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利益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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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瀾踏入書房,陸離依然還坐在書案後面沒動。只是臉上的神色和周身氣息沒有陸英在的時候那麼嚇人了。謝安瀾走到他身邊,輕聲笑道:「這是怎麼了?難得皇帝陛下親自給你放假,不高興麼?」

  其實說是放假不如說皇帝不想要陸離留在宮中礙事兒罷了。皇帝想要對付皇后和甄家,自然是柳家的人用起來更放心一些。至於陸離這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殺傷力不小的外人,皇帝大概不怎麼想讓陸離知道他私底下的手段。雖然皇帝陛下現在的名聲實在是已經不怎麼樣了。不過,一個皇帝除非真的暴虐昏庸到讓老百姓活不下去的程度,否則只要他自己不在意,他還真不用靠名聲活。

  只是,陸四少兢兢業業的入宮查案,才查到一半就被皇帝一句話打發了,肯定是不樂意啊。

  陸離伸手將她拉倒自己懷裡,謝安瀾也不在意隨意的坐在了陸離的懷中。

  「不高興?怎麼會?這些日子不用去衙門也不用入宮,正好。」陸離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雙手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淡淡道。

  「正好?」

  「……」當然是正好,無論是去衙門還是入宮都十分不方便,有了這幾天的空閒,正好…料理一些不知道分寸的人!

  謝安瀾靠在他懷中,輕聲道:「還在為剛才在宮中的事情生氣?」

  陸離沉默不語,謝安瀾輕笑一聲,坐起身來抬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吻。陸離挑眉,「夫人這是何意?」

  謝安瀾眨眨眼睛道:「獎勵啊,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用擔心,青狐大神可不是誰都能殺的死的。」陸離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他現在心中有一種難言的焦躁的感覺,是無論前世今生的陸離都從未體會過的。其實這種感覺從之前在古塘的時候就有了,一直持續不斷。但是陸離是一個非常能自控的人,尋常的情緒根本不足以影響到他。但是今天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宮女的屍體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忍耐起來了。

  只要一想到,如果吃下了那塊點心的並不是那個宮女而是此時懷中的人……

  「……」怎麼又開始飈冷氣了?難道男人也有每個月的那幾天?

  無奈的嘆了口氣,謝安瀾只好回身摟住他,「沒事的,別生氣,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氣多不值得?」陸離抬起一隻手勾起她精巧的下顎,俯身輕輕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謝安瀾一怔,仿佛感覺到他淡淡的不安。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書房裡,原本森冷的氣息一掃而空,瀰漫出淡淡的暖意和纏綿之意。

  城中另一邊的蘇府,蘇夢寒坐在小樓的平台上輕撫中跟前的素琴。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卻始終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破碎殘音。蘇遠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面色如常。似乎絲毫不為這難聽的琴音動容,只是不知道是缺乏鑑賞能力還是習以為常了。

  「啟稟公子,陸大人派人送信來了。」

  蘇夢寒手中琴音一停,挑眉道:「陸大人?陸少雍?讓他進來。」蘇府和陸府雖然距離不近,卻也絕對不算遠。何況這個時候陸離不是應該在宮中麼?怎麼會讓人送信過來?

  陸英被蘇府的下人帶上了小樓,將懷中厚厚的一沓信恭敬地碰到了蘇夢寒跟前。蘇夢寒詫異,「我竟然不知道,陸大人竟然有這麼多話要跟我說?既然如此,何不親自過來?對了,陸大人和陸夫人現在不是在宮中麼?」

  陸英訕笑道:「四爺和少夫人已經回來了。」

  蘇夢寒挑眉,「看來是宮裡出事了。」單手挑開了寫著蘇夢寒親啟的信函一看,蘇夢寒臉上原本帶著的淡淡的笑意也完全消退了。看向陸離道:「回去稟告你家大人,我知道了。」

  陸英也不多問,恭敬的一拱手道:「是,在下告辭。」

  蘇夢寒點點頭,吩咐道:「送陸護衛出去。」

  等到蘇夢寒看完了整封信,不由得掩信輕嘆了一口氣。站在身邊的蘇遠見狀,忍不住問道:「公子,陸大人說得事情很棘手麼?」

  蘇夢寒搖頭道:「棘手倒是不至於,就是鬧得有點大。陸少雍在朝中根基未穩,這個時候這麼鬧騰對他沒什麼好處。看來是真的被戳到逆鱗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既然陸少雍有這樣的興致,本公子也來添把火吧。」

