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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材準備好了還有修剪旁枝等工作,能找個地方坐下,謝玄蘇也慢慢放鬆神情,開始拿虞砂開玩笑,虞砂連連擺頭,“哥,你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你忘了我流傳最廣的那個鬼畜視頻,‘別愛我,沒理由’,你是我哥,我不想傷害你。”

  虞砂被黑主要原因還是德不配位,她的實力太差,卻C位出道,讓人看不起。

  “你公演我也聽了,有進步。今天再試一試吧,跟拍老師,咱不錄了,你就唱給哥聽聽。”

  虞砂捂住臉,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唱了?”

  虞砂早有想法讓大眾慢慢改變對自己的印象,只是最近很少有發揮機會,現在有一個面向大眾的綜藝節目為平台,虞砂躍躍欲試。

  唱太好會顯得早有準備,她想了想挑了首自己出道夜唱的歌,非常認真唱完整首歌。

  謝玄蘇捂著臉笑,“唱得挺好的——”

  跟拍也在笑,確實挺好的,音域穩准,吐字清晰,就是虞砂故意變了調,聽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像垂死的百靈鳥,清醒又壓抑。

  虞砂也跟著笑,他們不知道這是屬於虞砂的獨特唱法。前世,每一次演唱會後她都會用這種腔調變調一首歌,作為給粉絲的謝禮,她是出了名的甜嗓,故意壓低音,反而有腐爛的魅力,雖然腔調古怪,卻比原唱更加洗腦。林卓玉不懂她的惡興趣,說了她很多次,可慢慢地,她也開始接受虞砂的唱法,有時候也會交流經驗。美麗不一定是完美無瑕的,有時候摧毀也是美麗。

  謝玄蘇笑夠了,神態認真起來,“你變了升降調?C調為基礎,你去掉前面的音型?”

  虞砂垂下頭笑,“哥,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隨便唱唱的。”是的,不僅變了調,她還試著將樂譜換曲列,她的腦子排列的不是歌詞,而是一個個亂七八糟的符號,她唱一句,符號就依照序列變一次。

  在框架內隨心創作,只要她願意,隨便一首曲子,她可以換數十種唱法。

  謝玄蘇垂眸掰開樹枝,突然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

  虞砂“受寵若驚”,十動然拒,“哥,你教我屈才了。”

  她並不把心思放在唱歌上,在這個世界,只要你貼上流量明星的標籤,普通大眾就會本能排斥你的作品,即便你的作品還可以,但事實就是,流量明星還是靠自己粉絲養活,很難進入大眾視線。

  謝玄蘇似乎明白什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唱歌就會盡力唱好,有沒有人欣賞根本不在意,虞砂不是他,也不可能像他。

  她急功近利,不擇手段。

  兩人根本不是一種人,謝玄蘇是太陽,虞砂卻是暗物質,當她露出本性,所有被她偽善面孔吸引的人,都避之不及。她欣賞謝玄蘇,卻不敢成為他。

  “差不多了,咱們試著將它們堆成三角形吧。”

  木材太少,沒有專門固定用的鐵釘,只有少數藤蔓,虞砂已經不敢奢求好看,只祈求它別在風雨中散架。

  謝玄蘇幫了大忙,男女力氣有差距,大部分工作都由他包下,不管怎樣,好歹在夕陽完全沉下山時,拼湊出屋子的輪廓,虞砂半跪在地上,將樹幹更深插進沙子裡,幫謝玄蘇捆綁頂端結構。

  他們找了很多棕櫚葉,乾枯的、殘缺的、新鮮的,各種各樣,虞砂拆了自己的毛巾抽出線,作為簡易的繩子,一圈一圈繞在樹幹上,試圖填滿葉片與支架的空隙,一層不夠,就兩層三層,最終呈現在月光下是仿若綠色蠶繭的大個三角形,很醜,可好歹算個臨時庇護所。

  一開始兩人就沒有想過弄個門,費了老大勁才從一個稍大點縫隙里鑽進去

  “悶熱。”

  謝玄蘇皺著鼻子,虞砂也有些受不了植物憋悶產生的氣味,“下雨可能會好一點,有水氣滲進來。”

  讓她在屋子裡開個洞她是不願意的,他們是用這個屋子來擋雨,虞砂恨不得每個縫隙都捂得嚴嚴實實,“天氣晴朗咱們還是睡在外面,這裡容易窒息。”

  人在裡面根本無法站立,只能勉強蹲著,就算躺下,高個子的謝玄蘇也必須要蜷縮身體才能勉強擋住小腿,個子稍小一些的虞砂也不能說睡得很舒服,只能說比謝玄蘇要好一些。

  兩人試著換姿勢,虞砂坐在地上抱住膝,腰可以挺直,身體也能靠在木架上,比躺下舒服多了。

  “可以坐著睡,我剛才感覺到有風在吹我的背,這裡還是有縫隙,咱們待會再去撿一些大葉,將它完完全全蓋住。”

  謝玄蘇用手撐起上半身,伸展脖頸將下巴搭在虞砂的膝蓋上,像沒骨頭般伏著她的小腿對她微笑,“你一直都那麼精力充沛?”

  兩人身體相貼,熱量一點點滲來,虞砂心中一動,再看謝玄蘇眼裡乾乾淨淨,她收起污穢的心思,身體略向後靠,“你一說我就有點累了,剛才一直緊繃著,總想著會被淋成落湯雞也就沒心思考慮其它。”

  兩人齊齊打了個哈欠,貓一樣半閉眼。

  虞砂與謝玄蘇並沒有相似的外貌,卻有相似的神情,靜靜貼在一起,就像一大一小兩隻貓。

  “休息吧,我也累了。”

  謝玄蘇當真閉上眼,就想伏在虞砂膝蓋上睡著,虞砂伸手去捏他的耳朵,順著耳垂向下扯,“不能現在睡著,先去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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