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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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的早朝上,曾大人果然被人給彈劾了。彈劾他的人竟然還不在少數,不過其中最活躍的卻是有些出乎意外,是陸家的人。雍州陸家,東陵大族。這樣的一個家族竟然會出手對付一個沒什麼家世背景的承天府尹,確實讓很多人感到意料之外。不過回想起前段時間陸家老爺子的壽辰上的事情,到現在承天府也沒能給個交代,好像有沒那麼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的。

  因為壽宴上的事情,陸家可謂是名聲盡毀,但是身為上雍父母官的曾大人卻連一個像樣的交代都沒有給出來,這也就難怪陸家拿他開刀了。

  所幸昭平帝還是信任這個臣子的,暫時並沒有放棄他的打算,所以在早朝上只是訓斥了曾大人幾句又安撫了陸家一番也就罷了。但是誰都知道,既然事情鬧出來了,就沒有善了的道理。

  當然這些事情與謝安瀾的關係並不大,一大早她就被招到睿王府去了。

  「師父。」

  睿王正在練劍,謝安瀾便在一邊看著。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卓爾不凡的,即便是睿王已經年近四十,練劍的時候依然是英姿矯健,氣勢如虹。等到睿王練完了一套劍法,隨手將手中長劍擲回掛在不遠處的劍鞘里。立刻有人捧著毛巾上前來。睿王伸手接過毛巾抹了下臉,才看向謝安瀾道:「聽說你昨晚有跟人打了一架?」

  謝安瀾聳聳肩道:「師父,不是我跟人打架,是有人要打我啊。」蘇絳雲那女人看上去不像是要打她,看上去更像是要殺她。

  」哦?」睿王挑眉道,「我怎麼聽說是你故意去挑釁她啊?」

  謝安瀾道:「她深更半夜的帶著一群人擋著我路,難道是來陪我聊天的?我肯定當她是想要對我不利啊。她都想要對我不利了,我還客氣什麼?」睿王輕嘆了口氣,道:「你以後要是單獨一個人遇上她,最好還是別惹她。你現在打不過她。」

  謝安瀾乖巧地點點頭,好奇地看著睿王道:「師父,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睿王揚眉道:「著急什麼?」

  「蘇絳雲啊。」謝安瀾道:「你們找了蘇絳雲這麼多年,現在她好不容易出現了,你怎麼不去找她呢?」

  睿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看來你是真的很討厭她。」

  謝安瀾嘿嘿一笑並不答話,睿王淡然道:「既然人已經找到了,自然就不用著急了。你不了解蘇絳雲這個人,她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若是不能抓住她的弱點,只是抓到她的人,是沒有用的。」

  謝安瀾瞭然,「師父是想要從她那裡知道安德郡主到底留下了什麼?可是......」謝安瀾猶豫了一下,睿王道:「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她未必知道。但是...她確實是最有可能知道線索的人了。緋兒可能不會讓她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如果緋兒最後留下了線索的話,一定在她身上。」

  謝安瀾道:「景寧侯府呢?」

  聽到景寧侯府四個字,睿王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景寧侯?他若是知道早就該...廢物!」

  謝安瀾心中暗道,景寧侯總算是您老的妹夫,您罵他廢物,不就是罵您父王有眼無珠麼?

  仿佛察覺了她的腹誹,睿王微微側首斜睨了她一眼。謝安瀾連忙一縮脖子賠上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睿王搖搖頭轉身道:「用過早膳了麼?沒用的話就一起吧,一會兒該出門了,比武今天還要繼續。」兩國比武是大事,自然不可能因為昨晚的行刺就這麼算了。

  「是,師父。」

  今天的比武圍觀的人比昨天少了一些,但是廣場上依然是人聲鼎沸。而官場周圍的戒備也更加森嚴了許多。他們到了會場的時候昭平帝還沒有到,但是宇文策卻已經提前到了。昨天的第二輪比武還剩下了一場,以及今天的第三輪比武。現在時候雖然還早,但是今天的時間安排也並不輕鬆。

  宇文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半點也沒有昨晚遭遇行刺受到影響的模樣。他身邊站著宇文純宇文岸宇文靜和不知什麼時候從承天府出來的蘭陽郡主。蘭陽郡主的雖然依然穿著一身明艷動人的服飾,但是整個人的神色卻顯得有些憔悴,顯然在承天府大牢里也吃了不少苦頭。

  看到跟在睿王身邊的謝安瀾,立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謝安瀾好心情的沖她啟唇一笑,只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蘭陽郡主眼底的怒火立刻又更盛了幾分。