  看著自家公子興致勃勃的模樣,蘇遠只得在心中暗暗搖頭,順便同情一下即將被他們算計的人。

  蘇夢寒很快將手中的一沓信函分成幾分,對蘇遠道:「按照上面的名字,一個一個送過去。小心一點,別露出了痕跡。另外,咱們帶了多少人入京?」

  蘇遠沉吟了片刻道:「京城到底不是咱們的地盤,咱們帶來的好手大約有八十多人。前幾天折損了十來個,手中能用的還有六十人。如果加上京城各處鋪子和暗樁的話…大約有三百多人。不過這些人實力稍弱,只怕不堪大用。」

  蘇夢寒擺擺手道:「夠了,挑出三十個身手好的,交給陸少雍調遣。」

  蘇遠略有些擔心,他們說的這些好手可不是一般的京城權貴家的護衛那種級別。基本上每一個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高手,即便是比不上蘇遠,只怕也要比陸英還要強一些。陸大人一下子要這麼多高手,總不會是打算要洗劫京城那個權貴之家吧?

  蘇夢寒道:「去辦吧,我也想瞧瞧,陸少雍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是,公子。」蘇遠領命而去。

  小樓上只剩下蘇夢寒一人,蘇夢寒隨手撥弄了一下琴弦,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聲。突然想起當初陸離從泉州到京城的路上,手無縛雞之力,無權無勢只憑一張嘴就能攪得流雲會風雲暗涌,還壞了他原本的布置。這半年,雲慕青在嘉州發展迅猛,連趙家都忍不住好幾次傳訊給他。若說沒有陸離在背後指點,蘇夢寒是不太相信的。還有東方靖…辛辛苦苦的送了一個美人入宮奪寵。但是,那個美人到底是聽陸離的還是聽東方靖的,只怕還不好說。

  許多人都該慶幸如今的陸離無權無勢,若是將陸離和那些權貴公子們換一個位置,這京城哪兒還有他們說話的地方啊。

  自從過了年,這半年來京城裡的局勢風雲暗涌變幻莫測。囂張跋扈了將近二十年的柳家連連遇挫不說,皇家郡主自盡不說,竟然連皇帝的心腹神武軍和親舅舅都起兵造反。這叛亂才剛剛平定,所有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處置,皇后的娘家和柳家有磕上了。這也就罷了,誰能想到柳家和甄家同時入宮一趟,出來皇后就被禁足了。於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陛下的心中柳貴妃和柳家的地位依然還是無可取代的。即便是柳家之前和謀反的懷德郡王走得近,即便是柳貴妃已經小產了。

  但是很顯然,甄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甄家確實已經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甄家世代官宦,門生故吏,親朋舊友自然也不少。更不用說,皇后這些年雖然被昭平帝冷落,卻並沒有什麼劣行,在朝中的名聲不壞。那些清流文臣,世家權貴以及看柳家不順眼的人大都願意站在甄家這邊。一時間,柳家和甄家無論是明里暗裡都鬧得不可開交。替皇后求情喊冤的摺子更是如雪花一般堆滿了昭平帝的御案。

  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家和甄家的身上的時候,令一股暗地裡的勢力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京城以及周邊的商界。等到許多人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家的生意不是一落千丈就是發現周圍對手林立,搖搖欲墜。

  穆府里

  陸離和穆翎坐在屋檐下對弈品茶,謝安瀾帶著西西和謝灰毛在旁邊的院子裡嬉鬧玩耍。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無論是謝灰毛還是西西都有些興奮。穆家雖然是商家,但是他們有錢啊。除了一些禮制上規定不能逾越的東西,穆府依然是雕樑畫棟亭台樓閣美不勝收。至少比起顯得有些小巧素雅的陸家要漂亮十倍不止,西西和謝灰毛自然是十分高興了。

  自從穆老太爺過世,穆家就十分安靜。如今有人上門做客,穆家從管事到下人也都十分歡喜。不說長得精緻可愛的西西,就是已經漸漸有幾分威武雄壯的謝灰毛也受到了極高的禮遇。

  「嗷嗚…」謝灰毛圍著謝安瀾一個勁兒的打轉,還拿自己的嘴去拱謝安瀾。見狀謝安瀾哭笑不得,你是狼啊,以為自己是豬麼?這都是在哪兒學來的啊。

  西西也有些好奇地蹲在一邊,「娘親,灰毛怎麼啦?」

  謝安瀾無奈,「他想出去玩兒。」穆家面積很大,外面的花園更是比整個陸家都大。謝灰毛自從去過一次城外之後性子就有些野了,自然想要出去玩兒。

  西西立刻自告奮勇,「娘親,我帶灰毛出去玩兒。」

  謝安瀾抬手摸摸他的小腦袋,你自己還是個小鬼呢。

  一個水嫩嫩的小娃娃,和一隻垂眸的半大的狼都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自己,謝安瀾竟然從這兩張截然不同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異曲同工的眼巴巴的味道。只得無奈的撫額道:「不要亂跑哦。」

