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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語。
說來說去,都是在說顧盼不要臉。
仿佛自己就睡在顧盼的床底,將顧盼和滿春樓的床事編的像模像樣。
被困在假山後的顧盼又生氣又無奈,鍾硯俯身低頭,在她耳側咬了兩口,附在她柔白的頸窩,啞著嗓子低低的笑,“她們讓我敲碎你的腿骨。”
鍾硯揉著她的腰肢,彎唇道:“我怎麼捨得呢。”
第三十四章
旁人的閒言碎語對顧盼也沒多大的影響, 生氣之餘,她覺得顧蘿逮著機會就孜孜不倦黑她的模樣有些好笑。
假山石塊硬邦邦的, 硌著後背很不舒服。
顧盼垂著臉, 眼裡含著要冒不冒的淚花, 眼瞼輕垂遮住顫顫水眸,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可憐巴巴,她小聲說:“腰疼。”
鍾硯打量一眼,緩緩鬆開她的腰肢,垂落的眸光安靜凝視著她雪白的脖頸,許是方才兩人貼的太近,她的脖子也漸漸染上羞答答的粉意。
低垂眼眸, 安靜站在原地像個性情溫順的仙女。
乖乖聽話的那種。
鍾硯抬起拇指, 輕輕將落在她肩頭的碎發撥開, 少女的身軀顯然一僵,表現的並不是很自然,好像還有些無法言表的抗拒。
鍾硯收回手指,漫不經心說道:“走吧, 出去看看。”
顧盼依然低著頭,軟白後頸恰好顯露在鍾硯晦暗的視線之中,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深, 她都毫無察覺, 只是輕輕拽了拽鍾硯的袖子,說:“唉,算了吧, 不去了。”
一張嘴說不過十張嘴。
況且大家都是體面人,若是她此時出去了,顧蘿她們當著她的面也不敢說外頭傳的那些不好聽的謠言,肯定嬉皮笑臉裝作無事發生上前來牽她的手,順便再道一聲姐妹。
鍾硯握著她雪白皓腕,“我記得你不是隱忍的性子。”
他偏過臉看了眼顧盼,彎起嘴角,低笑著說:“走吧。”
原書里的顧六小姐的確不是隱忍的性子,旁人罵她一句她能不重樣罵十句回去。
論吵架就沒有輸過。
而顧盼在外人面前也不像對鍾硯軟綿綿不敢開罪的模樣,言辭犀利,說話也刻薄。
方才推辭的那句,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當著鍾硯的面,她也不太方便同別人吵架,需得顧忌身份教養,還有在鍾硯面前溫婉柔和的性格。
“那就去看看吧。”
還是顧蘿眼尖,率先發現從不遠處走過來的他們。
她的眼睛先是望著顧盼,慢慢的就轉移到她身邊的男人臉上。
哪怕在鍾硯風評最差時,也沒有說他長得不好看。
病美人說的大概就是他這類人。
且鍾硯身上風光月霽的氣質是旁人都學不來的,眼神瞧著冷冰冰,似乎又含著敬意,無情似多情,讓人慾罷不能。
顧蘿幾個月之前還私下裡嘲笑過顧盼嫁了快死的無用之人,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後局勢就變了。
鍾硯看上去不僅不會死,還步步高升,快一步登天了。
顧盼一出現,涼亭之下七嘴八舌的女人通通收了聲,內心多少有點忐忑,心中默默揣測他們夫妻二人有沒有將方才的閒話聽進耳里。
顧盼笑眯眯的望著從開始說到最後的陳姑娘,問:“你們剛才說什麼說的那麼開心,隔的很遠我都聽見你們的笑聲了。”
陳姑娘當著面是不敢口出惡言的,她就只敢在背地裡說兩句罷了。
她笑的很難看,“也沒說什麼。”
顧盼改了平時不依不饒的驕矜作風,先是嘆了口氣,隨後臉上擺出十分委屈的表情,嗓音也軟了下來,夾雜著嗚嗚嗚的哭聲,“陳姐姐,我聽見你放才說的那些話渾身發抖腦門泛涼,眼淚跟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嘩嘩往外流。”
陳姑娘:“.......”
鍾硯眼角彎成了月牙狀,輕挑眉峰,沒有吭聲,繼續看她表演。
顧盼捂著胸口咳嗽好幾聲,臉色蒼白,身材單薄,搖搖欲墜看著就讓人揪心。
她柔弱的仿佛能被風吹跑,纖細手指輕揪著鍾硯的衣袖好像這樣才能勉強穩住身體,她哭的有幾分做作,“我和阿硯早就心意相通,婚後相處和睦,也不知道你說我去滿春樓......嫖的傳言是從哪裡聽來的?”
顧盼裝模作樣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用顫音繼續哭訴:“你還說我是喜歡那.....那些人的伺候,敢問你可曾親眼見到我與他們同床共枕了?拿不出證據可千萬不要亂說話。”
陳姑娘臉上忽白忽青,總之很不好看就是了。
她從前覺得顧盼那個趾高氣揚欺負人的潑辣樣討人厭,沒想到顧盼一改往日路數,開始賣慘裝白蓮。
陳姑娘忍不住說:“我沒有看見,可有人看見了。”
顧盼追問:“有人又是誰?你說出個名字,我去同他對峙。”
陳姑娘聽到的消息早就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加工,她自己也知道不得當真,但就是要拿來詆毀顧盼。
“我也記不得了,你不必小題大作。”
“那我今日若是說陳姐姐已經同別人私定終身,你作何想法?”顧盼唉了一聲,抬眼看她,又說:“陳姐姐,我原來真的很喜歡你的,你今年都十八了還沒嫁出去,我這半年每逢去寺廟燒香拜佛都有替陳姐姐祈禱,但我沒想到你這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