  宇文策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蘭陽郡主,蘭陽郡主立刻恭敬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瞪著謝安瀾。

  「蘭陽不懂事,冒犯了謝公子,這幾天她也收到了教訓了,以後想必也會記得。還望睿王和謝公子不要見怪。」宇文策笑道。

  謝安瀾心道:「看蘭陽郡主那神色,可不像受到了教訓的模樣啊。

  睿王淡然一笑道:「攝政王言重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也是尋常,不必放在心上。」

  站在宇文策身邊的眾人都忍不住對睿王的大度嗤之以鼻。若是真的不放在欣賞,當初他們去睿王府求見謝無衣的時候,睿王就可以直接開口了。如今蘭陽郡主牢房也進了,苦頭也吃了,人都放出來了才說不必放在心上?

  宇文策笑道:「睿王大度。蘭陽,還不向謝公子賠禮。」

  蘭陽郡主咬牙,心有不甘的看向謝安瀾。謝安瀾好脾氣的朝她一笑。

  「蘭陽。」宇文策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原本滿腔怒火的蘭陽郡主心中卻頓時一涼。咬了咬唇角低下頭道:「謝公子,先前是我無禮,還望勿怪。」

  謝安瀾微微點頭道:「想來是誤會一場,既然說開了,那便罷了。」

  「多謝謝公子。」蘭陽郡主心中雖然恨不得將謝無衣給撕碎了,但是當著睿王和宇文策的面卻也不敢如何放肆,只得沉默的退到了宇文策身後,不再去看站在睿王身邊的謝安瀾。

  很快到了比武開始的時間,但是昭平帝卻依然沒有來。很快有人來到睿王耳邊低語了幾句。睿王微微蹙眉,抬手示意那人退下。對上宇文策看過來的視線,睿王淡然地道:「陛下身體不適,只怕不能出席今天的比武了,還請攝政王海涵。」

  宇文策微微挑眉,卻並沒有表示不悅。反倒是十分理解地笑道:「無妨,陛下身份尊貴,這種小事有本王和睿王坐鎮即可不是麼?」

  謝安瀾站在睿王身邊不著痕跡的瞥了瞥嘴,身體不適?只怕身體不適的不是昭平帝而是別人吧?她方才分明看到睿王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如果昭平帝真的是身體不適來不了,睿王絕對不高興的。只能是昭平帝因為別的原因來不了或者說不想來,卻推脫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來。

  謝安瀾表示,有這樣心大的皇帝也是夠了。這個跟胤安的約定可是昭平帝自己跟宇文策定下的。現在他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了,要知道胤安和東陵現在的成績並沒有太明顯的差距,甚至東陵還略輸了一籌。難不成,昭平帝就希望東陵輸了?有病啊。

  睿王道:「既然如此,就開始吧。諸位請坐。」

  「是,王爺。」

  站在睿王身後的權貴們也都紛紛落座,謝安瀾也分到了一個距離睿王最近的作為。不過謝安瀾發現今天的看台上好像少了不少人,比如說...昨天一整天都不在狀態的景寧侯就沒有出現在人群中。

  經過一夜的休息,比武的選手們顯然都恢復了元氣。今天的比武激烈程度比起昨天也不遑多讓。不過因為謝無衣的退出,最後進入前五的只有四人。也就是說這四個人不管打得怎麼昏天黑地,謝無衣都穩坐這次比賽的第五名。

  對於謝無衣的退出,東陵這邊是有些遺憾的,而胤安那邊則是有些輕蔑。在胤安人的眼中,這等於是臨陣脫逃。胤安人就算是知道打不贏,也絕不會放棄比賽的。所以坐在台下看比武的時候,謝安瀾覺得胤安那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在她。

  宇文策似乎也對謝無衣的退出感到好奇,「以無衣公子的身手,說不定可以爭一下前三,這麼早退出,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謝安瀾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瞎扯,想要忽悠本大神上台去送死,門都沒有。

  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昨天打贏扎理佟純粹是取巧,而且扎理佟的優勢很明顯,弱點也很明顯。但是這樣的運氣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有。至少今天最後剩下的四位看起來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謝安瀾跟高裴較量過,雖然沒有用全力。她或許可以冒險殺了高裴,但是憑實力她絕對是打不過高裴的。而在這四個人中,高裴的實力甚至都不能算是最頂尖的。跟高裴一起進入前五的另一個東陵人看上去似乎就比高裴還要厲害一些。高裴畢竟是個武將,而絕大多數在戰場上能夠所向無敵的武將甚至都打不過江湖上一個普通的一流高手。

  當然,睿王和宇文策這樣的例外。他們絕不是按照普通武將的訓練教育出來的。

  謝安瀾坐在睿王身邊,狀似乖巧地道:「多謝攝政王抬舉,不過師父說我年紀還小,不用那麼著急。如今爬到太高了,萬一真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就不好看了。」所以,不是本大神不敢上,是師父不讓好麼?

