩兒。只看了幾眼謝安瀾就不怎麼敢興趣了。她既不精通醫術,對皮草也沒什麼興趣,就算有什麼特別名貴的寶貝放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來啊。

  「姑娘!」一個興奮地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兩人回頭便看到一個穿的富麗堂皇的年輕人正帶著兩個下人朝她們奔了過來。葉無情微微眯眼,擋在了謝安瀾的前面。謝安瀾立刻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早上她跟陸離遇到的那個二貨公子哥兒。

  被人擋住了那年輕人有些不高興,在看到葉無情冷漠的神色和臉上淡淡的傷痕,就更加不高興了。不過被葉無情這麼一擋,他好歹從美色中回過了神來,想起來眼前這為美女並不是一般的美女,她是一個可能是高手的美女。臉上興奮的表情頓時降了八度。

  「姑娘,咱們又見面了,好巧啊。」年輕人有些蔫蔫地道。

  謝安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情緒變化也太快了一點。

  微微點頭,「確實是很巧。」

  年輕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猶豫著問道:「姑娘,你是要來買什麼東西嗎?本公子對這裡還熟悉的,可以幫你帶路,還可以幫你砍價啊。有本公子陪著你,絕對不會有人敢坑你。」這麼漂亮的姑娘,那天的事情肯定是個誤會!

  謝安瀾有些無語,這貨怎麼突然又想要跟她搭訕了?

  「多謝你,不用了。我夫君會不高興的。」這貨該不會是對做小三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吧?

  年輕人顯然也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個玉樹臨風的小白臉,輕哼了一聲正要說什麼,一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你在幹什麼呢?」

  年輕人臉色微變,腿一抖整個人都坐到了地上。

  葉無情鄙視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年輕人,那姑娘分明沒用什麼力氣,就站不穩了。

  「慫貨!」

  謝安瀾有些好笑地看著站在那年輕人身後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或許是因為肅州的環境原因,皮膚並不像上雍女子那般白皙細緻。帶著淡淡的麥麩色,身形高挑窈窕,相貌雖然不算美麗卻帶著一種獨特的神采,很是讓人矚目。

  那少女輕輕踢了那年輕人一腳,才對謝安瀾和葉無情笑道:「抱歉啊,兩位。這混蛋是不是又騷擾你們了?」

  謝安瀾有些意外的揚眉,笑道:「沒什麼,只是之前見過,剛剛正好又碰上了罷了。」

  那少女回頭掃了那年輕人一眼,微微眯眼道:「原來這是第二次了啊?」

  那年輕人驚恐地從地上跳起來,對著那少女叫道:「又是你這個潑婦!你想幹什麼?」

  少女冷笑一聲道:「你說什麼?」

  那年輕人連連後退,「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我就…」

  少女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就怎麼樣?」

  年輕人幽怨地瞪了那少女一眼,竟然一轉身鑽進人群里跑掉了。這突然起來的變化讓謝安瀾和葉無情也忍不住想笑。那少女回過頭來看向她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旁邊被那年輕人丟下同樣是一臉驚恐的下人罵道:「膿包!」也不知道是在罵兩個膽小的下人,還是在罵他們的主子。

  回過頭來才對謝安瀾笑道:「讓夫人見笑了。」

  謝安瀾搖搖頭道:「姑娘言重了。」

  那少女神態大方,上下打量了謝安瀾和葉無情一番道:「兩位是剛到肅州的吧?我記得肅州城裡沒有兩位這麼一號人。」謝安瀾點頭笑道:「我們確實是剛到肅州的。」

  少女笑道:「讓我猜猜看,你…是新來的肅州知州的家眷嗎?」

  「你怎麼知道的?」

  少女揚起下巴,笑道:「這肅州城裡就沒有本姑娘不知道的事情,我瞧你不像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偏房小妾什麼的,難道你是知州大人的兒媳婦?」謝安瀾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覺得我是他的兒媳婦?」

