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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奚突然就沒了食慾。

  沈屹出生皇家,禮儀教養應當是受過嚴苛訓練,宮中的女子已是將禮節做到了極致。

  後來去了沈家葉門大戶,他見識過的樣貌上佳,多才多藝的姑娘必定不占少數。

  而自己貌似除了是穿書過來的一個現代人,也沒什麼其他出彩的地方。

  做朋友時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一旦關係發生了改變,就總是更在乎些對方的看法。

  就說談感情比較麻煩,喜歡想東想西的。

  不論在哪個時空,過往所處的環境都會給不同人帶來不同的影響,穆奚也不知道沈屹究竟覺得他們哪一點般配。

  那番表白穆奚如今想來,甚至都有幾分虛幻。

  愛不需要理由嗎?

  愛需要理由。

  沈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掌心,“胡思亂想什麼呢?”

  “吃太撐。”穆奚回捏他一下,“沒事。”

  沈屹右手拿筷子夾了穆奚方才所說的肘子肉,沾了醬放在碗裡吃了口,又去夾來幾片,說:“確實不錯。”

  “哎,如果現在沒人,我還真想抱你呢。”穆奚微側身子,低聲道:“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大清楚。”

  那頭冷聽荷和柳碧聊得正歡,柳碧其實比穆奚大不了幾歲,但因冷聽荷的偽裝,加之言語活潑,柳碧也當她是個大一些的阿姊。

  “阿柳好福氣的,得祝公子這般良人,多少姑娘都羨慕不來。”

  柳碧紅了臉頰,微低了頭伸手將耳邊的碎發拂了拂,又抿起唇笑,這動作實在溫柔地緊。

  從前小說里有這般的描寫,看得多了就覺得做作,可柳碧氣質過人,穆奚並不覺得有多少矯情的成分。

  大抵是她過的真的很幸福。

  可怎麼會幸福?

  和另一個女人分享愛,如果不是大夫人多年臥病在床,她還能這樣笑的溫柔如水?

  穆奚或許並不能理解這個世界的感情,可它就是這樣合情合理存在。

  無法質疑,難以判斷。

  “夫君他待我很好。”柳碧道:“許是托神明的福。”

  “是啊,兔緣村的神明真靈。”冷聽荷閒聊一樣把話題拉到了兔緣村的傳說上,“祝公子上達神明,也是如此才得了佳人。”

  “當不得真,那不過是外人的傳言罷了。”

  柳碧輕輕嘆氣,“傳成那種樣子,我是不能不在意的,可是也敵不過一人一言。”

  “哦?那真是無奈啊。”冷聽荷搖頭,“流言不可不防,曾經我與心上人,也是因那眾口云云,錯過了機緣。”

  穆奚凝神,人都說在謊言中總是摻雜真話,冷聽荷這是在講自己的愛情麼?

  冷師父搖頭惋惜:“可惜我那心上人最後被情敵掌門叉死了,不然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吧。”

  ……好一出恩怨情仇的話本,穆奚前兩天還在和冷聽荷討論某位大手新寫的書,咋就是這麼個套路呢。

  “其實姐姐可以再求姻緣,夫君定然會幫姐姐。”柳碧看向穆奚,“兩位妹妹也可一試。”

  幾人聊著聊著,天色漸沉,阿柳主張將他們留下來小住。

  祝家就像是偏愛小巧玲瓏的設計風格,穆奚暫住的屋子並不大,可算是她住過的最舒服的地方。

  入了夜,祝沾衣請他們去院中賞燈。

  原本穆奚以為所謂賞燈不過是託詞,隨柳碧走到後院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院落里本就扶了各色應季花草,即使嚴冬也不減顏色。

  枝頭懸著宮燈,迴廊隔步串著紅燈籠,令夜色清幽之中藏著幾分可愛。

  祝沾衣心情不差,也許是殷青與覃山柏的醫術確實對夫人有幫助,他如同每一個酒桌上遊刃有餘的商賈,敬酒和說辭都滴水不漏。

  祝家的燈會連下人的可以參加,穆奚發覺祝家的下人日子過得未免太好,各個衣著不俗,沒有媚骨,不傲慢,都像是精心選擇,刻意培訓過一般,舉手投足間有奇異共通感。

  就像是一種氣質的人都聚集在這裡,吃酒玩鬧,好不和諧。

  夜裡穆奚沒膽四處走動,只在一個丫頭進來送水時嘮了幾句,丫頭十幾歲模樣,倒像是應付人的老手,客氣禮貌到什麼都談不來。

  次日祝沾衣外出,留他們在府上多待一天,冷聽荷以要看看兔緣村的風土人情為由,領著穆奚往街上去。

  只是這次同行的多了一人。

  殷青換了身衣裳,將手爐揣著袖中,朝他們輕輕點頭。

  “昨日一見多有不便,還請冷靈巫見諒。”

  冷聽荷難得沒有吐槽兩句,竟是恭恭敬敬給殷青問好。

  殷青含笑受了,請他們到茶樓一敘。

  早先沒進行完的大咖對談徵地轉移到了茶樓。

  穆奚隨冷聽荷先進到雅間,高層一臨窗間,縱覽了兔緣村和遠郊的湖泊,牆壁掛著文人書畫,角落是賞玩的珊瑚與盆景。

  香爐薄煙裊裊,小火爐上溫壺本地的特色酒,三兩碟小菜,殷青果真是個會享受的人。

  這一間在物價飄高的兔緣村決計不便宜,穆奚戰戰兢兢喝著茶,每喝一口都像是在喝金子。

  過往穆家日子過得雖比平頭老百姓要強,卻絕不會奢侈,甚至連富貴都僅是夠了個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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