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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玄蘇從未和她說過,她認真的樣子很性.感。

  不是那種肉.欲的吸引,更像勾引,她笑或不笑,都像表演,每一點動作都是在極力表現自己魅力,她享受目光注視,並且主動引導他們將視線投向她最為性感的地方,她的唇、她的眼睛,她享受對方羞窘的躲閃,並且為之自豪。

  這樣的氣質,謝玄蘇只在一位故去的女演員身上看到過,黑白影片中的一代嬌花,是需要很多金錢堆砌的魅力。

  “虞砂,好了嗎?”

  鄂語風鑽進來,打斷了他的注視,面前的虞砂卻似被驚擾,突然地收攏剛才神態,變得普通起來。

  她說,“等一下,好啦。”

  虞砂抬起頭,毫不詫異看著他,眨眨眼,謝玄蘇卻心頭一顫,奇怪的感覺讓他指尖控制不住動作,心臟劇烈跳動,他隱隱約約有個猜想,卻不敢問。

  虞砂是在勾引他嗎?有針對性的施以魅力,選擇性地誘惑。

  她對鄂語風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態度,雖然很微妙,卻能被察覺。

  虞砂不可能回答他,他也不可能問,只是兩人擦肩時,虞砂突然停頓,側著臉輕輕垂下眼睫,沒有任何話語,謝玄蘇躁動的心臟又不受控制,血液似乎全部聚到臉上,他的耳朵紅了。

  蘇千雲手藝不錯,大家吃了幾天都吃習慣了,酒足飯飽,六人三兩聚攏,湊在陽台看星星。

  鄂語風捏著一罐啤酒站到虞砂身邊,將開過罐的另一瓶鹽汽水遞給她。

  晚風綿長,吹得虞砂時不時捋起耳畔散開的碎發。

  鄂語風側著身看她,突然開口,“你這人還不賴。”

  虞砂哼了聲,伸出手對她勾手指,“拿來。”

  “什麼?”

  虞砂也不和她解釋,直接從她手裡抽出啤酒,“我不喝那東西。”

  鄂語風氣笑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歌星就少喝點刺激性飲料,好心當作驢肝肺。”

  虞砂抿了口啤酒沫,眼神投向夜空,這裡的星辰和海島相似卻不同,身邊陪著的人也不同,她不確定是人影響了心情,還是星星影響了人,她嫌鄂語風吵鬧。

  等了會,不見虞砂反應,鄂語風閒不住,繼續搭話,“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不等虞砂開口,她灌了口鹽汽水又絮絮道,“脾氣壞?嘴巴毒?不知好歹?我都明白,很少有人喜歡我,但那又怎麼樣......”

  她的語氣激烈起來,好像恨不得撲上去敲死反對她的人,卻偏要嘴硬,假裝不在乎,虞砂不經意笑了一下,將手肘壓在欄杆上,捏著易拉罐搖晃剩下的液體。

  “我會怕你們說閒話,我呸!有本事當面罵我!”

  虞砂等她罵完,才慢條斯理道,“你不過是將別人放心底的話說出來,雖然容易得罪人,其實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

  鄂語風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問,“你還記得我怎麼罵你的嗎?”

  虞砂側臉,半睜一隻眼,看樣子有點醉意,“記得啊,罵我的話我都記住了,你說我沒文化,白蓮花,做作,還有什麼......”

  她用指腹研住太陽穴,似乎真的在回憶鄂語風說過的話,鄂語風被她臊得滿臉通紅,連忙捂住臉,“好啦,我道歉,對不起,別想了。”

  虞砂輕輕笑,“不用道歉,你說的是實話。”

  鄂語風聽她口氣不像諷刺,也慢慢抬起頭,面前的虞砂清淡就像一朵雲,什麼都不能被她放在心裡,鄂語風見過不少死要面子、故作坦然的演員,卻是第一次見真的不在乎的。

  虞砂太可怕了,明明才十九歲就像活了半輩子的老妖怪,淡然到讓人害怕。

  聊天有點聊不下去,鄂語風硬著頭皮打算剖析自我來拉近兩人感情,順便讓氣氛不那麼尷尬,可她絞盡腦汁想自己的缺點,也就找到一個中性詞“想說什麼說什麼”。

  虞砂像有讀心術,掃視她一圈,慢慢開口,“你也就自私自利、衝動魯莽、愚蠢笨拙,牙尖嘴利等缺點,我知道你只是蠢,不是壞。”

  ......

  鄂語風被她氣走了。

  虞砂繼續喝啤酒,站在陰暗處注視許久的謝玄蘇終於走過來,站到鄂語風曾經的位置上。

  他清清嗓子,害羞開口,“虞砂。”

  虞砂瞥他,謝玄蘇就突然啞了音,組織好的語言一瞬間崩潰,他漲紅耳朵憋不出一個字,虞砂將她喝得還剩一點的啤酒遞給他,“喏。”

  謝玄蘇笨拙雙手捧住易拉罐,仿佛它是絕世珍品,虞砂將視線移向星空,心情意外好起來,她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了,她的笑容讓謝玄蘇驚慌失措,更用力擠壓手掌下的錫皮罐,發出嘎吱的聲響。

  “不喝?”

  虞砂不看他,謝玄蘇也慢慢冷靜下來,指腹磨著罐身,很小口舔了下,耳朵又紅了。

  不過共用一瓶水,以前不是沒有過,只是因為某個期望,謝玄蘇整個人都泛起粉色泡泡,他嗓子很乾,他想問虞砂是不是喜歡他?如果她回答“是”,他一定會告訴她,他愛她。

  虞砂略微仰起頭,將披散的頭髮順到肩後,她確實是故意的,她是在勾引他,她給謝玄蘇一個暗示,她可能喜歡他,這樣滑稽的手段讓昏了頭的謝玄蘇辨不出真假,一頭扎進粉色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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