  「嗯,娘親。灰毛很乖噠!」西西保證。

  謝灰毛嗷嗚一聲,表示同意西西的話。

  得到了謝安瀾的允許,一人一狼歡快的結伴飛奔而去了。謝安瀾想要跟上去,卻聽到身後的穆翎道:「無衣…瀾瀾啊,你放心,不管是西西還是灰毛,在穆家絕對都丟不了。」說著往暗地裡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從暗處閃出來朝著花園的方向而去,「你還不如過來坐坐,真不愧是當娘的人,我聽了半晌都沒聽明白你們在說些什麼東西。還有,這名字是誰取得?謝灰毛?虧你想得出來。」

  「……」我能說其實我也不太懂西西是怎麼跟灰毛交流的麼?

  「咳咳,那是小名。其實它叫謝嘯月。」為了證明自己取名字的水平並非無藥可救,謝安瀾至少搬出謝灰毛的大名來。

  「嘯月?」穆翎挑眉,想了想道:「這個名字還不錯。」

  謝安瀾瞥了一眼坐在一邊淡定的摩挲著棋子的陸離,走了過去在陸離身邊坐了下來。

  穆翎的棋藝不弱,但是跟陸離比起來卻還略遜一籌。正好大家都不是好棋之人,下了一個上午也沒什麼興致了。穆翎直接投子認輸,找來人將棋具撤了下去,重新上了茶水點心。

  「穆家不愧是東陵首富,這極品的好茶只怕就是京城的權貴也沒有幾家能用得起。」陸離淡淡贊道。

  穆翎渾不在意,道:「陸大人喜歡,不妨帶一些回去。」

  陸離也不客氣,「那就多謝穆公子了。」

  穆翎看向謝安瀾道:「瀾瀾啊,喜歡什麼儘管跟為兄說。為兄讓人給你送過去。」

  謝安瀾忍不住抖了抖,自從接受了她是女子這個身份,穆翎似乎就沾染了一些詭異的習慣。比如說固執的成為她為瀾瀾,謝安瀾表示,無論前世今生,除了那群沒節操的女人嬉笑胡鬧的時候這麼叫她,她還沒有被人用如此肉麻的稱呼叫過呢。

  穆翎如此叫法自然引來了陸四少的不滿,但是鑑於穆翎支撐是謝安瀾的結義兄長,連謝秀才的認同了。稱呼謝安瀾陸夫人自然是不行的,那麼剩下的無論是瀾瀾還是瀾兒都是一樣大的肉麻,也就只得含恨作罷了。最多也只是逮到機會坑穆翎幾把而已。

  謝安瀾輕撫了一下自己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笑道:「多謝大哥,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缺。」

  穆翎嘆氣,「怎麼會不缺呢?可惜咱們認識的時候你已經嫁了,不然為兄還能替你準備一份嫁妝啊。」

  謝安瀾抓著神色越發陰沉的陸離乾笑了兩聲,十分生硬的轉變話題,「咳,咱們還是聊點正事吧。」

  穆翎聳聳肩,給了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眼神,雙手扶著扶手靠在椅子裡道:「這兩天我們聯合流雲會,收購了京城包括附近七八十家商鋪,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我們給的價格可是有些高,若是不成以後想要回本也會很慢的。」

  陸離淡定地道:「就算沒用,你們也不可能會虧本。」

  穆翎挑眉,「那可難說。」

  陸離道:「京城最賺錢的行業商鋪,你穆家原本就掌握了三成,流雲會一成,這還不包括你們暗地裡持有不為人所指的。我估算過,至少也應該占了五成。現在京城幾座糧倉全部封閉,京城糧價飛漲,幾乎所有的大商賈都將財力投到了糧食上,他們現在能抽出來的錢只怕是不多。有流雲會和穆家合作,半個月之間足夠讓你們再吞併兩成。到時候,整個京城最賺錢的生意至少有七成都控制在你們手裡,就憑這個,你們也不會虧本。」

  穆翎撇撇嘴道:「蘇夢寒要維持流雲會正常運轉,我穆家的現銀也不多。如果因為資金不足無法運轉,不僅保不住這兩成,連原本的那些都會被連累好麼?」

  陸離絲毫不以為意,「你不是原本就打算撤離京城麼?」

  穆翎很想將手裡的茶杯直接砸到陸離的臉上,撤離跟敗家的差別很大好不好?本公子是想要風風光光的甩京城這些貪得無厭的混蛋們一臉,不是打算將自己的產業糟蹋完了灰溜溜的滾出京城啊。

  似乎看出了穆大公子眼底的騰騰殺氣,陸離從袖袋中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在桌上,然後推了過去。

