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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艷動人的少女,站在日光花叢下,一襲紅衣,笑聲爽朗,笑起來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那是趙煥章見過最美好的畫面。

  鍾硯和趙煥章這次交談算不上愉快,有片刻,他是真的動了怒氣殺意的,趙煥章哪來的臉面對他的事指手畫腳呢?

  他早該明白,趙煥章對顧盼真有萬千澆不滅的濃情,這才到哪兒就坐不住了。

  其實這樣也好,將來趙煥章因為顧盼死了也不冤。

  回府途中,鍾硯被攪起的怒氣漸趨平息,直至消失。

  他懶懶靠著背,閉目養神,過了沒多久,緩緩抬起眼眸,眼中殺氣前所未有的重。

  第三十三章

  顧盼其實不太記得昨晚去滿春樓喝多後自己都和鍾硯說了什麼, 腦海中的畫面模糊不清,朦朧只想得起個虛無的大概。

  印象最深刻的是鍾硯摁住她喉嚨時的畫面, 他的手指又細又長, 指甲修剪的乾乾淨淨, 骨節分明,用了一成的力氣,就有夠她難受的。

  鍾硯沒有真的要掐死她的意思,卻也同時讓顧盼明白,鍾硯不喜歡她,她以為的鐘硯對她的好感不過是自以為是。

  其實顧盼也不太在乎鍾硯到底喜不喜歡她,她願意為他做這麼多, 本質還是為了完成任務, 早日脫離這個垃圾的穿書系統。

  鍾硯像一朵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

  還是一朵長得比較好看的花。

  連著幾日的晴天曬化冰碴, 雪水順著屋檐緩緩落下。

  院前的玉蘭樹枝抽出鮮嫩的枝芽,蔥綠一片,生機勃勃,跟著春風搖曳。

  鍾硯走路時腳步聲極輕, 無聲無息,就連他什麼來的都不知道。

  他推開房門, 少女的背影倒映在他眼中。

  氣溫有所回暖, 顧盼這幾日在屋裡穿的就很單薄, 綢緞細膩輕薄,杏色長裙穿在身上添了些許懶怠之意。

  顧盼懶洋洋靠著椅背,面前摞了一大推的書, 她自然是沒什麼心思去看書,而是剝了一盤的瓜子,邊嗑瓜子邊在玩牌。

  一個人玩固然無聊,但也總比看那些怎麼都看不懂的書要好。

  長發潑墨般灑滿纖瘦的後背,衣領微開,肩頸露了小半,抬手間風情盡顯。

  天色已黑,皚皚月光恰到好處照在她玉白的臉龐上。

  鍾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緩緩皺起眉頭,似乎在認真想著什麼事情。

  她很美,這幅困頓懶倦的模樣更是千嬌百媚。

  可鍾硯還是想不太明白,難道僅是因為這張臉才讓趙煥章對她死心塌地?

  京城中若是非要找比顧盼生的還要漂亮的女人也不是真的找不出,況且鍾硯不覺得趙煥章會以貌取人。

  顧盼不夠聰明,也不懂如何討男人喜歡,做得出事說的的話也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

  鍾硯忽然間想起來,成親後他們第一次招架,顧盼就摔碎了他的玉佩。

  那個玉佩是他的祖母留給他的遺物。

  當時顧盼將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妝容艷麗,高高在上睥睨著他,紅唇輕啟,道:“我就是砸了你的東西,你能怎麼樣?一個破玉佩,還沒我髮簪上的一顆珠子值錢,看你的窮酸樣。”

  鍾硯當初覺得她噁心,犯嘔想吐,沒能忍住吐出了口血。

  他記憶中,顧盼撒潑挑事的模樣令人生厭,尖酸又刻薄,沒有哪一面討人歡喜。

  鍾硯現在已經不想殺她了,但也沒多喜歡就是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盼總算察覺到屋裡多了個人出現,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東宮送了請柬過來,邀我們去參加她的生辰宴。”

  思來想去,顧盼覺得還是有事說事比較好。

  鍾硯像早就聽說了這件事,“那到時一起過去吧。”

  男人的臉色平靜冷淡,燭光映雪,他皮膚白皙,淺色瞳孔中閃著淺淺的光,緩緩垂下眼帘,抿直嘴角,神色談不上冷漠,但也沒多生動就是了。

  他不笑時,大多數都是這幅寂寥疏遠的神情。

  顧盼抿嘴:“好。”

  她被掐了一次脖子,這會兒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致和他說些好聽的話。

  顧盼將桌上的瓜子殼收拾乾淨,伸了個懶腰,默默爬上床背對著他躺下睡覺了。

  接下來三天,鍾硯都沒回侯府,也不是故意冷落給她擺架子,而是真的忙起來。

  鍾硯手中多了一個大案子,江北一帶匪徒橫行,連著派了三任欽差大臣,都沒本事將匪徒剿乾淨,這幾個欽差不是死在去江北的路上,便是剛到任上就死於非命。

  江北刺史倒是覺得自己無辜,每張朝貼都在喊冤,哭訴自己也沒辦法也沒能力剿匪,隨後以剿匪的由頭,請求加派兵力。

  鍾硯好不容易捉到山匪頭目,不審都知道他與刺史乃是官匪勾結的關係。

  江北刺史不過是想借著剿匪的名義,暗自訓兵。

  區區一個刺史還不夠鍾硯費心思,刺史背後可是太子一族。

  慶元帝再怎麼喜歡這個兒子,恐怕也容不下這件事。

  可惜,這個土/匪頭目嘴巴太硬,撬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地牢內,鍾硯靠坐在太師椅上,對面被釘在刑架上的男人像剛從血水裡被撈出來一樣,面色慘白,渾身上下全都是傷,粗狂的面目被亂糟糟的頭髮擋著,露出一雙眼睛,眼中滿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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