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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果然是沈翮的後院,他們辦事倒是利落,將姑娘們往屋子裡一丟就收手了事。
渺渺昏迷不醒,穆奚也不敢隨意搬動她,只在落了鎖的屋內翻箱倒櫃,看看能不能找到防身的工具。
穆奚並不能想明白沈翮到底想要幹什麼。
但將女子關在屋內,這意圖就不言而喻。
聯繫之前的甜酒,穆奚不由大為困惑,她已經答應了成親,還裝作十分樂意的樣子,為什麼沈翮還是鋌而走險,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她綁來。
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喘息,穆奚立即警覺,將窗戶紙戳了個洞。
然後穆奚在心中罵了句髒話。
這句髒話一定是高度打碼,實在是很不中聽。
窗外的畫面不知比這句髒話要糟心多少倍。
沈屹身後緊緊貼著一根迴廊的柱子,雙眉收成川字,他微低著頭,一片濃重的陰影將他的神情掩蓋。
“阿屹,你也不舒服麼?”沈翮用柱咚將三姑娘圈在他製造出的昏暗下。
晚霞被地平線吞沒,幾縷餘光將院落罩在昏沉的色調內。
他們個頭相仿,這就不方便低頭吹氣兒的動作,但也並不妨礙登徒子的惡行。
沈翮瘋魔般摸上高挑女子的臉頰,穆奚在側面看見沈屹捏緊了拳。
奇恥大辱啊,穆奚換位思考,我要是沈屹非得讓他斷子絕孫不可。
不好——
穆奚屏住氣息,突然緊張起來。
只見沈屹雖是捏了拳,卻又像是體力不支。
沈翮兩指捻開“她”的前襟,沈屹一把抓住他的手,對方順勢吻上她的指尖。
這特麼太不是個東西了!
穆奚將方才找到的硯台提溜在手裡。
突聞窗外又是一聲低呼,沈翮橫抱起沈屹,向關穆奚的屋子走來。
穆奚往椅子上一躺,閉眼裝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屹:今天不想說話。
穆奚:理解,來,不委屈,咱們給他一記斷子絕孫腳!
第9章 搏鬥
心臟跳動頻率失控,穆奚幾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憋過氣去。
刺激,太特麼刺激了!
她咬咬牙,腦子裡像是開來了一輛大火車,鳴笛還跑得賊快,將能稱之為“邏輯”的東西撞了個粉身碎骨。
但一句話在她心中久久不能泯滅。
——沈翮你個殺千刀的!
迴廊頻頻風鈴搖擺,衣袖抖動掠起的空氣,以及沈屹低沉的呵斥,已經全數淹沒於狂躁的心跳聲中。
穆奚渾身僵直,甚至不敢睜開眼。
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在無限放大,她幾度產生錯覺,是否會因這聒噪的氣息讓沈翮察覺異樣。
偽裝昏迷是項技術活,遠沒有小說里寫得那樣簡單。
她忽而生出一種恐懼。
拋入異世和漂流到無人荒島竟是如此相似,穆奚首次體會到什麼叫“孤立無援”。
極端的無助中穆奚想到了她的母親。
媽媽也許正在尋找她失蹤的女兒,又可能像無數穿越小說的情節一樣,在那個世界她意外身亡,更糟一些,她會在所有人的記憶中被遺忘,時間暫停,抹去存在的過去以及未來。
穆奚在瞬息間明白沈屹的心情,那是如果不去找個理由將過往見證,就會真正陷入漂泊無根的深潭。
這些想法都在剎那間發散,如同蛛網破碎,織絲的動物墜落塵土,穆奚微微側過頭,將壓在身後的硯台握緊。
在她呈現一條細縫的視野里,沈翮一腳踹開了門。
穆奚早就在心裡把沈翮罵了個千千萬萬遍,連帶問候沈家各路親戚,如果這時候她還認為沈翮是書中“主角擔當”,那不如直接把腦袋摘了去當球踢。
門洞大開時,沈屹一眼就看見躺在椅子上,一副歇菜樣兒的穆奚。
哎,全軍覆沒。
沈屹想著,同時停止了掙扎。
沈翮滿意地在“她”額頭磨蹭了三回,沈屹看了眼地面,仿佛瞧見滿地的雞皮疙瘩。
掃一掃能堆成小山包那種。
可神奇的是,沈屹這邊掙扎一停,目睹全程的穆奚反倒冷靜了下來。
他們雖然管沈翮一口一個失心瘋叫著,但這並不代表他確實就是做事不顧後果的癲子。
至少在目前看來,他命人綁穆奚就帶有很強的目的性,對於唾手可及的東西還帶有偏執色彩,這與正常的思維方式極度不符。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想要理由穆奚得到什麼,或者說他本身就是要借穆奚為跳板,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這一要求絕對不會得到未來妻子的同意,所有才會出此下策。
“你——”
穆奚現在一聽動靜就想哆嗦。
就現下情形來看,沈屹這個一直“置身事外”的三姑娘最後還是被攪和進來,可能性無非有三。
一是他早就露餡了,沈翮對自家妹子根本不信任,二便是在穆奚離開的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里,沈屹對沈翮說了什麼試探的話,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至於三……
脆皮鴨里先睡再愛的情節不是沒有,相愛相殺穆奚也是看了不下二十本,可這一旦轉成了現場直播,意義就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