  少女皺眉,「不對嗎?你這麼年輕,難道是繼室?」

  謝安瀾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你以為新上任的知州多大?」

  少女想了想道:「總該有四十歲了吧?我們這地方,年輕人壓不住。況且,能當上知州的能年輕到哪兒去?」

  葉無情忍不住道:「少夫人是知州大人的夫人,原配。」

  那少女明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猶豫了半晌才問道:「你們那位知州大人今年多大了。」目光有些同情地看向謝安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葉無情道:「未及弱冠。」

  少女驚訝的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對謝安瀾道:「那什麼,我是肅州金家的大小姐金明珠,有什麼事可以到金家找我。」謝安瀾笑道:「我姓謝,謝安瀾。」

  金明珠有些羨慕地道:「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安瀾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啊,可見令尊令堂很疼愛你。」掌上明珠,只看金明珠的性格也知道,在家中必定是十分受寵的。金明珠聞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本小姐看你順眼,跟你說一聲。你自己小心一點哦,最好讓你相公也小心一點。」

  謝安瀾不解地看著她,金明珠伸手將她拉倒街邊上,低聲道:「咱們肅州亂著呢,之前那個知州在這邊呆了幾年什麼都幹不了。你相公還那麼年輕,肯定會有人欺負他的啦。」

  謝安瀾揚眉道:「誰啊,我看衙門裡的那些大人都還算不錯啊。」

  金明珠嗤笑一聲,道:「在肅州,衙門算什麼啊。這邊最厲害的是那些有錢的人,還有那些馬匪什麼的。」

  謝安瀾道:「西北軍就駐紮在肅州,沒想到肅州境內也馬匪橫行?」

  「那有什麼用?」金明珠道,「西北軍是挺厲害的,但是他們不能在肅州境內動兵。只能跟胤安人打啊。不過前幾年的時候,那些人鬧得特別厲害,就連洛西的駐守的兵馬都壓不住了。還是被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一個晚上連續挑了兩三個寨子,才安分下來的。人家都說,那些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西北軍的人喬裝假扮的。」

  「原來如此。」謝安瀾喃喃道。

  金明珠道:「總之你自己小心吧,那些馬匪跟洛西駐軍好像也有些聯繫。」

  謝安瀾挑眉道:「咱們才剛認識,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金明珠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我看那些傢伙不順眼吧。總之,自己小心哦。有空來找我玩,我走了!還要去收拾那個膿包呢。」說完,金明珠就轉身鑽進了人群中,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蹤影了。

  謝安瀾側首看向葉無情笑道:「其實肅州還是有很有趣的人,對吧?」

  葉無情點了點頭,道:「這位…確實很有趣。」

  在城裡逛了兩圈,謝安瀾才帶著葉無情來到城中的一家專賣名貴首飾的鋪子,那鋪子的匾額下方刻著一個穆字。進了鋪子,向掌柜出示了穆翎的信物,掌柜立刻殷勤的將兩人迎接進了裡間。

  「大公子早先來了信函,說夫人會過來。小的等了幾日還想著要不要冒昧上門拜訪呢。不想夫人果然來了。」掌柜恭敬地道。

  謝安瀾笑道:「有勞掌柜了。」

  掌柜道:「大公子說,夫人和陸大人是大公子的好友。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便是。以後小的在這肅州城裡還要陸大人和夫人照拂呢。」

  謝安瀾點頭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初來乍到,想要找個熟悉的人說說肅州的事情。聽穆兄說掌柜在這肅州已經有將近二十年了,想必了解的比我們深得多。」

  掌柜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夫人有什麼話儘管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

  謝安瀾滿意地笑道:「掌柜請坐下說話。」掌柜謝過了謝安瀾在她下首坐了下來,兩人一談就是將近半個時辰。掌柜果然如他所言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後謝安瀾才問起了之前在街上遇到的金明珠的事情。

  掌柜倒是有些驚訝道:「夫人竟然碰上了金家大小姐麼?」

  謝安瀾微微點頭,「這位金小姐身份有什麼特殊麼?」

  掌柜搖頭道:「那到沒有,金家是肅州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不過金家的老爺膝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寵得如珠似寶。以後整個金家都是她一個人。這金老爺在金小姐還小的時候就替她訂了親,是城中另一家富商陳家二公子。也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這陳家二公子是百般看不上金小姐,這金小姐偏偏又非要嫁給陳二公子。陳公子就成天到外面拈花惹草,惹那金小姐生氣。那金小姐氣歸氣,卻絕口不提退婚,遇到了就抓著那陳公子打一頓。去年,連陳家都經受不足這兩人鬧騰,跟金家商量著是不是婚事就這麼算了。金老爺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但是這金小姐…」

