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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下來?”

  虞砂拍拍戲袍上的灰,又仰面問她,“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是更危險?你不下來我可走了。”

  全程拍攝,虞砂甚至能看到牆壁上移動的攝像頭,這種地方有什麼好害怕的?

  旁白哆哆嗦嗦,“你等會,我馬上下來。”

  虞砂趁著她磨蹭,四下環顧,普普通通的地窖,角落也沒有堆放什麼東西,只有空落落一張床,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血紅龍鳳戲袍,虞砂蹲下身,伸長手臂在床底摸索著,終於,讓她碰到一個什麼。

  “搭把手,這裡面有東西。”

  旁白死都不肯過來,昏暗的地窖只有一盞油燈,惶惶中,虞砂半張臉陷在黑暗中,近看只有鼻尖一點輪廓,見虞砂舉動困難,她咬緊牙,猶豫著挪了半步,將自己腰間的挎包丟給虞砂,“你試著用我的包帶勾一下,弄髒沒關係,我擦擦就行。”

  虞砂也不客氣,她身邊還真沒有趁手的工具,旁白的包帶上有個掛扣,剛好可以充當鉤子的作用,虞砂試了試,終於鉤出一個什麼東西。

  雖然髒兮兮的,卻能看出是一串材質上佳的珍珠項鍊。

  旁白眼睛尖,出聲提示,“虞砂,裡面還有個小盒子!”

  虞砂摸出打開一看,只有空蕩蕩一圈凹陷,明黃色的錦綢,估計是裝珍珠項鍊的禮盒。

  “檀木的,上面刻著......與子成說。與簪子是配套的,應該也是新娘子的東西。”

  鬼新娘的禮物。

  虞砂二話不說直接將項鍊戴在脖子上,她左右擺弄著,旁白開口提醒,“鬼新娘的東西,你拿不好吧?”

  就這麼戴上了?

  虞砂輕輕一笑,“一會兒我還要穿上這件嫁衣呢。”

  旁白捧臉,無聲尖叫。

  虞砂解釋,“你是旁白,你說過的台詞應該有個大致印象。你說女僕代替她坐到那個位置,我們是不是可以類推,女僕代替她嫁給某個人。你說女僕已經得到報應,她活了二十一年......結合說話的木偶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測,坐在花轎里的那個紙人可能不是她,而是被懲罰的女僕。”

  木偶人要求虞砂幫它們報仇,又威脅虞砂,要把人殺死,做成木偶。可見,木偶人在設計中曾經是活人,那麼紙人可能也是活人,坐在花轎里的活人,虞砂所了解到的出場人物也就寥寥數人,所以大膽推測,紙人就是女僕。

  旁白是看過台本的,並沒有說什麼反駁。

  虞砂猜得差不多,見旁白這幅模樣,她明白自己猜對了。

  “既然紙人不是真的新娘,我為什麼不能替代她?”

  說著,虞砂當真勾著紅蓋頭遮住攝像頭,轉過頭詢問,“幫我穿上好不好?這件衣服蠻麻煩的。”

  旁白還能說什麼?

  半刻鐘後,穿戴整齊的虞砂原地轉個圈,旁白幾乎看呆了,精緻刺繡包裹她的身軀,探出的一雙手臂在鮮紅水袖的襯托下更加白皙,她還沒有化濃妝,清寡的面上只有烏黑的眼珠、淡粉的嘴唇,遠觀近看,都是一種味道:江南的水汽。

  秀雅在外,熱烈融內。

  “接下去你打算幹嘛?去追花轎?”

  虞砂打了個哈欠,拽下紅蓋子遮住臉,就這麼往床上一躺,“今天也不早了,咱們休息吧,明早起來,看看情況......”

  她的話說了一半,含糊咽下幾個字眼,旁白還想追問什麼,卻發現虞砂睡著了。

  .

  謝玄蘇從夢中燥醒,抬手看表,才凌晨三點半,遠處隱隱約約望到太陽,只有一絲,卻給了整個天空光亮。

  他從原地爬起來,喝了瓶跟拍遞來的水,“咱們現在出發吧,中午太熱。”

  跟拍一言不發收拾東西,才醒的人都不怎麼喜歡說話,謝玄蘇又站了會,突然揉了把臉開始思念起虞砂,也不知道她現在做些什麼,是不是還習慣?

  尋找卜興文的路上,謝玄蘇一直低垂著頭,跟拍也沉默緊隨在後,兩人一前一後,仿佛兩隻幽靈,語言不通,種族不明。

  卜興文自然不知道謝玄蘇的目的,興奮接待了他一盒泡麵。

  “玄蘇,你先休息一下,造船的事情不著急,我已經搓好稻草繩,一會兒把竹竿綁死就行。”

  卜興文稱呼他——玄蘇。很多人都稱呼玄蘇,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念虞砂的“阿玄”。

  謝玄蘇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他略顯沉默點了點頭,卻還是坐在枯木根上,幫著卜興文繼續搓草繩。

  時間過去很快,太陽升起、懸空、降落,臨近16點,謝玄蘇才幫著卜興文弄完竹筏,他們找個淺水區試了下水,覺得合適,節目組送來新任務條【尋找被綁架的幾人】。

  尋找不是救出,幾人?

  謝玄蘇心裡猜個差不多,虞砂那邊一定逃出去了,看著卜興文興奮撐著竹竿,似乎想靠著這隻竹筏渡到小島另一端,去原來的地方找自己老婆,謝玄蘇就當不知情。

  精疲力盡的卜興文終於撐到小島另一端,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籠子,滿地狼藉。

  “我老婆呢——”

  累了一兩個小時的卜興文看上去有些崩潰,抓住留守的綁匪就用力搖起來,“她們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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