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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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微微點頭,「目前也只有這個線索了。」

  謝安瀾蹙眉道:「神仙谷有什麼奇特之處麼?」

  睿王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一個常年生活在邊關的人,能知道神仙谷這個地方就算是不錯了,哪裡還能知道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奇怪的。謝安瀾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睿王道:「好好休息,明天去湊個熱鬧。」

  「湊熱鬧?」謝安瀾詫異,她以為睿王殿下會說,查不出來,拿不到那五十萬兩就練死你們!

  睿王道:「你們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了,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歷練機會。」

  「……」實在不想吐槽,但是睿王師父,你的眼力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因為之前睿王的震懾,這一晚上自然是一夜安眠了。第二天一早,等到他們起身的時候昨天晚上那五個人都已經離開了。客棧的掌柜還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帶著那中年婦人和夥計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將他們送出了門。

  臨走前,睿王似笑非笑的瞥了他們一眼。那掌柜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看起來倒像是腿軟站不住了的模樣。睿王道:「回頭自己去衙門自首,嗯…你們也可以試試看逃走。」

  掌柜的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看上去倒是更像是在哭,「不…不敢。」

  睿王滿意地點點頭翻身上馬對身後的謝安瀾三人道:「走吧。」

  謝安瀾路過那掌柜身邊,清楚的看到他分明就是在簌簌發抖。不由抬頭看了睿王一眼:師父,你對這倒霉蛋做了什麼?

  睿王朝她挑眉一笑,也沒說什麼直接拉轉馬頭朝著外面的路口走去。

  謝安瀾聳聳肩,也連忙跟了上去。

  神仙谷距離他們投宿的小店據說有六十里,那裡千真萬確就是一個風景還不錯的山谷而已。等到他們一行四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了,神仙谷附近果然有不少人,完全感覺不出荒山野嶺的安靜。

  謝安瀾四人並沒有急著進神仙谷,畢竟那本就狹小的谷口看起來已經有些不堪負荷了。

  站在路口看了二一會兒,陸離才回頭對三人道:「我們走吧。」

  睿王揚眉道:「有什麼想法?」

  陸離道:「這神仙谷看起來都快要被人踏平了,這時候擠進去只怕也不會有什麼線索。還不如,先去別處看看。另外…」陸離抬頭看看天色,道:「該吃午飯了。」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人聽了這話,都有些無語的看了過來。他們可是為了幾十萬兩銀子來的,這幾個人居然還只記著吃午飯?

  被人鄙視了但是陸離臉上卻絲毫羞愧的神色都沒有,淡定地道:「走吧。」

  距離神仙谷三十里外就是一個縣城,他們現在已經出了雍州的地界,神仙谷位於雍州西北的金州,而金州府城就在距離神仙谷七八十里外的地方,倒是並不算多遠。

  一行四人快馬加鞭,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那個名叫松陽的縣城。

  剛進城就發現,這縣城裡的百姓似乎不怎麼友善。從踏入城門開始,就有許多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但是這也不是那種被人暗中監視的目光,也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友善。似乎帶著幾分猜疑和防備。

  睿王慢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仿佛他們才是真正做主的人一般。

  謝安瀾一抬頭就迎上了街邊一個擺小攤的老婦人警惕的目光,微微勾唇對她笑了笑。那老婦人似乎夜兒很是驚訝,沒想到謝安瀾竟然會對她笑,一時間倒是愣住了。等到反應過來,連忙側首避開了謝安瀾的目光。

  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麼這些普通百姓的反應這麼奇怪了。

  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門口,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正從裡面追出來,小店外面有三個像是江湖中人打扮的男子,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那老人。

  「客觀,你們…你們還沒給錢呢。」那老人顫顫巍巍地道。

  其中一個男子不耐煩的揮開了老人拉著自己衣袖的手道:「我們可是來幫你們抓賊的,你這老頭好不識趣,竟然還問我們要錢?」

  「可是…可是…」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愁苦之色,「但是,小老兒只是一點小本生意,實在是……」

  那人冷哼一聲,「吃你一點東西是看得起你,再不滾開,就別怪大爺不客氣了。」

  那老人瑟縮的推開了兩步,那幾個人這才嘲笑的又諷刺了那老人幾句才笑著準備離開。

  一個人影擋在了他們的跟前,那幾個男子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高大中年男子,不耐煩地道:「滾開!」