  掌柜的嘆了口氣道:「這金小姐小小年紀,打理家業就是一把好手。也不知怎麼的就偏偏在這件事情上想不開。咱們肅州不比南方,規矩多。就算是退婚了,也沒有人會瞧不起金小姐,想要娶她的人多著呢。偏偏她就……」顯然是對金明珠就這麼一門心思的綁在一個紈絝的身上有些理解不能。

  謝安瀾偏著頭思索了片刻道:「這麼說的話,這陳二公子…至少還有一個不貪慕錢財的優點?」

  掌柜一怔,也不由得一笑,「這麼說倒是也不過。陳家以後肯定是陳家大公子的。當年陳家定下這麼一門婚事,肯定也是不想以後兄弟鬩牆。偏偏,陳家二公子不樂意啊。」

  謝安瀾暗中暗道,這肅州城裡果然還是有不少有趣的人的。回頭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好好結交一下那位金小姐。

  這邊謝安瀾忙著了解肅州各種事情,另一邊陸離也已經快馬趕到了邊關西北軍的營地。

  西北軍的營地就挨著胤安邊境,只有一座小山橫躺在中間。等到兩國的邊境重新劃定之後,這也是胤安的領土了。如此一來,邊界到肅州當真是一馬平川。如今西北軍還沒有搬遷,一靠近軍營附近依然看到的是氣勢森然的西北軍。

  還沒走進營地,就被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跟著陸離一起地幸武沉聲道:「肅州新任知州陸大人,求見睿王殿下。」

  駐守的士兵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才轉身進去稟告。

  一行人便站在外面等著,遠遠地看著前方肅穆森然的西北軍營地,幸武忍不住吸了口氣。他們身為昭平帝的心腹暗衛,心中的驕傲其實並不比西北軍少。論單兵交戰的話,他們也自信並不會輸給西北軍。但是看著眼前的軍營才能明白,為什麼他們是名震天下的西北軍,而他們卻只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這樣的氣勢,這樣的無形之中就散發出來的殺氣和銳氣,是幸武在任何一支兵馬中都沒有見過的。即便是號稱最精銳地的神武軍。

  「西北軍營地這么小?」裴冷燭忍不住道。

  幸武搖頭道:「西北軍根據記載有四十萬人。駐守整個胤安和東陵邊境。總共分了四個營地,這裡是最靠近胤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營地。不過這裡的人並不多,只有七八萬人。」

  「這是為何?」裴冷燭不解。

  幸武眼神深沉,「因為這裡是睿王殿下親自鎮守的。除非宇文策親自上陣,大多數是時候,胤安將領入侵東陵都會避開這個地方。」

  聞言,裴冷燭也不由得沉默了。

  一行人在外面足足瞪了大半個時辰,才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陸離從未見過的穿著淺灰色不已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神色稍顯清冷,讓原本應該顯得溫文儒雅容顏多了幾分銳氣。雖然看起來已經有三十七八的模樣,不過他的眼睛卻讓人覺得他還是一個年輕人一般,鋒利而沉靜。看到他走過來,葉盛陽和裴冷燭不經意的改變了站穩,站在了隨時可以出手救援陸離的位置。顯然,這人的身手應該也不弱,雖然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來人站在跟前打量了陸離片刻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才道:「是陸大人?」

  陸離拱手,「下官陸離,見過冷副將。」

  來人揚眉,饒有興致的看著陸離,「陸大人認識在下?」

  陸離道:「僥倖耳聞。」

  來人正是睿王府七衛中排行只在薛鐵衣之下,如今西北軍的副將冷戎。

  冷戎挑眉一笑道:「聽聞陸大人足智多謀,博學多聞,果然不錯。請。」

  「多謝將軍。」

  一行人跟著冷戎進了軍營,因為馬上就要搬遷的原因,軍中似乎有些忙碌。冷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隨便看。不過除了幸武意外,裴冷燭和葉盛陽對西北軍內部到底是怎麼樣的只有好奇,興趣卻並不大。

