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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威脅沈翮,若是將這事再捅出去,遭殃的就不止是幾戶,竟見他不應,竟是將他生關了幾天,給足了教訓才放出來。
穆奚聽得一愣一愣,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又心生幾分異樣。
“我原意南行,向尋到官府,再不濟便是回沈府。”
他閉上眼,道:“還未走出多遠,與那劌密八皇子偶遇,他問我來處,聽了後竟蠻橫地將我抓到他們的車隊中。”
難不成八皇子是感應到男主迷之力量,想要努力往主線靠靠?
隨著沈翮的講述,慕容悅顏的另一面逐漸顯出了輪廓。
他似乎……並不是只是為了好玩,才繞道來兔緣村。
沈翮的意思是,慕容悅顏對他經歷的那場火災十分在意,問了他許多細節。
根據沈翮的回憶,他與慕容初遇時,對方並未與車駕同行,僅是單領著幾名護衛,騎馬行動。
就像是從某處趕來。
“他居然到過魏地,再從魏繞回劌密與西唐的邊界,從兔緣村取道西唐。”沈屹
“難道魏地的夜鬼與兔緣村有關?”
穆奚雖這樣問,心裡已經將它們兩處關聯。
是什麼驅使著慕容在版圖上曲線繞彎,走位風騷
然而這些慕容是決計不可能與沈翮講,他只是發揮他自以為能與人拉近距離的熱情,將半路撿來的沈翮認做好友,帶他來了兔緣村。
“我怎麼感覺,這回與在沈家的情況截然相反。”
琢磨了一陣,穆奚扯了扯頭髮,道:“上一回,我們什麼都不曉得,只能跟著趙呈安的安排走,現在咱們知道不少東西,還有各種消息,怎麼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
沒有突破口。
穆奚凝思片刻,忽然一拍桌子,沈屹與沈翮齊齊看她。
“我們不如也來一次‘爆炸’。”
“什麼?阿奚,你昏頭了!”沈翮滿臉詫異,“那是會出人命的啊。”
穆奚擺擺手,“不是真的爆炸,是一次‘出其不意’。”
眼下的情況太過複雜,光是祝家裡就牽扯到好幾種猜想可能,向外廣散出無限大的危機,但那又全部歸於空想,他們拿不到任何證據。
既然如此,不如嘗試快刀斬亂麻。
“覃門的人在村外勸阻,只是臨時策略,不能長久,而祝沾衣一家又是在兔緣村里走不掉,只要他們還在,傳說還在,就說明為我們所不知的那個‘計劃’仍在蓄意。”
不論始作俑者在不在兔緣村,祝沾衣的動向就能揣摩出他幕後指使的意圖。
從祝沾衣當上兔緣村村長,到姻緣傳說傳遍諸國,足以證明他們想要打的是持久戰。
精心布置,造勢惑人,這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布置。
持久戰最怕什麼
那就是意外。
穆奚想要製造的就是這樣一個意外。
她將設想說與他們聽,沈屹聽罷陷入沉思,沈翮問了幾個問題後也開始思考。
這種感覺十分神奇,穆奚還是頭一次真正體會到,當自己的主張提出,有人能夠認認真真去考慮其可行性。
穿到書里穆奚才切身體會到話語權的重要性。
好似在從前讀過的小說里,女主講話,都多少有人應和,那也許是因為女主本身位高權重,或是所謂“金手指”的一個微弱體現。
在這裡,穆奚的穿書對象是個庶女,不具備前者的條件。
在發生大事時,她發現以她的年紀,地位,見識,以及能夠調度的資源,所能掌控事件的廣度,都不足以讓她能提出真正有價值的看法,也無機會。
之前覃山柏讓他們說出見解,假如沒有長輩的許可,他們甚至連留下來都做不到。
沈翮這位原男主還至少有沈家大公子的身份頂著,日後西唐再拉攏他,這就是他自身的價值。
穆奚沒有和他同行,選擇的是與她境況類似的沈屹。
沈屹的身世唬人,卻與他自身的志向相背離,他的目標是一個結果,那註定是靜止的,平和的歸屬,而非具有沈翮以後發展的無限可能。
於是他與穆奚幾乎是一個層面的人。
出了大事有長輩頂著,僅能做的便是跑跑腿,去捕獲微小的細節。
唯一讓穆奚慶幸的是,這個世界並不過分歧視女子。
她至少還有能參與進來的機會,同輩人里也能有人會去對她的建議加以分析和思考。
“阿奚是想找殷青,讓他以保護穢密皇子為由,封鎖兔緣村?”
沈翮眯起眼,“這樣一來,幾方勢力可能都會蠢蠢欲動。”
兔緣村維持詭異的平靜太久,現在慕容哈的來到,就是所有人沒有意料到的變數。
“慕容悅顏來的蹊蹺,假若阿雲那邊是因為兔緣村的一些緣故,那麼我們可否推測,兔緣村在醞釀的東西,有了變化?”
“詐?”沈屹低聲道:“看他們是不是會亂。”
那些人出手的對象是零散的靈巫,便是因為零散出行兔緣村的靈巫,往往是門派中實力不強的一批。
兔緣村的土地限制靈巫的鎮術,放他們進來,戰鬥力甚至還不如干農活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