  穆翎有些疑惑的拿起來數了數,一百五十萬兩!這特麼不是他之前給他們的銀票麼?搞了半天,還是拿白來的東西來折騰啊,倒是不用心疼。

  幸好陸少雍不做生意,不然穆翎覺得東陵首富真的沒有穆家和流雲會什麼事兒了。

  陸離道:「繼續,你放心,我給你的名單都是經過篩選的,絕對沒有可能會讓你們惹上麻煩的人。」

  這個穆翎倒是相信,隨手將那一大堆即便是權貴世家也忍不住要心動的一票放到一邊。穆翎皺眉道:「我看了一下,你想要整垮的這幾家似乎都跟理王有些關係。唔,還有一家跟柳家有關係還有一家跟高陽郡王有關。你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陸離道:「商場廝殺,利益之爭,有什麼問題?」

  穆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這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咱們是故意針對人家的好麼?」

  陸離道:「你放心,我保證理王不會找你麻煩。」

  穆翎嗤笑一聲,「我很怕他們找我麻煩麼?我又不當官。」

  「理王也不會找我麻煩。」陸離道。

  穆翎聳聳肩道:「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

  陸離靠著椅子,有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時間太短了,想要真的將這些人家擊垮是有些困難。不過無妨,我還有別的法子。」

  穆翎一臉懷疑的看著眼前的俊雅少年:什麼仇什麼怨啊。

  謝安瀾無奈地朝他攤手:無仇無怨。

  穆翎倒也不是真的在意這些人家會怎麼樣,畢竟商場上的角逐從來都不比朝堂上溫和多少。穆老太爺過世,穆家落敗的時候,這些人還不是一樣對穆家虎視眈眈。就是穆家捐出去的那些產業,也有不少落入了這些人的手中。他拐個彎拿回來怎麼了?又不是沒給錢。

  謝安瀾倒是有些替他擔心,「大哥,你和蘇會首合作,理王那邊會不會對你不利?」

  穆翎淡淡道:「你以為理王當真信任我麼?更何況,在商言商,我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他的人?」謝安瀾想了想,那得是理王講理才行,若是理王不講理隨意遷怒,你再理直氣壯也沒有辦法。

  陸離伸手握住了謝安瀾的手輕輕拍了拍,道:「不用擔心,東方靖不敢輕舉妄動。」

  謝安瀾挑眉,陸離淡然道:「現在陛下正緊盯著東方靖和高陽郡王,若真的鬧到明面上來了,他只會想方設法的跟那些人撇清關係。何況,這些人背景也不太乾淨,我只怕東方靖不敢認。」

  兩人齊齊看向陸離,陸離這個背景不乾淨肯定不是說那些人是什麼山賊土匪殺人越貨什麼的了。

  陸離道:「這些人…暗地裡或多或少都跟胤安,西戎這些國家有些聯繫。」

  穆翎眼皮一跳,忍不住皺眉道:「這麼多?」

  陸離搖頭道:「並不是說他們真的通敵叛國或者是眼線探子。但是這些國家的探子無孔不入,這幾家正好都有他們的人,或者跟他們有些交易聯繫而已。」穆翎這才鬆了口氣,雖然看昭平帝沒有多順眼,但是穆翎畢竟還是不希望東陵戰亂四起的。更不用說被敵國入侵民不聊生了。

  陸離道:「京城裡確實有不少探子細作。」其實這是每個國家都無法避免的,東陵在別的國家也同樣有不少的細作。只是昭平帝二十多年來對政事並不盡心,更沒有什麼開疆拓土的雄心壯志,或許還有幾分以為東陵就是天下至強的自信自傲,這方面自然也就放鬆了許多。這幾年東陵的探子在外面幾乎沒有帶回過什麼有用的消息。

  穆翎和謝安瀾對視一眼,心中暗暗對昭平帝的作為搖頭嘆息。攤上這麼一個皇帝,朝臣們不知道多心累。就憑這一點,謝安瀾覺得他們都該對朝中那些大臣態度稍微好一些。至少他們在皇帝寵幸柳家,政事敷衍,喜好享樂的時候,還將朝堂平穩的支撐了二十多年沒出什麼大亂子。

  「公子!」一個管事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臉色有些不好。

  穆翎皺眉,有些不悅地道:「什麼事?」

  管事沉聲道:「啟稟公子,沈小姐來了!」

  穆翎道:「我不是說過,我的傷……」

  「公子,沈小姐說有人看到你親自去拜訪陸家了。」管事無奈地道,穆翎側首看向謝安瀾和陸離,謝安瀾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穆翎嘆氣道:「既然這樣,她難道還不明白我不想見她麼?」

  謝安瀾道:「或許她並非不明白,只是不在意而已。」

  必須說,不管沈含雙這個人怎麼樣,但是她絕對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

  穆翎嘆氣,「那就去見見吧,我也想知道她有什麼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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