  跟著冷戎到了營地中央的大帳前,莫七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王爺就在裡面,陸大人請。」

  陸離點點頭,便往裡面走去。莫七卻伸手攔住了身後想要跟進去的葉盛陽三人,「三位,王爺只見陸大人,還請三位在帳外稍後。」

  裴冷燭冷聲道:「我們是陸大人的隨身護衛。」

  冷戎回身淡笑道:「睿王府保證陸大人的安全。」

  陸離回頭道:「在外面等我便是。」

  聽他這麼說,葉盛陽和裴冷燭立刻退到了一邊。幸武雖然有些不甘卻也無可奈何。若是惹怒了睿王,陸離可保不住他。再說了,陸離願不願意保他還要兩說呢。

  陸離走進帳中,毫不意外的看到坐在帳子裡的睿王和另外幾個人。其中便有那位被昭平帝派來的監軍孫大人。不知道孫大人是不是病還沒好完,看起來神色有些憔悴。

  睿王抬頭對陸離道:「陸大人,坐吧。」

  陸離拱手謝過,在下手的位置坐了下來。

  睿王有些慵懶的靠著身後的椅背,看似平常的姿態卻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和壓力。睿王挑眉道:「陸大人,你的來意本王知道。但是…本王憑什麼要白花這麼一筆錢來養活你肅州的百姓?要知道,西北軍的糧餉素來也不算充盈。」

  陸離淡然道:「西北軍用了肅州的地,難道不該給一些補償?」

  坐在一邊的冷戎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陸大人,這話不對吧?遷地是朝廷的意思,地方也是朝廷圈的。陸大人若是有意見的話,要找也應該是找朝廷,而不是找我們啊。」

  陸離道:「軍營的是朝廷給的,這麼說…西北軍就不會用除了營地意外肅州的任何土地了是麼?」

  冷戎挑眉道:「陸大人這意思是,如果我們不同意,你就要斷西北軍的水源和補給?陸大人,這麼明目張胆的威脅,可不是談判應該有的態度。」

  陸離點頭道:「所以,我並沒有跟將軍談判。」

  冷戎看了一眼睿王,道:「其實,也不是不能談。不過,我們也有一個條件。」

  陸離挑眉,冷戎道:「陸大人將軍營附近方圓十里的地都劃給我們如何?」

  旁邊的孫大人想要說話,陸離直接開口道:「這不可能。」

  冷戎看著他不說話,陸離道:「西北軍四十萬駐紮,營地的規模至少是現在這個的五倍。方圓十里…都能趕得上一個鎮了罷?不知西北軍想要幹什麼?」

  冷戎不以為然地道:「練兵,種地啊。還能做什麼?以後搬到那個破地方去,咱們也沒什麼仗可以打了。總要做點什麼吧?」

  陸離回眸,手指不停地在扶手上敲擊著。對面的孫大人有些焦急地看著陸離,卻也不敢在睿王跟前貿然開口。良久,才聽到陸離沉聲道:「如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西北軍必須按照朝廷的規矩交稅。」

  「交稅?」冷戎有些驚訝的看著陸離。

  陸離道:「西北軍有軍餉,卻還要占據百姓的耕地。種出來的糧食,難道不應該交稅?」

  「……」那地兒方圓幾十里都是荒地好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睿王突然開口道:「可以。」

  「王爺?!」

  「王爺……」

  眾人都不解地看向睿王。睿王淡定地道:「陸大人說的不錯,占了原本不該占的地方交點稅也沒什麼。但是,陸大人確定陛下會同意麼?」

  陸離道:「地給誰用,是地方政務,陛下怎麼會管?」

  「……」你確定?

  陸離道:「若是陛下問罪,自然有在下一力承擔。那麼,王爺…軍營的事…」

  睿王沉聲道:「本王應了!」

  「多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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