  莫七冷冷的看著他們,道:「給錢。」

  那幾個男子都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竟然還有多管閒事的。不由得樂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這麼多的人,你管得過來嗎?」

  莫七並不回話,手中的寶劍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已經架到了說話的那人脖子上,「我說給錢。」

  那人嚇了一跳,兩個同伴正要上前來幫忙,就見莫七身後又走出了三個人來。謝安瀾走過去扶起那因為驚嚇而險些跌倒的老人,笑吟吟地道:「三位,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給錢哦。我們這位大俠,脾氣可不太好。」

  那三人也算是有些眼力,一看眼前這四個人,至少有兩個都不太好對付。只得從懷中掏出碎銀子扔給了那老人。那老人手忙腳亂的接在手裡,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莫七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一揮,不遠處德爾地面上就多了一道深刻的裂痕。冷冷的看著三人道:「若是還想回頭再來找場子,不妨掂量掂量到底是你們脖子硬還是這石板硬。」

  那三人這次是真的變了臉色,心裡最後那一點算計也拋到了九霄雲外。見莫七沒有再理會他們的意思,就連忙拔腿朝著外面奔去。

  老人對著四人連連作揖,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謝安瀾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人家眼中有些渾濁的淚珠,連連搖頭道:「沒…沒事,多謝各位,若不是你們…若不是…」

  謝安瀾笑道:「老人家,我們有點餓了,在你家吃些東西好麼?」

  老人連連點頭,請四人進去。

  這小店真的很小,裡面也就是幾張桌子但是卻很乾淨。店主只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和老婆婆,顯然是夫妻倆。見到他們一行人進來,那正在擦桌子的老婦人有些驚懼的抬頭看向門口,直到被那老人安慰了一番才放下了戒心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謝安瀾注意到,那老婦人的耳朵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即便是離的很近也需要很大聲音說話她才能聽得清楚。

  小店裡也並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賣的也只有麵條罷了。四人也不挑剔,一人點了一碗麵便作罷了。那老婦人朝他們點點頭就轉身去後面煮麵,那老人則留下來繼續看店和接替老婦之前的工作。

  謝安瀾看著老人家仔細的擦著桌子,開口問道:「老人家,最近這城裡…是不是來了很多外人?」

  之前那三個人一看就像是不好惹的模樣,一般的尋常百姓遇到了也只能自認倒霉,多半不會和他們糾纏。但是這老人既然追出來了,想必不會只是為了那區區一錢半錢碎銀子的事情。

  老人看了看他們,或許是四人良好的相貌讓他放心了一些。輕嘆了口氣道:「從半個月前,這縣城裡就來了不少人。據說,是來幫著抓那些抓走了姑娘們的壞人的。這原本也是個好事兒,咱們自然高興的。但是…有許多人整日在城裡晃蕩,吃東西買東西都不給錢。我和家裡的老太婆就守著這麼一個小鋪子過日子了,這些日子每天都有不少江湖中人來吃麵,吃完了就走不說,有時候人多了還驅趕原本的客人。原本一天下來,多少也還能賺個一二百文錢,但是現在…若是再怎麼下去,我們就只能先將鋪子關上幾天了。」

  「咱們家還算好些…左右也不過就是兩碗面的事兒。街對面老王頭原本開著茶館,一個月能有三四十兩的入帳,咱們這些遠近街坊誰不羨慕。可那些人來了,不僅將老王頭辛苦買回來的好茶糟蹋了個乾淨,還將人給打傷了。如今只好關了鋪子在家裡養著。」

  謝安瀾蹙眉道:「官府難道不管嗎?」

  老人嘆著氣搖搖頭,道:「這縣衙里也就那麼幾個衙役,哪裡能管得了那些人?」

  「那還有上面的知州和各地鎮守的將軍啊。」謝安瀾道。

  老人搖搖頭道:「小老兒也不知道姑娘說得這些。」

  謝安瀾沉吟了一下,倒是有些明白了。官府和鎮守軍都找不到那些失蹤的姑娘,又有官府和富商的懸賞,聞風而來的江湖中人自然不少。確實是有一部分是衝著懸賞來的,那些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人,也都還知道些分寸,不會做這種不上檯面的事情。但是卻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為了湊熱鬧或者說撿便宜來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去查什麼案子,只是每天待在城中白吃白喝罷了。

  而各地鎮守軍除非特殊情況一般是不允許干涉地方事務的。所以,除非是知州請求或者是有叛亂發生,否則金州鎮守的將軍也是不會管這些事情的。金州知州如今急著找女兒,哪裡會管這些事情?