  睿王意味深長的瞥了徒弟一眼,十分給面子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次雖然是兩國比武,但是沒有參加比武的高手也多得是。若是讓這孩子狂妄自大了,以後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本王也不能時時將她拘在身邊。」

  「睿王殿下真是用心良苦。」身後有人恭維道。

  宇文策嗤笑了一聲,似乎對睿王的說法很不以為然。睿王當然也沒有非要說服他的意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盯著台上了。

  雖然現在比武還在繼續,但是謝安瀾卻知道很多人的心思已經不在比武上面了。畢竟朝堂上的人真正關注的也不是比武的勝負,而是勝負之後的利益,已經之後的兩國聯姻。只是胤安攝政王已經到了東陵好些日子了,兩國卻依然沒有在和親這件事情上達成一致,可見這事兒似乎比兩國比武還要麻煩。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胤安能夠和親的人選是在世讓東陵無法接受。

  胤安帝自己自然也是有公主的,這些年過得憋屈,胤安帝就只能可勁兒的生孩子。問題是,宇文策是自己想要跟東陵聯姻,可不是想要替胤安帝找一個厲害的幫手。但是偏偏宇文策膝下兒子倒是有一個,郡主卻只有一個名聲在東陵爛大街的宇文靜,和並不比宇文靜好多少的外甥女蘭陽郡主。昭平帝自己肯定是不會願意娶這兩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的,宗室的幾位親王郡王都已經成婚。至於權貴世家,更不要想了。讓自己的嫡子娶一個這種女人?就算不是需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也不行!

  睿王殿下倒是沒有成親,不過估計宇文策也絕不會願意將兩個郡主嫁給睿王。若是和親的郡主當真進了睿王府,大概也就跟胤安沒什麼關係了。連宇文策自己都搞不定睿王,他又怎麼可能指望自己的女兒或者外甥女呢?

  第二天的比武就在這種圍觀的百姓興致高昂,觀戰的權貴們心不在焉的氣氛中結束了。最後前五名中,第一第三分別是胤安人,第二第四第五是東陵人,大家都差不多。最後算下來東陵差了胤安兩分,輸了。

  這個結果一出來,胤安這邊自然是一片歡騰,東陵這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凝重了。雖然兩分之差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問題就在於賭注下得太大了,輸了地道結果就會顯得格外的慘烈。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謝安瀾這跟著睿王與宇文策寒暄了兩句便轉身回府了。

  回到府中坐下來,睿王看著徒弟心不在焉的模樣挑眉道:「在想什麼?」

  謝安瀾道:「我們輸了。」

  睿王道:「是啊,輸了。」

  謝安瀾猶豫了一下,道:「如果我參加第三輪比武......」睿王瞥了她一眼,道:「別想得太多,那四個人的武功都遠在你之上,若是再給兩個越時間,你或許能夠越過第四名。但是現在,就算你用盡全力只怕也只能險勝第四。你自己...也必然會重傷。你覺得划算麼?」

  謝安瀾搖頭,堅定地道:「不划算。」

  睿王道:「確實是不划算,這既然是陛下定下的約定,就讓他自己的去操心吧。你已經替東陵贏回了三局,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謝安瀾其實也畢竟沒有多麼愧疚,不過是不可避免的胡思亂想一下罷了,只是有些遺憾,「陛下那麼輕易答應這個約定,我還以為他應該有很大的勝算呢。」結果從一開始東陵就略輸於胤安一些,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比武結束。並沒有什麼能讓人驚喜的反轉。

  睿王靠著椅子的扶手,一隻手撐著額頭思索著道:」或許,他就是想要輸呢?「

  「這怎麼可能?」謝安瀾道。不管昭平帝這人怎麼樣,只要他腦子正常就絕不會想要自己將一座礦脈和三十里的疆土交出去。再蠢的人也不會喜歡干損己利人的事情。

  睿王輕嘆了口氣道:「是啊,這怎麼可能呢。」

  謝安瀾偏著頭打量著自家師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家師父的眼神在一瞬間閃過了幾分憂鬱。

