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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盼仔細考慮後,想起她現在穿的是男裝,鍾硯都不一定把她認出來了,她慢吞吞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水潤潤的雙眸一眨不眨望著他,撒謊都撒的一本正經,極為認真,“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青年這張冰雪不化的臉,消融了幾分冷意,眼尾揚起的輕笑像嘲諷,轉瞬再看,那點嘲意又悄然化在笑容之中。

  鍾硯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臉,冷冰冰的眼神盯她不敢亂動。

  少女的眉眼極符他的喜好,眉是遠黛眉,眼似水波流轉,每一處都長在他的心尖,脖子纖細軟白,微開的衣領之下藏著誘人的鎖骨。

  顧盼沒站穩,呆坐在地。

  鍾硯也沒有要伸手扶她的意思,黝黑的眼珠平靜的望著她,嘴角彎了彎,問:“窈窈,你不是說自己生病了嗎?”

  顧盼心口一抖,好像痙攣了下。

  第三十二章 (三合一)

  五軍都督府中暗設刑堂, 鍾硯這幾天手上沒少沾血,動起手來毫不含糊, 倒是震懾了一批人。

  公務也算繁忙, 每日都在天黑後才回府。

  鍾硯也並非有意冷待顧盼, 不過是身上沾的血腥氣太重,亦有些疲倦,所以才在書房歇了幾天,怕血腥氣熏著她。

  這天也是難得傍晚便回了府,袖口不小心濺上了些許鮮血,皺了皺眉,沐浴換衣後已經天黑。

  他本來是要去書房看書練字, 腳尖一轉, 朝顧盼的屋子走了過去。

  房門緊閉, 屋內連燈都未點,烏漆墨黑。

  “怎麼不點燈?”尚在院外,鍾硯抬起眼睫,嗓子淡淡。

  碧青有些犯怵, 道:“夫人身子不舒服,說是想多睡一會兒, 不讓奴婢們打擾。”

  鍾硯的臉色冷漠蒼白, 唇抿成輕薄的弧度, “胡鬧。”

  他的眼神逐漸變冷,嘴角下沉,又問:“睡了多久?”

  碧青照實回答:“一個下午了。”

  鍾硯沉默, 抬腳闊步朝里走,語氣相當生冷,“她生病了你們也不知道替她叫個大夫嗎?睡個覺就能好,那以後都不必吃藥了。”

  碧青揪緊了心臟,他的話聽起來不溫不熱,似乎也沒有責備的意思,但隱藏著短短的煞氣。

  她趕緊道:“是夫人不許......”

  鍾硯不耐煩,打斷她的話,“好了。”

  碧青不敢多言,就怕說多錯多,再惹主子生氣。

  鍾硯的手指纖細而白,輕輕搭在門上嘗試往裡推了推,卻沒有推動,應當是被人從裡面鎖了起來,輕抿嘴角,沉默片刻,男人手上用了大力,“砰”一聲房門被人狠狠推開。

  他面無表情點亮燭台,光線散漫每個角落,鍾硯輕抬眼睫,視線將每一處都掃了個遍,屋裡空空蕩蕩,並沒有人。

  碧青立馬跪了下來,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她連顧盼是什麼時候溜出去的都不知道,還真的以為人在屋裡睡了一個下午。

  鍾硯氣笑了,慢條斯理說道:“生病了?”

  碧青也不知道顧盼跑去了哪裡。

  鍾硯沒看跪在地上不敢動的碧青,冷臉轉身離開。

  碧青等過去了很久才敢慢慢抬起頭,膝蓋已經跪的青了,她站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個護院,催促他趕緊出去找顧盼,當務之急是要把人找回來。

  鍾硯在五軍都督府站穩腳跟後,調撥一隊人馬已是不難。

  他只當顧盼是無聊才跑出去找樂子,也是沒想到她膽大包天竟然跟著她舅舅一起去了滿春樓。

  顧盼這會兒和個小瘋子沒什麼區別,歪七扭八倒在地上,頭頂的玉冠什麼時候被人拔了下來都不知道,宛如瀑布般的烏黑長髮飄逸灑在肩背,襯的臉蛋只有巴掌大小,光線之下,皮膚白的發膩。

  醉醺醺的,眼神黏膩,臉頰染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捧著自己的臉,像是想要把臉擋起來不給他看,她迷茫了一下,又漸漸清明,認出了眼前面色冷峻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鍾硯。

  她打了個嗝,無辜眨眼,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說:“我就是生病了啊,怎麼了嗎?我難道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嗎?”

  鍾硯斂起眼中的煞氣,恢復成高貴冰冷的公子風姿,眸光疏離,纖長手指輕挑起桌上的酒瓶,湊近鼻尖細細聞了聞。

  嗓子沙啞,“女兒紅?窈窈真是出息了。”

  女兒紅馥郁芳香,酒力醇厚,後勁十足。

  酒罈空了一大半,看來顧盼和她這個舅舅兩人已經喝了不少,也難怪這會兒她披頭散髮成了這幅小瘋子的模樣。

  顧盼搖搖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腦子的沉重感一併給晃了去。

  酒壯慫人膽,她這會兒說話便沒有平時那麼瞻前顧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帶這麼多人把我們圍起來是想嚇唬誰?”

  被團團圍住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這些人全部都是一個表情,腰間別著大刀。

  鍾硯蹲下來,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兩張臉快要貼到一起。

  顧盼茫然的眨眨眼,臉好像越來越紅,還有些呼吸不上來。

  鍾硯漫不經心笑道,恍若沒有將她的所作所為放在心上:“這是喝了多少。”

  顧盼被他掐著腰,男人的力氣太大,掐疼了她不說,這個姿勢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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