  陸離突然開口問道:「老人家可知道,那些失蹤的姑娘是怎麼回事?」

  老人家怔了怔,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事兒啊,好像幾年前就有些風聞了。不過…那時候並不多,所以大家都以為是遇到了人拐子了。除了失蹤的姑娘的家裡,倒也沒有人多在意,只是報了官,鄉里鄉親的幫著到處找找。沒有找到時間長了也就只能罷了。不過後來好像姑娘失蹤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有時候一個月都能有兩三個。縣衙的官老爺也專門派了衙役去查,卻什麼都沒有查到。後來官老爺沒辦法,報給了上官,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咱們松陽,附近的好幾個縣都有姑娘失蹤。

  這兩個月,咱們這兒的姑娘都不教出門了。聽說…州城裡也有姑娘失蹤。前段時間,聽人說,州城裡的有錢老爺們花大價錢找了厲害的人來查,雖然姑娘還是不見了,不過那些人卻說查到了什麼線索,好像是在神仙谷附近。」

  陸離挑眉道:「那老人家對神仙谷有什麼了解麼?」

  老人不在意的搖搖頭道:「那地方咱們這附近的人小時候誰沒有去過?就是個景兒不錯罷了。裡面也不算大,沒有什麼怪物,野獸的東西。現在倒是傳什麼的都有,有人說裡面有吃人的怪物,有人說裡面藏著什麼邪教還是魔教的。那地兒進去也沒多大,別說是什麼怪物魔教了,進去了若是下大雨連個躲雨的山洞都找不著。」

  陸離微微蹙眉,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難道,就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麼?」

  老人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注意,小老兒上次去那地方,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了啊…」

  說話間,裡面那煮麵的老婦人叫了一聲,似乎是說面好了。老人連忙進去幫著端面了。

  睿王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著陸離道:「怎麼樣?」

  陸離道:「如果神仙谷真的有問題,那必定是有別的地方無法代替的好處。不然對方為什麼要在明知道會暴露自己的情況下還不肯換位置?總不可能只是因為那地方風水好吧?」

  謝安瀾不由得一樂,道:「說不定啊,神仙谷啊,出過神仙風水能不好麼?」

  陸離無奈的搖搖頭。

  四碗面很快就被端了上來,四人吃完了便付錢離開了。謝安瀾還特意多留下了二兩銀子在面碗旁邊,希望能補償一些兩個老人這些日子的損失了。

  出了麵館,四人守在大街上,果然如老人說說看到不少囂張跋扈的江湖中人。這些人說是江湖中人,在謝安瀾看來有一部分只怕就是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是江湖中一些沒有什麼真本事的敗類。真正稍微正常一些的江湖中人也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師父,咱們現在去哪兒?」

  沒等睿王回話,陸離就先一步道:「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另外,我想看看這附近幾個縣的縣誌,特別是跟神仙谷有關的。」

  睿王揚眉道:「那可是縣衙才有的。你讓我哪兒去給你弄?」

  陸離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師、父!」

  睿王輕哼一聲,對著莫七點了下頭。莫七頷首,後退了兩步轉身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三人來到縣城中央位置的一處客棧門口,這客棧看起來很不過,應該是這地方比較高檔的客棧了。進進出出的人倒是不少,看到三人門口迎接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三位,快請進。不知是住店還是吃飯?」

  謝安瀾道:「要三間上房。呃…有麼?」看著客棧的生意好像不過的樣子。

  夥計滿臉堆笑,「姑娘儘管放心,有的有的,三間上房裡面請。」

  客棧果然還有上房,而且還是三間連在一起的。被夥計領著看了一遍,謝安瀾也覺得十分滿意。昨晚住在那荒郊野外的小店裡,感覺著實是不怎麼好。坐在一個房間的小廳里喝著茶,那領著他們進來的夥計站在一邊替三人倒茶,一邊陪著說話,「三位…也是來那個…的吧?」