  門外,侍衛匆匆進來稟告,「啟稟王爺,陛下急召王爺入宮見駕。」

  睿王點點頭站起身來,「本王入宮一趟,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謝安瀾點點頭道:「是,師父。師父,小心。」

  睿王不由莞爾一笑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謝安瀾聳聳肩,心中暗道:「誰知道昭平帝會不會趁機幹掉你?以昭平帝對自己親兄弟的手段,可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人。」

  回到家裡,謝安瀾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陸離從衙門回來就看到她坐在書房裡的書案後面托著下巴冥思苦想。聽到腳步聲,謝安瀾抬起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陸離他一笑道:「回來了?今天好早啊。」外面的天都還沒有黑。

  陸離搖搖頭道:「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在想什麼?」陸離走到謝安瀾身邊坐下來,輕聲問道。

  謝安瀾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陸離,陸離搖頭道:「陛下現在不會對睿王下手的。」

  「怎麼說?」謝安瀾不解。

  陸離道:「若是睿王死在了京城,特別是死在了皇宮裡了。整個西北軍都會發生暴動。西北軍是東陵抵擋胤安和西戎的重要屏障,若是西北軍暴亂,西戎和胤安必定會趁勢出兵,到時候......「

  謝安瀾一愣,抬眼看了一下不遠處陸離掛在牆上的一副疆域圖,凝眉思索著。

  陸離見她如此,有些關切地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比武東陵輸了。」謝安瀾道。

  陸離點頭,這麼大的消息,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謝安瀾道:「難道從一開始...陛下就打算將礦脈和那三十里的地方送給胤安?為的...是讓西北軍換一個駐紮地?「西北軍的駐紮地正好就在這三十里的範圍內,距離那座新發現的礦脈也不遠。這對於昭平帝來說也許是太危險了。因為有了礦脈就可以採礦,然後就可以換錢,鑄造兵器,礦建軍隊等等。在東陵私自採礦是要殺頭的重罪,但是如果是在睿王的防區範圍內,他想要做什麼誰又能知道?

  謝安瀾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寧與友邦,不予家奴?」

  抬起頭來去看陸離,陸離臉上卻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謝安瀾蹙眉道:「你早就知道了?」

  陸離搖搖頭道:「猜測,但是...前世東陵的邊境並沒有改變過。」

  「難道是師父極力反對?」謝安瀾道。

  陸離搖頭道:「不可能,如果是睿王反對他就必須在比武開始之前提出。比武輸了才反對,即便是睿王的名聲也會大受損失。就算是西北軍也不會贊同他的做法。」誠信是很重要的品德,睿王和西北軍可以一開始就反對這個賭局,但是卻不能再全程參與之後卻在最後發現自己輸了反口不認。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睿王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陸離把玩著她的髮絲道:「我覺得...應該是從頭到尾就沒有發生過比武這件事。」

  「嗯?」謝安瀾好奇地看著他。陸離道:「這應該算是大事,就算我當時不知道,後來也不可能一點兒也沒有聽說過。事實上,我覺得這次的比武除了那所謂的礦脈和三十里的土地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除非...陛下暗地裡跟宇文策達成了什麼協議,只是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法子履行約定。」

  謝安瀾蹙眉,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你覺得...西北軍的新的駐地會在哪兒?」

  陸離拉著謝安瀾來到牆邊掛著的疆域圖前,指了指一個空白的地方道:「這裡。」

  謝安瀾睜大了眼睛看著陸離指的地方,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忍不住道:「皇帝陛下的腦子真的沒問題嗎?」那種鬼地方讓睿王和西北軍待著什麼都不干,卻把東陵在西北的大門向這胤安敞開,皇帝陛下其實是想要體會一把什麼叫做亡國之君吧?

  陸離不由得一笑,「這裡距離肅州的府城不過一百多里,本身去靠近北海和一大片叢林。那地方終年寒冷荒無人煙,許多地方更是寸草不生。出沒最多的是那些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和山賊馬匪。為了對付這些人,肅州都指揮使麾下的兵馬比別處都要多一些,鎮守肅州的大約有將近十萬人,當然也可可能就是為了防備西北軍的。」

  「一旦西北軍挪動了駐防地點,他們留下來的空白立刻就會被昭平帝派心腹將領填補。到時候..西北有胤安人和西戎人,北面是北海和原始叢林,東南是昭平帝的心腹重兵駐守,西北軍......」陸離意味深長的住了口。

  謝安瀾略有些驚訝,「沒想到,昭平帝竟然還有戰略眼光?」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一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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