  謝安瀾挑眉淡笑道:「哪個?」

  夥計笑道:「最近咱們這地方外地人來的不少,不過十之八九都是衝著那幾十萬兩的懸賞來的。所以最近這城裡著實有些亂,小的瞧三位都是氣度不凡,若不是為了這個來的,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謝安瀾笑道:「你的眼力倒是不錯。」

  夥計道:「小的迎來送往好些年,總還是有些眼力的。」

  謝安瀾道:「既然如此,關於這件事你可有什麼消息?」

  「這個……」夥計有些餓猶豫地道。

  謝安瀾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那夥計眼睛頓時一亮。他們這地方是城中最好的客棧,來往的客人自然也大方。不過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的卻也絕對少見的很。那夥計連忙伸手拿過銀子,左右看看三人,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聽說啊,那些不見的姑娘都是自願跟人走的。」

  謝安瀾微微揚眉,「自願?」

  夥計點頭道:「可不是麼?你說這一個兩個姑娘被拐了或者被抓了還好說,光是咱們這縣城裡這兩三年不見的姑娘都有二三十個了,還有城外那些個地方,就更不知到有多少了。再厲害的人拐子也不能可著一個地方折騰吧?總是要露出點什麼痕跡的吧?還有啊,去年年底不見了的一個姑娘,可是城東鏢局鏢頭的閨女,那彪悍的,尋常兩三個男人只怕也打不過她。這樣的姑娘,能乖乖的讓你綁了?自從城裡不見的姑娘多了,城裡幾個大門的出入口,馬車都是有人盯著的。想要把人弄暈了運出去,只怕也不容易呢。」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不過,這也不能證明是自願的吧?」

  夥計壓低了聲音道:「有人看見過,聽說有一個姑娘就在神仙谷附近,當時附近就她一人,一會兒就不見了。原本人家還以為看錯了,誰知道回到城裡就聽說那姑娘不見了。」

  謝安瀾與陸離對視了一眼問道:「夥計可知道這人是誰?」

  那夥計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知道,不過傳出這個消息好像是六七月份的時候。那兩個月咱們城裡丟了三個姑娘。那人既然認識那姑娘,想來是跟這三家中的有一家認識的吧?這消息也不是那姑娘失蹤當天傳出來的,好像是之後才傳的。不過那人好像不見了,衙門的衙役上門去找,好像也沒找到人。」

  謝安瀾嘆了口氣道:「你在這裡熟人多,能否幫我們問問這個人是誰,他看到他是哪個失蹤的姑娘?只要有消息,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白做的。」

  那夥計盤算了一下,點頭道:「姑娘是大方人,我自然是願意幫忙。只是能不能問到就不好說了。」

  謝安瀾淺笑道:「沒關係,盡力就好。」

  夥計應了下來,捧著剛入手的五兩銀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謝安瀾看向陸離和睿王道:「如果那小二說得是真的,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心甘情願的消失?」

  睿王摸著下巴道:「用藥?」

  謝安瀾搖頭道:「沒有什麼藥能完全控制一個人的神志,若說是中了毒或者別的什麼被威脅的話。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留下一點線索。總會有人暗中留下點什麼的。」

  陸離道:「攝魂術?」

  謝安瀾道:「攝魂術,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催眠術。但是,想要用催眠術控制人長距離的複雜行動,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催眠?」睿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謝安瀾,似乎對這個詞很有興趣。

  謝安瀾只當沒看見他的眼神,繼續道:「另外,無論是攝魂術還是催眠術,對意志堅定或心思單純的人來說,作用不大。比如說,你和師父這種人,即便是最厲害的催眠大師失敗的機率也遠大於成功。」

  陸離皺眉,「若是如此,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們心甘情願的離家出走?」

  謝安瀾道:「幾乎沒有,東陵國禮教森嚴,即便是發生什麼事情絕大多數女子也不會選擇離家出走。除非…有她們絕對信任的人帶著她們一起。」

  「嗯?」睿王挑眉。

  謝安瀾道:「比如說我最好的閨蜜跟我說,一起去逛街啊。或者師父你跟我說,今天傍晚去城外訓練啊。但是,事實上我也並不知道閨蜜和師父到底有沒有可能是壞人。」

  睿王微微點頭,道:「有點道理,但是…最開始或許可以這樣,但是在失蹤了這麼多的姑娘之後這一招還有用麼?而且,照你這麼說,哪兒有那麼多認識受害人的壞人?」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道:「這個問題麼…我還沒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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